25-被收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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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逃避草薙出雲的責難,能做的當然只剩下了集體撒謊。

    好在愛麗絲比想象中更容易被收買,八田和千歲僅用六支冰淇淋(他們兩個一人買三支)的賠禮便換來了她的原諒與配合。

    “嗦話要算速哦。”小姑娘說話含含糊糊的。牙齒被撞掉之後她牙齦上的創口一直在流血,十束只能從醫療箱裏翻出醫用棉球讓她自己咬着按壓止血。

    “當然算數。”八田和千歲忙不迭地向她打包票,“誰撒謊誰是小狗——所以求求你千萬不要告訴草薙哥牙齒是被撞掉的!”

    否則今天能不能走出吠舞羅的大門都是個問題。

    “嗷哦。”愛麗絲點點頭,答應了他們的請求。

    千歲和八田擊掌歡慶。

    “不過還有一件事要跟你提前說清楚啊,小麗茲。”死裏逃生的千歲洋又開始逗小孩,“因爲現在天氣還有點冷嘛,喫涼的十有八.九會鬧肚子。到時候草薙哥肯定就會問‘你們這羣臭小子!是誰去給麗茲買的冰淇淋喫啊?!’這種問題。”

    “……所以呢?”還沒從這一大串補充說明中反應過來的愛麗絲懵懵地看着他。

    “所以這六個冰淇淋要等到夏天才能跟你兌現啦。”

    千歲洋眉開眼笑。

    愛麗絲卻如遭雷劈。

    她立刻委屈地癟起嘴:“那、那到夏天了,你還糊記得嗎?”

    “記得的記得的。”千歲洋樂不可支地把她抱進懷裏晃了晃,“我對世界上所有美麗小姐做出的許諾都比珍珠還真。”

    愛麗絲被他晃得頭暈。

    出雲平時抱她晃着玩的時候都是輕輕的,像被放在搖籃裏哄睡那樣,不會像千歲洋這樣雲霄飛車似的沒輕沒重。

    小姑娘踢踢小短腿,示意自己要下去。千歲洋把她放到地上,愛麗絲馬上跑回沙發邊上,摟着安娜的脖子蹭了蹭她的臉頰,高興地說等夏天一到,她們就有冰淇淋吃了。

    兩個小豆丁快樂貼貼的可愛情景讓吠舞羅再次變得輕鬆歡快。

    不過其他“目擊證人”倒是沒有“當事人”愛麗絲那麼好糊弄。

    爲了讓他們閉嘴,八田美咲和千歲洋不得不答應今晚請客去喫烤肉。

    草薙出雲帶着頭飾和手袋回來的時候,千歲洋正在給烤肉店打電話預定座位。

    “草薙哥。”第一個發現他推門而入的十束朝他招招手,“我們今天去聚餐如何?”

    “你們已經決定好今晚喫什麼了?真難得。”草薙有些驚訝。

    每次聚餐吠舞羅內部都要爲了喫什麼而爭執半小時以上。因爲只要十束說聚餐,那就意味着他一定會想辦法把周防尊從二樓撬下來。

    周防尊雖然沒什麼身爲王的架子,但如果他說不想去,除了草薙和十束,他的其他盟臣們除了失落外,當然也不會再說些什麼。

    知道王也會參加之後,千歲洋連打電話預定的語氣都變得更加心甘情願了。

    大家的情緒因此格外高漲當然是好事,畢竟這很好地說明了赤之王在他們心中的位置依然無可取代。

    王的存在依然將他們牢牢地凝聚在一起。

    猩紅火焰烙下的契約,讓他們成爲了比血親更加緊密連繫在一起的“一體”——這對於任何一個氏族、一位王而言,都是至關重要的。

    草薙往正在打電話的千歲洋那邊看了眼:“不是上次那種根本不讓安娜進去的居酒屋吧——說起來安娜和麗茲呢?”

    他將手中的包裝袋放在吧檯上,依此拆開。

    “放心放心,這次是烤肉店。需要的話還可以選兒童座椅。”十束哈哈笑了兩聲,莫名有些尷尬的意味在裏面,“安娜帶麗茲上樓去了。”

    “上樓做什麼?”草薙眯起眼睛追問。

    “呃……”十束撓撓頭,“玩?”

    “周防愛麗絲放着動畫片不看,還跑到什麼都沒有的二樓去玩——這種話在說出口之前你都應該知道我不會信吧?”草薙無情地挑破了這個顯而易見的謊言,“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十束。”

    誒誒誒……爲什麼逼問對象會變成自己???

    十束多多良臉上掛着尷尬的笑,八田不知道什麼時候溜到草薙的身後,瘋狂地向他做出祈求的動作。

    那副拼命的樣子,要不是條件不允許,十束都覺得八田會給自己燒三柱高香。

    啊……不過想來也是。

    假如這個時候來一句“讓八田他們給你解釋吧”。憑草薙對他們每一個人的瞭解,絕對立刻就會猜到,肯定又是這幾個不安分的混小子幹了什麼好事。

    “好吧,其實是安娜帶麗茲上樓漱口去了。”

    因爲小姑娘說醫用棉球的味道好奇怪。

    於是,在草薙出雲“你最好給我實話實說”的注視中,十束多多良堅強地保持着微笑。他翻開手邊對摺的餐巾紙,指了下躺在其中的一顆小小的,像是米粒一樣的東西說:

    “麗茲,牙齒掉了。”

    草薙出雲:“…………”

    當初安娜來吠舞羅的時候已經滿七歲,早就開始換牙了。對於這種正常的成長狀況,她自己就能很好地應付,以至於每次換牙都不聲不響,再加上安娜非常抗拒醫院這種地方,很難有機會帶她踏進醫院的大門進行檢查。

    不過愛麗絲就不一樣了。

    她年紀還小,還不知道醫院的可怕之處。在聞到醫院內部特有的消毒水味後,她居然還貼着草薙的耳朵小聲對他說有點喜歡這種味道,聞起來好像很乾淨。

    希望你以後也能繼續這麼喜歡。那樣我可以省很多事。

    當然,這也只是草薙的美好願景。

    小孩子的心靈脆弱,總會被各種各樣的東西嚇出可以殘留到青少年、甚至成年之後的陰影。

    青年心情複雜地拍了拍小女孩的後背,愛麗絲很是親暱地在他頸間蹭了蹭。她腦袋毛茸茸的觸感非常好,總會讓草薙想到柴犬的雙層被毛。

    給愛麗絲看牙的是一個有些胖胖的老醫生。

    神態慈祥,說話風趣,愛麗絲不太怕他,全程都很配合。

    “嗯……以防萬一還是去拍個牙片看看。”老醫生說,“主要是牙齒根部折斷的話會有點麻煩。”

    等這一系列的檢查折騰完,哪怕一個上午都沒有自己走過路,一直被草薙出雲抱着的愛麗絲還是在回程的計程車上睡着了。

    車上暖氣開得很足,等車的時候草薙又用自己的圍巾把愛麗絲又裹了一圈。小姑娘熱得哼唧,手一直在自己的脖子上摸索,直到草薙幫她把圍巾鬆開,將羽絨服拉鍊拉下來一點,她才又安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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