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孫兒自幼進私塾學習,熟讀四書五經,夫子都誇一句好,豈是謊話連天之輩!”範德義昂着頭顱自豪的說。

    讀書人在夏之國的民衆心中,有不可逆轉的好感,喫瓜的村民都在爲范家人說話。

    範德義的下巴昂得更高,一副我天生高貴的樣子。

    姜軟軟覺得好笑,嘲諷道“別人說不說謊我不知道,你前些天還幹了不入流的坑害事,所以別扯讀書人的大旗好嗎,也不想想,你們配嗎”。

    範德義羞愧又氣憤,氣血上涌,憋紅了臉“既然你們不知好歹,別怪我們不留情面”他手一揮,范家人強硬衝進姜家,四處打砸搗亂。

    二哥和高大個已經和一羣漢子開戰了,5對2,情況不容樂觀。

    馮氏毫無武德,拿着掃把繞到姜和樂身後想偷襲。

    紀氏怒喝“狗膽!”衝上去扯住馮氏的頭髮死命拽,馮氏髮髻鬆散,掃把掉落,被紀氏拽得東歪西倒,痛苦嚎叫“老大媳婦、老二媳婦、你們死了不成,還不快點過來幫忙”。

    兩女人把手中的花瓶和茶壺隨意擲到地上,砸個稀巴爛,立刻趕到婆婆身邊。

    “臭不要臉,三個打我娘”姜軟軟拉上阿農前去救場。

    軟軟力氣不夠,不是五大三粗的婦人對手。

    紀氏心急如焚,扇馮氏的巴掌更狠辣了“你們不是人,孩子都不放過,臭不要臉”她很想幫女兒,可鬆了鉗制,馮氏就跑出來了,只能急得滿頭大汗地不停扇馮氏巴掌。

    姜阿農雖然沒有植入打鬥程序,勝在痛覺可以調整,範二媳婦打着打着心裏直髮怵,她怎麼不知痛似的,是人嗎?!

    阿農發現主人落下風,趁範二媳婦走神推了她一把,趁她倒地馬上趕去支援。

    姜軟軟的臉被撓了,火辣辣地疼,打人不打臉不知道嗎,“阿農,絆她腿”。

    姜阿農蹲下抱着範大媳婦的雙腿,成功絆倒對方,姜軟軟抓住機會騎在她身上,爪子往她臉抓撓。

    “啊,小**,你竟敢傷我臉……”

    姜軟軟反敗爲勝,動作不停,囂張地說“不敢?先撩者賤,你先傷我的”。

    轉眼間情勢逆轉了,範二媳婦驚恐尖叫“大嫂!”趕緊爬起,奔過來。

    姜阿農雙手大張攔住她,任由她打罵,反正沒痛覺,你愛打就打,別阻撓主人爽快就行。

    女人們勝利,男人那邊落敗了,二哥和高大個被人摁在地上摩擦,範德義空出手,留意到妻子和兒媳們被打,正想過來幫忙。

    門外一聲驚天動地的大喊“狗賊!”姜永茂赤紅着眼,狂奔進門,飛身凌空一踹。

    “啊”範德義失重,滑飛了5米遠,碰到牆壁才停住。他眼淚漫出,痛苦地側身嘔吐,嘔出一堆污穢物,狼狽不堪。

    除了姜永茂,賀學義聽到有人到姜家搗亂,二話不說過來幫忙了,有了他們加入,男人們的打鬥成功逆轉。

    二哥和高大個如同狼崽子見了血,心底的暴戾完全爆發,把進犯者打得屁滾尿流。

    喫瓜羣衆目瞪口呆,精彩,實在精彩,誰也沒想到拉架。

    “住手!”因劇烈的奔跑,賀村長臉色泛白“像樣嗎!”,范家和姜家是村子的門面擔當,兩家堆在一塊扭打,此情此景,看得他目眥欲裂。

    得救了,馮氏頂着雞窩頭,衣服皺皺巴巴還有幾處裂口,反應迅捷撲倒在賀村長腳邊嚎哭“殺人了……”

    姜軟軟學她,三秒落淚低聲抽泣道“范家人事情沒斷明白就跑進我家四處打砸,我好怕呀……”

    “妹妹,你不用怕,有我呢”二哥拍着胸膛保證,臉上的鼻血沒擦乾呢,一本正經顯得有些搞笑。

    高大個也來湊一份,“不用怕,我打死他們”。

    “聽聽,土匪窩子出的傻子打斷了我大孫子的腿,還打傷我全家,沒天理耶……”馮氏用哭唱的調調,鬼哭狼嚎,十分慘烈。

    這時,叔公遠遠地吼一聲“範德義,你家秀才郎回來嘍”。

    跟在他身後的範彥嫌棄地蹙額,若不是岳父讓他回村打聽事,他真不樂意回來,一羣窮酸土包子,拉低了層次。

    馮氏打了雞血般瞬間變臉,興奮地衝遠處揚手帕,喊道“兒呀,你終於回家了,再不回來,爹孃就要被人欺負死了”。

    這事不好辦了,賀村長內心煎熬不已。

    範秀才來了,人很瘦,雙頰凹陷,眼底淤青不散,生活作風不太好的樣子。

    他不疾不徐向村長抱拳行禮,再向爹孃行跪拜禮,一瞬間揪住村民們的心,多好的人呀,知恩圖報是個孝順的孩子。

    “範三郎,功課難不難呀,你好久沒回村子了呢”老婦人笑得臉上的褶子特明顯。

    其他村民也積極附和着詢問和誇讚,范家人與有榮焉,老三回家就是揚眉吐氣呀。

    剛纔昏厥一陣子的范家大孫子醒了,“娘……痛……”。

    記起來了,金孫還躺着呢,一片喜慶的氛圍中,馮氏突兀地嚎“老三,你大侄子被姜家人害折了腿,你要幫他討回公道”。

    范家大兒媳也嚷“小叔,你要幫狀元討回公道,姜家欺人太甚”她語氣着急,眼睛剛好相反,淡定得很。

    狀元的傷早讓趙老漢瞧過了,右腿骨折沒啥大事,婆婆答應賠償金的一半給她,兒子,乖乖地再忍會,等娘拿了銀子給你燜大肥豬肉喫。

    她出神的時間裏,馮氏已經將事情的始末說給範秀才聽。

    範秀才拉着嗓子,裝作威嚴的樣子,問“賀村長!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是蔡員外家的姑爺,蔡員外與縣太爺交好……賀永年幾個呼吸間已經把人脈網絡過了一遍,腦門佈滿細細密密的汗,他緊張地咧嘴陪笑“不如將姜家傻子拉到祠堂打20棍,你覺得怎樣”衣袖往腦門一抹,溼了一片。

    馮氏沉不住氣“不行,醫藥費要賠……”

    “娘!”範彥大喝一聲打斷馮氏的話,冷聲道“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可以嗎”。

    馮氏訕訕地閉上嘴,範德義見狀也不敢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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