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的實力或許旁人沒看清,銀長老卻看得清楚,那一鞭子抽過來的力道破風,竟讓他沒有絲毫抵抗的能力。
雖然其中也有神器的力量,但除此之外,懷音的修爲也不能小覷。
之前倒是他小看面前這丫頭了……
銀長老咬牙切齒,臉上止不住冷笑,反而以退爲進道,“輸了便輸了,沒什麼好說的,小長老到底神器在手,我等只能甘拜下風。”
懷音輕笑着搖了搖頭,淡淡看向那面目猙獰的白鬍子老頭。
明明和大師兄一樣,是一把年紀的人了,爲什麼大師兄看起來是慈眉善目和藹可親,這人看起來卻是獐頭鼠目面目可憎?
“看來你還是不服氣,不服氣便大方說出來,我又不會笑話你出爾反爾。”懷音抄着手,有些漫不經心道。
一旁的葉桐聞言噗嗤笑出了聲,她怎的不知道,自己這小師叔竟是個咄咄逼人的人。
或許是嚐到了有人撐腰的感覺,小丫頭也不是之前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樣。
身爲霜寒的徒弟,修行的資質又一般,葉桐其實受到過許多的質疑和詰難,但這些難處她師父那個男人是根本未發現過的。
畢竟粗心大意......
因而造就了葉桐表面大大咧咧,實則卻有些膽怯,生怕自己會成爲拖累。
懷音毫不顧忌地給小丫頭出氣,倒是讓葉桐頭一次嚐到了被保護的感覺,真好!
附和着懷音的話,葉桐有些惡狠狠道,“師叔就算笑話他們,他們恐怕也不在意,因爲兩個人都是不要臉的大壞蛋。”
那渡鴉門的銀長老聞言正要大怒,他收拾不了懷音也罷了,還教訓不了這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嗎?
可銀長老還沒來得及動手,便對上了懷音有些冷冷的眼神,一瞬間後背涼透,竟無端生出了些驚悚的感覺。
實在太詭異了......
只是個不入流的、依靠丹藥堆積修爲的小丫頭,怎的會有如此可怕的氣勢?
銀長老百思不解。
還沒等他想明白,一旁掌門的好大兒已經扯住了銀長老的袖子,“你們使用神器,我們就是不服啊!說是佔着莫大的優勢欺負我們也不爲過!”
“我家師叔心善,覺得小長老年紀小,這才允諾讓你拿着兵器來戰,可我不同,我覺得您要是不靠神器,根本不可能打敗我師叔。”
懷音掃了那男修一眼,有些涼涼道,“我讓你說話了嗎?”
在這衆目睽睽之下,男修也不怕面前這位所謂的小長老對他如何,張大嘴剛要反駁,卻驚恐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法出聲。
只餘“嗬嗬”不成調子的破碎聲音。
銀長老心中雖不贊同掌門這親兒子的話,卻也見不得他在自己面前被人欺辱,於是憤怒道,“你想做什麼,不要欺人太甚!”
懷音輕笑着扔了手中的鞭子,正巧那瑩綠色的一團光芒便落到了葉桐手中,小丫頭下意識抱緊了自家小師叔的武器。
原本還氣勢洶洶的銀長老,一見面前的少女扔了神器,眼神幾乎一瞬間便亮了起來。
任誰也想不到,渡鴉門的長老,心中還存着些想奪寶的心思。
還真是一丘之貉……
看着那銀長老的眼神陰晴不定,懷音忍不住冷笑着挑釁,“不是說我勝之不武嗎?給你個機會,怎連動都不敢動了?”
語氣中帶着尖銳的嘲諷!
銀長老還是第一次,被人輪番諷刺挖苦,這種感覺簡直糟透了。
冷哼了一聲,這位堂堂長老連禮節也顧不得,伸直五指便抓了上來,帶着一股子勁風。
銀長老的修爲在渡鴉門也算是一流高手,主修的便是這一對掌,不輸於任何的兵刃利器。
方纔在懷音面前自得,便是因爲如此!
奈何懷音好命,手上拿着神器,自己到底未得大道,又怎麼可能拼得過?
如今卻不同了,那傲氣的死丫頭竟自己扔掉了兵器,沒了神器,看她還怎麼跟自己抗衡。
銀長老狠狠一抓朝着懷音的臉抓過去。
但凡這些垂垂老矣的不死怪物們,總是嫉妒人家年輕人一張青春活力的臉,懷音也很無奈,不知道這些人爲何總是一種套路。
頭輕輕往側邊一偏,輕巧便避過了渡鴉門長老的攻擊。
懷音一伸手,便擒住了銀長老的手腕,拇指和食指扣成圈,便死死環住。
銀長老瞪大了眼睛,有些死命的掙扎,卻感覺手腕處那一禁錮怎麼也掙脫不開,力道奇大。
下一秒,懷音另一隻手的指節便重重扣在銀長老的肘尖。
痠麻的感覺頓時遍佈整隻手。
銀長老怒叱了一聲,另一隻手變爪爲拳,往懷音的腦門砸去,這時的他已經被懷音打出了怒氣,手下自然沒了分寸。
衆人低低地驚呼着,心中也不知道是期待懷音被打中,還是希望這弱小的少女能躲開這致命一擊。
方纔懷音和銀長老對戰,在衆人看來,她是沒能討到什麼便宜的,不過是借住巧勁抓住了銀長老的手,而銀長老還有另一隻手。
他們可沒想過,這渡鴉門的長老竟是根本掙脫不開懷音的桎梏!
那一拳帶着巨大破風的力道,從頭頂呼嘯而來,似乎下一秒便能砸扁那一顆圓潤的頭顱。
銀長老勾起了嘴角,眼神都有些熱切起來,帶着一股子瘋狂的味道。
懷音不退不避,直直伸出了一指。
旁觀的衆人看在眼裏,一時間都覺得這天外天的小長老瘋了,硬接煉體大佬的這一拳,懷音怕是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連明夜的心裏都隱隱擔憂起來,他很清楚懷音的修爲不低,但對上這種程度的高手,也不知道有沒有勝算。
特別是,這銀長老還用盡了全力。
但看着一旁的霜寒袖手站着,明夜將一顆心放回了肚子,又覺得似乎問題並不大,畢竟這位可比他更關心自己心尖尖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