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女弟子可是伽御辛一手帶出來的,其修爲堪比一些大能。

    被這樣輕飄飄便一巴掌打得飛出去。

    只能證明來人極其厲害。

    這樣厲害的人,在如今這雪山上只有一個。

    伽御辛似乎也想到了來人是誰,一張臉頓時變得慘白。

    她的目光落在懷音身上,帶着些憎恨。

    懷音當然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只是微微勾了勾脣角,對她露出了個淺淺的笑容。

    她自然是猜到了玄吟的到來,所以纔會故意說出這番話。

    雖然不能肯定其他,但依着玄吟對自己重視的態度,和伽御辛不敢正大光明找自己麻煩。

    便能證明這個便宜爹爹似乎很是在乎自己。

    而伽御辛也很是害怕他。

    既然如此,便有值得利用的地方。

    懷音並不喜歡白璉,自然也不存在爲了她故意這麼做。

    只是更爲討厭伽御辛,想給這紅衣魔女多找些麻煩罷了。

    恰好她便將這個機會鬆了上來。

    白璉原本被倒吊在半空中,誰知一陣勁風襲過,她便感覺捆綁住她的繩子瞬間鬆開了。

    那本該抓住繩子,牽制住她的人也被打得飛了出去。

    被施了禁言咒的嘴巴也能張開了。

    “哎呀!疼死我了,伽御辛你這不長眼的渾蛋,居然敢綁架我,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一開口便是噼裏啪啦一頓數落。

    懷音倒是終於想起來,這三尾狐狸一向是個仗勢欺人的。

    如今能給她巴拉的機會,她倒是能喋喋不休很久。

    伽御辛黑着一張臉,她當然不想聽白璉多說,“死丫頭,閉上你的嘴,龍尊面前也敢放肆?”

    她想阻止面前的蠢狐狸說下去,畢竟說的越多,倒黴的也是她。

    伽御辛的雙手堪堪揮出,手臂間圍繞着一股黑氣,一出手便是殺招。

    她當然想將白璉擊斃當場,可有人卻不想如她的願。

    湛藍色光芒閃過,生生逼開了紅衣魔女的招式。

    有玄吟在場,根本沒人能忤逆他的意思。

    也沒人能在他開口前決定任何事情。?

    即使是伽御辛。

    在玄吟面前,也不過螻蟻而已,不足放在心間上的一個人物。

    給她無上的權利,也隨時可以收回。

    上古神龍一族,本就是冷血無情的化身。

    當然也不是完全無情,只是這情義,到底是完全留給了星闌,而沒分給這個深愛他的紅衣魔女半分。

    說來可憐,又十分現實。

    “我倒想聽聽,她還會說些什麼,伽兒不想聽嗎?”

    纏綿入骨的稱呼,吐出的卻是冰冷異常的話語,讓人忍不住打起寒戰。

    即使強大如伽御辛,也被這一句話嚇得瞬間冷汗,根本未曾體會到被玄吟親切叫出名字的旖旎。

    她的思緒有點雜,一瞬間轉起了七八個念頭。

    玄吟是知道了什麼嗎?

    爲什麼會選擇在這時候給自己沒臉。

    又或者懷音這個女兒真的對他來說如此重要,爲了她絲毫不願意給自己顏面。

    她明明爲他付出了那麼多,連親人和家族都不顧了,失去了一切,只爲和他廝守,怎麼卻落得這麼個下場?

    伽御辛忍不住苦笑,可嘴巴張了又張,終究沒能說出什麼。

    此時似乎無論說什麼,都只會加深玄吟對她的厭惡。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這個男人,但她卻得不到男人的半點尊重和心疼。

    伽御辛其實比誰都更早、也更清楚地認識到一件事。

    那便是玄吟根本不愛她。

    玄吟的心中除了復仇和稱霸,便只剩下那個女人,那個讓她無比嫉妒和憎恨的女人。

    是伽御辛這輩子的夢魘,永遠也無法擺脫。

    她對玄吟的求而不得,也大多源於此。

    伽御辛常常會想,若是沒有星闌,她與玄吟的感情會不會便沒那麼坎坷。

    可這世間種種,大多沒有如果二字。

    所有的一切,彷彿命定般,朝着已經被規劃好的道路前行。

    不能回頭。

    她只能選擇自己既定的道路,並不斷往前。

    白璉的眼珠子滴溜溜轉着,她向來是個見風使舵的人,不然也不能在她親孃眼皮子地下囂張跋扈那麼多年。

    見着伽御辛喫癟的場景,便明白了誰纔是老大。

    玄吟既然開了口,她自然便順着這人的意思,說出了他想聽的話,“這壞女人打着龍尊的旗號,簡直惡貫滿盈,這個懷音也知道,對不對?”

    說這話時,白璉還拼命朝着懷音使眼色。

    那嘚瑟的小模樣,簡直讓白璉忍不住覺得好笑。

    從前怎麼沒覺得,這三尾狐狸這麼能氣人?

    眼見着懷音沒有迴應自己的說法,白璉更着急,擠眉弄眼地眼睛都快抽筋了。

    對上她可憐兮兮的眼神,懷音終於大發慈悲地點點頭,同意了她剛纔所說的那句,伽御辛確實是個惡貫滿盈的壞女人。

    看見懷音的動作,玄吟的目光瞬間幽深了很多。

    他一直容忍伽御辛的所作所爲,並不是愛慕或者寵溺,只是因爲這女人對他來說還有價值。

    但若是她的手觸及到了自己的女兒,便是玄吟不能原諒的。

    失去了星闌,已經是他後悔莫及的一件事。

    懷音是星闌生命的延續,更是他逆鱗一般的存在,沒有任何人能在玄吟的手中傷害她。

    “伽兒,她說的是真的嗎?”

    玄吟淡淡問了一句,只是語聲中帶着無限威嚴,讓人無法拒避。

    伽御辛百口莫辯,只能低垂下頭顱,語聲沉悶、帶着些賭氣的味道,“你既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頗像是自暴自棄後的無奈。

    玄吟淡淡看了她一眼,不帶一絲感情道,“既是如此,便自己去刑堂領罰吧。”

    刑堂兩個字,讓伽御辛的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當然知道那是多麼恐怖又可怕的地方。

    爲了懷音,他竟然要這麼對待自己?

    對上伽御辛難以置信的眼神,玄吟卻連一句解釋都欠奉,毫不猶豫地轉過了頭。

    該給她一些小教訓了。

    不然伽御辛只會越來越不將他放在眼裏。

    刑堂那種地方,雖然對於其他人來講無異於人間地獄,但對於伽御辛的體質來講,根本不足爲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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