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獨身男女 >26歲秋(6)
    閉關苦練畫技七天,直到他再次拿起紙筆,身體立即產生生理性厭惡時,衛江決定休息一天。

    想了想,他特地去了趟表弟被人灌醉的XX酒吧。他沒想替表弟找回場子,就想弄清楚怎麼回事。

    坐到吧檯邊上點了杯酒,衛江到處張望,卻沒找到有資格仙人跳的漂亮女人。於是,他跟調酒師搭話,“兄弟,不是說吧裏有個女人會主動跟人搭訕麼?怎麼不見人?”

    調酒師是個年輕小夥,長得很精神。聽見這話,立即曖昧地擠擠眼,“想把妹?”

    迎着昏暗的燈光,調酒師一打量衛江,立馬發現不對,“大哥,你在逗我?你長得這麼帥,需要到酒吧裏泡妹?多的是正經妹子主動找上門吧?!”

    “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是很多,但有心計的,可就不多了。”衛江意有所指。

    調酒師立即領悟,同情地看向衛江,“中招了?”

    “不是我,是認識的朋友。”衛江繼續環顧四周,依然沒找到人,只得回過頭。

    “朋友即我”系列。

    調酒師以爲衛江是不想丟臉,於是一臉瞭然,知趣地轉開話題,“別找了,這段時間人不在。”

    “怎麼,收手了?”

    “哪能啊!那夥人是慣犯。不過他們只在酒吧裏喝酒,之後不知道把人帶去哪,我們也不好多說什麼。”調酒師聳聳肩,神祕一笑,“聽說他們最近宰了個肥羊,狠賺一筆,於是拿錢瀟灑去了。”

    接着,他分析道,“據我估計,大概一兩個月看不見人。等他們把錢花光,纔會回來。錢到手的容易,花的也爽快。”

    “爲了坑錢,那女生居然捨得獻身。”衛江一邊說一邊搖頭。至於調酒師所說的那個肥羊,不出意外,應該就是他表弟了。

    調酒師笑容越發古怪,輕哼一聲,“獻什麼身?只是脫光了睡在一張牀上,人家可沒喫什麼虧。”

    衛江奇怪地問,“你怎麼知道?”

    調酒師笑笑不說話。

    衛江很上道,主動說,“想喝點什麼?我請。”一般來說,調酒師按照顧客點單金額拿提成。他請喝酒,意思就是給人送銷售額。給完好處,對方自然會多說一些。

    調酒師也不過分,點了瓶中低檔的酒。接下來,他徹底打開了話夾子,“女的長得挺漂亮,人家男友哪捨得她真被人佔便宜?”

    “女的說點好話勸酒,把一早選中的肥羊灌醉,然後其他人會幫忙把肥羊運到賓館裏。要是人酒量好,喝不醉,那也沒關係,可以偷偷下點安眠藥。不管怎麼搞,選中的對象一定會睡成死豬,啥都不知道。”

    “到了賓館,女的掐自己幾下,再掐身邊的傢伙幾下,看着就很逼真了。然後兩人肩並肩躺一起,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等到了早晨,男友帶一幫兄弟上門抓、奸。之後爲了不去警局,還不是人家說什麼,肥羊照着做什麼。”

    衛江好奇,“聽起來,這夥人計算挺周密的,應該得手過幾次?你就不怕他們影響酒吧生意?”一邊問,他心裏一邊想,原來還是有組織、有經驗的團伙,難怪表弟栽了。

    “外行了不是?”調酒師嘿嘿一笑,“想引人上鉤,也得有資本吶!那女的是真漂亮,被她吸引住、不明真相的顧客也有些。人家本來只偶爾來一趟,爲了看美女,就得多來幾次。再說了,那夥人得手一次就會消停一段時間,趕走的顧客並不多。”

    衛江無語,“難道沒有人避開過?”

    “本就是動了色心,纔會迴應對方搭訕。真要是把持得住的,根本不會一起喝酒。”調酒師不以爲然,“脫了衣服睡一起,又被灌得人事不知,還能記得什麼?另外抓、奸的時候,女人會用被子把自己裹得緊緊的,只露出一腦袋。”

    說完調酒師才記起來,對面的人雖然不肯承認,但似乎也是個受害者,他說迴應漂亮女人搭訕就是動了色心,顯然也把對方包含進去了。

    調酒師偷偷瞄了眼衛江,發現後者臉上波瀾不驚,一點不動怒,心下稍安。

    說的有道理啊!衛江正這麼想,就聽調酒師接着說,“不過,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有一回,他們真遇上個人不買賬。早上被一羣人抓、奸在牀後,那人不肯喫悶虧,叫囂着一定要去警察局說清楚,替自己討個公道。”

    “女的哪敢啊?去醫院一檢查就露陷了。她試圖協商私了,連報價都比別人低,可那人就是不願意被勒索,甚至自己主動打110報警。一夥人沒辦法,只能放過他。”

    “你當我爲什麼知道的這麼詳細?就是因爲那人倖存後跑來酒吧衝我大吹特吹,直說幸好他硬氣,一夥人纔不敢繼續招惹。要知道我們這是輪班制,我一共就看見那女的6、7次。”

    “那人還來酒吧麼?”衛江饒有興趣。

    “之後再也沒來過啦。估計事後回想起來,覺得一陣後怕吧。”調酒師不住搖頭,“萬一人家氣不過,打算真刀真槍,再坑他第二回呢?”

    也就是說,如果姑姑真聽他的話報警,就不會有金錢損失了?衛江低低地笑起來,呢喃道,“自作孽,不可活。”

    “謝了。”最後,他招呼了一聲,滿意地離去。

    這時調酒師才發現,桌上的酒杯還是滿着的,衛江一口沒喝。

    **

    近日,趙筱萱培養出了一個新的愛好——每天上班第一件事,必定是把計算器按的啪嗒響。

    半個月後,許靜終於忍不住詢問,“你在算什麼?用的着每天算一遍?”

    “不用每天算。但每算一遍,都能使我感到幸福,所以我決定讓自己多幸福幾次。”趙筱萱樂呵呵地說。

    “……”許靜扶額,“多按兩下計算器,錢包裏的錢會多出來麼?”

    趙筱萱認真點頭,“錢真的有多出來!”

    她把計算器拿到許靜面前,算給許靜看,“五千七買下的房子,現在市價升到六千三了!每平米漲價六百塊,總面積八十多平米,就是總共賺了五萬塊。五萬塊啊!我上班好幾年,都沒存下這麼多錢!”

    許靜一頭黑線地推開計算器,“那是你住的房子,又不賣,價格漲的再高也沒用。”

    “那不管,我就是心裏頭高興。”趙筱萱喜滋滋的。

    “不是說家裏老人昏了頭,只聽信外人的話,太頑固了嗎?”

    “錯了,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趙筱萱嚴肅糾正,完全變了口風。

    許靜懶得跟這沒節操的計較。

    旁邊,趙筱萱卻不罷休,興致勃勃地說,“我發現你說的沒錯誒。工資一到賬就被扣掉房貸,完全感覺不到錢變少了。我用剩下的錢生活,剛好也是月光,跟以前沒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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