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
楚苟的母親也就是原主的婆婆李紅珍,看到施齊瑛回家後電視也不看了,就直勾勾盯着她。
眼中的嫌棄和厭惡不加掩飾。
可施齊瑛連個眼神都沒給李紅珍,她穿過客廳,徑直朝樓上走去。
原主的房間在二樓,她現在就想趕緊回去睡一覺。
她本就在戰場上打了三天三夜未閤眼,現在又遇上穿越,強行接受了許多記憶,神經已經緊繃到快要斷裂的狀態了。
再不休息,施齊瑛覺得自己可能還會死一次。
可李紅珍根本沒發現施齊瑛狀態不好。
她見施齊瑛回家後,居然沒像以前一樣給自己問好,甚至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
心裏生出一絲火氣。
往外跑了一天不說,還不理人,真當自己還是以前那個大小姐?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施齊瑛那副大小姐模樣。
李紅珍心裏有些怨言。
當初施齊瑛和她兒子結婚時,就被施家百般阻撓,說什麼門不當戶不對,不合適不配。
自己兒子那麼優秀,怎麼就配不上施齊瑛了?
還百般阻撓,到頭來不還是巴巴的要嫁過來嗎?
一想到這件事,李紅珍怨氣沖天的心情中帶上了點傲氣。
看吧,施家大小姐還不是要聽她的。
李紅珍自信地說道:“滾過來,回來遲了還想往那裏走?”
說罷便等着施齊瑛像往常一樣,滿臉怯意的過來。
可,施齊瑛腳步根本沒有停頓,直接走上了樓梯。
見施齊瑛居然不聽她的了,李紅珍眼睛一蹬,心裏越發不爽。
當初就不應該讓施齊瑛嫁過來,三年生不出一個孩子不說,還沒點媳婦樣兒。
不孝敬婆婆,不體恤老公,成天擺着個大小姐的模樣給誰看?
到了他們楚家,自然要有點楚家兒媳的樣子!
李紅珍略帶刻薄地說道:“我說話你沒聽見是不是!?出去這麼久家裏的衛生你打掃了嗎?
飯你做了嗎?就是狗都知道聽人話,你倒好連狗都不如。”
精神恍惚的施齊瑛自動忽略了李紅珍的話,踩着樓梯像個幽靈一樣往上飄,沒一會兒就到了自己臥室。
見施齊瑛沒有停下的意思,李紅珍一下站起身,指着樓梯罵道:“你聽到沒?擺什麼普?趕緊給我滾過來!”
砰!
“你......!”
聽到樓上傳來關門聲,李紅珍指着樓梯口的手都在抖,顯然是氣的。
她沒想到以前那個軟弱可欺的人,居然會無視她。
“這個......這個......”李紅珍喘着粗氣,嘴裏唸叨着,“這個賤/人,存心想把我氣死!”
雙手叉腰緩了一會兒,李紅珍還是覺得氣不過。
馬上快到六點了,回來的遲不說,家裏飯也沒人做,她茶杯裏的水也沒人倒。
要知道以前施齊瑛可是會聽話的爲她端茶倒水,洗衣做飯的。
難道是這賤/人外面有人了才如此囂張?
李紅珍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施齊瑛平日裏就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她話說大聲點都會被嚇一跳,怎麼可能一下就有膽子無視她了?
絕對是有人在施齊瑛背後鼓勵她,給她出主意,讓她造反。
施齊瑛鮮少和她那個朋友來往,估計不是那個賤女人。
那就是新認識的?
肯定是她在外面認識了什麼不三不四的人,指不定還是個狗男人,這纔敢造反的。
她喫過的鹽比施齊瑛喫過的米都多,這點彎彎繞繞,還想瞞住她?
李紅珍猙獰着臉冷笑一聲,挽起袖子火氣沖沖地朝樓上走去。
她今天就讓施齊瑛知道,這個家裏應該聽誰的!
