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沒多考慮,白芷奶奶便順理成章遞給了白禾一枚水鏡。

    這鏡中記載了之前所有發生的事情。

    白禾看完之後,便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中,估計也是被自己女兒的奇葩程度震驚了。

    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白禾也沒臉再多呆在懷音面前,很快便找了藉口告辭。

    臨走前還不忘鄭重向懷音道歉。

    面對白禾對自己的鞠躬致意,懷音啞然片刻,便將人扶起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接受到被人誤會後的道歉。

    白禾長老似乎是個有些奇怪又可愛的人。

    被人哄騙後悔氣勢洶洶帶着人來找茬,但卻並沒有一開始便大打出手。

    在認識到自己的錯處後,又很快誠懇賠禮,十分果斷。

    這樣的母親,又爲何會教出白璉那樣奇葩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懷音不得而知,且終歸是別人的家事,她也沒多大的興趣。

    白芷奶奶前來,除了是幫懷音解圍,阻止了她和白禾的爭鬥,同樣也帶來了小包子的消息。

    原來這小傢伙是被白鈴的堂妹白萱藏在了地下。

    青丘的狐狸們閒來無事,便會挖幾個洞穴。

    因爲在土壤的最深處,又貼了封印的符咒,佈置了陣法,保持威力不外泄。

    所以懷音才一直沒能感覺到小包子的氣息。

    倒是虛驚一場。

    只是白芷奶奶的神情卻有些爲難,“恐怕還得你親自去一趟纔行,那小傢伙鬧起了脾氣。”

    懷音還沒去到地下的時候,只以爲自家兒子的鬧脾氣便是大哭大鬧。

    但到了洞穴門口,看到了頭破血流的數十隻狐狸,才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靠近了洞中,發現了小傢伙正在咿咿呀呀些什麼,面前趴着只懨懨的小狐狸,正是白鈴無疑。

    一衆狐狸尋見小傢伙的時候,他便躺在這個密室裏。

    而白萱躺在門口,生死不知,滿身都是傷痕,看起來壯觀極了。

    這些狐狸們得到了白芷奶奶的吩咐,本來打算將睡着的小傢伙抱回去,可剛一動手他便醒了。

    明明看起來是個十分精緻、笑起來可愛極了的糰子。

    但醒來的時候,便成了個十足的破壞王。

    那想抱着小傢伙的狐狸還沒來得及動手,便不受控地飛出了數十米遠,狠狠撞在牆上。

    一開始他們當然還沒意識到是這個小糰子的問題,紛紛不信邪地嘗試了一番。

    結果便是一個個這般頭破血流的模樣。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這小傢伙委實是個怪胎,他們都不敢靠近了。

    也只有不怕死的白鈴師姐,能讓這小包子安靜下來,不再哭鬧,但卻還是沒法將人抱回去。

    無奈之下,白芷奶奶纔會親自來請懷音。

    讓她將這威力十足的小傢伙抱回來。

    懷音將小包子摟緊懷中的時候,小傢伙卻並沒有像衆人說得那樣,做出任何反抗。

    這讓她忍不住猶疑,仔仔細細打量了自己的兒子一眼。

    而小包子回以天真無邪的澄澈眼神。

    懷音:......

    而看見懷音到來的九尾白鈴,終於從地上爬起來,一副喜極而泣的模樣。

    她終於解脫了。

    天知道爲了安撫這小東西她獻出了自己的皮毛,供他玩樂,嚶嚶嚶,她不乾淨了!

    誰也不知道,此時身爲雌性的九尾狐陷入了深深的悲哀中。?

    懷音將小包子抓起來,左右看了一遍,這才放下了一顆心。

    天知道這傢伙失蹤後她簡直害怕極了。

    雖然面上不顯,但懷音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

    若是孩子沒辦法回來的話,她甚至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也不知道怎麼面對師父。

    當着白璉的時候,她話說得很是硬氣。

    但心裏卻忐忑極了。

    生怕師父會覺得她不是一個好母親。

    這世上哪有一個好母親會弄丟自己小孩子的?

    她怕是唯一的一個了吧。

    或許是看出了她心情的低落,包子伸出了手,重重捏了一把自己親孃的臉蛋。

    動作熟練得可怕。

    懷音還沒從被兒子調戲了的詭異情緒中走出來。

    小包子已經奶聲奶氣地開口。

    “餓!”

    !!!

    她兒子竟然會說話了?

    這個認知幾乎沖淡了懷音所有憂傷的情緒。

    她是第一次養孩子,自然不知道小寶寶什麼時候該說話走路,長成大人。

    但真正面對這個過程時,懷音還是感覺新奇極了

    這是她的孩子呢。

    在青丘又小住了幾日,八卦的白鈴又帶來了白禾長老的女兒,白璉失蹤的消息。

    懷音有些意外,卻並沒有多問。

    如今每一日她都將小包子看得死死的,根本不肯讓兒子離開自己的視線。

    小包子對於她的舉動很是不滿,但心裏又是很愛孃親的。

    絕不會對着孃親發脾氣。

    於是便轉過身,只用屁股對着懷音,生悶氣。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小包子長大了許多,懷音逐漸心不在焉起來。

    白鈴時常叫她,都得不到什麼迴應,忍不住朝着白虎抱怨。?

    但白虎卻只是抄着手冷哼,陰陽怪氣幾句。

    惹得九尾白鈴又跟它滿院子追打,增添了幾分生氣。

    懷音在等什麼,沒有人比白虎更清楚。

    與自家主人的血脈契約,讓它能清楚感知到懷音的所有情緒。

    她在賭氣,也在等待。

    等待着一個該死的蠢貨。

    一想到那個人,想起那天發生的事情,白虎便憋了一肚子氣,越發認定了君故是個渣男。

    喫幹抹淨不認賬那種!

    許是看他們家小阿音生了個女兒的緣故。

    凡間的話本子她可都偷偷地看了,男人最是想傳宗接代的,可重男輕女了。

    女人但凡生不了男孩兒,便會被逼打責罵。

    沒想到他們的小阿音,也淪落到這樣悽慘的境地。

    白虎一想到便忍不住火冒三丈,恨不得咬死君故那個臭不要臉的,小賤人!

    可是對於自己神獸的情緒,懷音並沒有感同身受。

    甚至若是知道白虎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她指不定要怎麼折騰自己這隻腦洞大開的靈物。

    就不能盼些她的好?

    在一開始的怒氣消失了之後,懷音開始有些後悔。

    自己的所作所爲是不是太強硬了些。

    從前到現在,師父一貫是寵着,和哄着她的,而她似乎開始有意利用這份好。

    懷音開始反思,但又覺得就這樣低頭有些不甘。

    糾結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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