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軟軟人狠話不多,命下人們用繩索將他們捆一捆,全部拉到衙門。
看熱鬧的羣衆傻了眼,他們還以爲接下來是雙方對罵的環節,沒想到呀,直接拉到衙門了。
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們樂呵地跟去衙門繼續喫瓜。
砰砰砰,姜軟軟擊鼓鳴冤。
開堂了,“威武……”
曹縣令開了眼界,幾個被五花大綁的人很眼熟,“堂下何人,所爲何事”。
“稟大人,民女是城南姜家小女——姜軟軟”。
官差把他們身上的麻繩割斷,劉老頭自由後忙不迭跪地磕頭“大人,你要爲小老兒全家做主啊”。
劉婆子跟着哭喊“妮子光天化日強綁良民,求大人做主”。
一個女人闖衙門,奇,奇,奇。
曹縣令好整以暇問“姜姑娘,劉老頭的指控,你認嗎”。
“不認,民女綁他們來此地,一則告他們強抓婦人,二則狀告劉家人到‘雲之上’搗亂,索求賠償”姜軟軟不卑不亢,娓娓道來。
“大人,事實不是這樣的”。
“冤枉啊……”
孩子哭鬧不休,“哇…哇,我要回家”。
一團亂麻,縣令一拍驚案木,冷冽地說“肅靜”。
堂下鬧騰的人安靜了,兩孩子抽抽噎噎不再出聲。
曹縣令說,“姜姑娘,把事件仔細道來”。
“是,劉家數次登門說尋找18年前丟失的閨女,對我們家造成不便。今日又到雲之上四處打砸搗亂,我們損失巨大,求大人明鑑”。
驚堂木一拍,“劉老頭,你可認罪”。
他猛磕頭,哭喊“不認,小老頭不認罪。姜家大兒媳婦就是我閨女,憑什麼我不能認”。
劉婆子幫腔“大人明察,姜家大兒媳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小女兒,姜家一直阻撓我們相認,有罪的是姜家呀”。
其他劉家人紛紛附和喊冤。
堂外喫瓜羣衆也說“血緣親情,天倫之樂,不該阻擋”。
“姜家悖逆人倫”。
衆怒難犯,輿論一邊倒,曹縣令內心掙扎。
姜軟軟不屑一顧,道“哪門子的天倫之樂,我大嫂襁褓之中被父親撿回家養大。人間一飲一啄來之不易,劉家有意認回閨女不應先付清米飯布衣錢嗎”。
“哪有這個道理,再說她已嫁入姜家”反摳銀子,別想!劉婆子反駁。
姜軟軟氣勢洶洶“爲何無道理,童養媳不就是賣身了嗎,已然賣身,你們尋什麼親,逗呢”。
“她不是童養媳”不是沒想過童養媳這條路,只是世道艱難,當初扔掉她的時候不足百日,年齡太小,別人都擔心養不活浪費糧食,白送都不要。
“不是童養媳那付清米飯銀”。
劉婆子氣得嘴哆嗦,沒收姜家一個銅板,什麼童養媳,臭不要臉。
承認,人沒了。不承認,要賠銀子,左右爲難。
劉老頭苦想後,說“她既嫁入姜家,大家就是一家人,何必計較這麼多”。
姜軟軟跪着對曹縣令說“若世間人人生閨女便厭惡遺棄,女嬰大難不死長成後,親生父母又來摘果實該如何。大人,此事不可開先例”。
曹縣令不堪其擾“公堂之上豈容你撒野,來呀,拉下去打十板”。
兩邊官差拖劉婆子下去,緊接着,啪……
“啊,饒命啊大人……”
劉婆子受完刑罰,像死狗一樣被拖了回來。
劉家人戰戰兢兢,不敢亂嚎了。
曹縣令有意給雲樓面子,道“劉老頭,你選哪個,認孩子還是不認孩子”。
劉老頭哐哐的磕頭“世上沒有這個道理,大人,哪有父母認孩子還要給銀子?”
這年代老人的地位過於尊崇,殺子養母的行爲被奉爲美德,實在可怖。爲了避免風向再次扭轉,姜軟軟先發制人“空手套白狼就是說你,想孩子養你老,又不願意養孩子幼,怎麼掉不過頭呢”她隨口掐一個數“1千兩米飯錢,拿來”。
劉大哥蹦起來“1千兩!虧你說得出口,最毒婦人心”。
喫瓜羣衆咂舌,窮苦人家,一家人一輩子不知道能不能攢十兩銀。1千兩在他們的認知中是天文數字。
姜軟軟鄙夷地瞄了他們一眼,哼一聲“1千兩在我們姜家眼中不過是一件衣裳的花費,瞧瞧你們大驚小怪”。
“我們喫的大米自東皇城運來,穿的衣裳是汪洋國珍品中的極品。豬肉喫最嫩的脖子,魚是大夏江最肥美的江魚。生病去最好的醫館,看最好的大夫。這種奢華的生活水平只收1千兩,該偷笑了吧”。
姜軟軟一波炫富,炫得在場的人頭暈目眩,差距太大根本生不起嫉妒,喫瓜羣衆反而嚮往這種奢靡的生活。
“我的老天爺呀,太奢侈了吧”。
“爹,當初你爲何不將我扔到姜家門口呢”?
“你看她身上的衣服是汪洋國來的,果然與衆不同,每一根絲線都在反光”。
“料子很眼熟,我早兩天在縣裏看到過……”
“瞎說什麼,你臆想病犯了,汪洋國的珍品怎麼會在縣裏布莊出現呢”。
曹縣令震驚了,日子如此奢靡,看來跟雲樓的牽扯不是一般深,他清清嗓子,說“1千兩,不多”。
劉老頭想了想,道“大人,閨女我們不認了,只是姜小丫要賠我們生身的銀子”。
啥玩意?姜軟軟刷新了三觀,生身錢?孩子同意你們生她出來了嗎,不要臉。
“來人,速速帶姜小丫前來”。
封建社會確有斷指還親的做法。
不到一刻鐘,大哥大嫂被帶過來。
姜軟軟與大哥對視,沒看見他慌亂,心裏穩了。
他倆跪拜“拜見大人”。
曹縣令慢理條斯說道“姜小丫,你親生爹孃要求你償還生身之功”。
大嫂膽子小,嚇得說不出話。
大哥磕頭道“大人,我願意代替她償還”。
大嫂忽然大喊“不要,我來還”。
爭什麼,浪費時間,姜軟軟說“大人,姜家狀告劉家人到雲之上搗亂,要求他們即刻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