走到施齊瑛臥室門口,推了幾下門都沒打開,“這賤東西還鎖門!”李紅珍惡狠狠啐了一口。
李紅珍本想找東西把門砸開的,後面想到自己家這門是金絲楠木做的,便放棄了。
這木頭貴,砸壞了她還心痛。
又朝門上踹了幾腳,不過這次力氣放輕許多。
見施齊瑛一直不開門,李紅珍又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死在裏面纔好!有本事永遠別出來。”
李紅珍壓着火在原地走了幾圈,打算先去休息,等施齊瑛出來再找她算賬。
可就在這時,她的手機響了。
鈴聲響徹整個屋子,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有手機一樣。
“喂,要死了!這個點打電話?”
沒辦法把氣撒在施齊瑛身上,李紅珍就把氣撒在了電話對面的人身上。
雖然她根本就不知道對面的是誰。
不過,對面的人聽到李紅珍的話倒是愣了一下。
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問自己兒子死沒死的。
神奇。
他沒多管,直接說道:“還沒死,不過有點輕微腦震盪,您是楚苟的家屬是吧?來一趟第一人民醫院吧。”
李紅珍:“......”
“你說什麼?!我兒子在醫院?!”李紅珍大驚失色,當即慌亂地朝樓下走去。
走到最後一個臺階時,還差點崴了腳。
...
關上門,施齊瑛看着屋內的陳設,處處透露着生活的痕跡。
這是原主和楚苟一起住的地方。
施齊瑛略微打量了一下,便沒了興趣。
她有原主的記憶,這裏每一處東西都讓她感到熟悉,有些甚至還會讓她感到噁心。
她把牀上的被子牀單扔到地上,再找出新的放再牀上。
不僅是原主,就連她也不是很想碰楚苟用過的東西。
反正她之後不會再同楚苟生活,現在可以不用忍耐這些。
躺在牀上,剛把被子蓋好,門外就傳來了敲門聲。
聲音越演越烈,竟隱隱有要把門砸穿的感覺。
不過這只是施齊瑛精神恍惚的錯覺。
躺牀上後她就沒了再動的力氣。
雙眼沉重,渾身癱軟,想要說話都變得困難起來。
萬幸敲門聲只持續了一會兒就消失了。
慢慢的,施齊瑛陷入沉睡當中。
她睡的不□□穩,一直夢到原主的經歷,幾遍幾十遍的來回放着。
施家是華國鼎鼎有名的富豪之家,原主他爸就是施家現任家主。
原主他爸媽只有原主一個孩子,自然是寵溺無比,要月亮絕不給星星那種。
可這樣一個家庭,養出來的孩子的性格卻不怎麼出彩。
原主的性格說好聽點是溫柔內斂,說難聽點就是軟弱內向。
可就是這樣一個軟弱的,膽小的姑娘,她居然爲楚苟又出錢,又出資源。
把楚苟從一個平平無奇的大學生,扶成了資本界新貴。
到後面她爲了嫁給楚苟,還同自己父母激烈爭吵,態度強硬到寸步不讓的地步。
原主的父母沒辦法。
他們捨不得讓自己女兒傷心難過,也不願自己的女兒討厭自己。
所以他們只好同意了這門婚事。
爲此,原主的父母也開始扶持楚苟。
背靠施家這座大山,楚苟幾乎是扶搖直上,沒多久就在C市站穩了腳跟,甚至隱隱有朝全國發展的地步。
嘖,喫軟飯還出軌,這楚苟真會做人。
施齊瑛心裏生出一絲無名怒火,她眉頭緊皺,頭朝兩邊微微擺動。
下一秒,她猛地睜開眼睛,眼裏空洞洞的。
緩了好半晌施齊瑛才逐漸回過神。
她緩慢起身,靠在牀頭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雖然睡得不安穩,可她還是感覺自己的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
不再恍惚,不再疲憊,甚至......不再覺得自己不屬於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