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然也嘗試過找到白璉,許諾些好處,將她重新拉到自己的陣營裏。

    奈何卻沒能成功。

    不過是隻騷狐狸罷了!

    還真當自己是什麼千金小姐,能和懷音一樣拜託自己的折磨不成?

    伽御辛心裏憋着火,自然更加折騰起白璉。

    這一切事情,一直呆在自己院落裏面的懷音自然是不知道的。

    雪山裏的積雪逐漸化了,天氣漸漸熱了起來,豔陽高照。

    懷音依舊不曾出過門,隔壁的白璉也再沒來過,從前還能再門口偶爾看到她的身影。

    近些日子,卻彷彿人間蒸發了。

    猶豫了很久,懷音還是隨意問了院子裏伺候的丫鬟一句。

    不問還不知道,這一問丫鬟們竟面面相覷。

    最終還是在她的追問下,纔對懷音寫出了白璉這些日子的遭遇。

    被伽御辛折騰了那麼多日子,三尾狐狸早就躺在了病榻上,如今說是隻剩一口氣了。

    懷音聞言皺緊了眉頭。

    她倒是忽略了,伽御辛對白璉的仇恨。

    沒了自己這塊地方的庇護,便索性將人往死裏折騰。

    一時間,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若是去幫白璉,之前種種芥蒂,她心中其實並未放下。

    更不知道白璉心中是怎麼想的,萬一是個白眼狼,那便成了升米恩鬥米仇。

    何苦來哉?

    懷音的心中猶疑,但到底因爲曾在青丘借住的那半月情誼,又想起了那恩怨分明的白禾長老。

    到底忍不住再次出了門,來到了白璉此刻的住所。

    初爲人母后,懷音的性子變得頗爲柔軟。

    或許是因爲有了小包子,更能體會當母親的不易,對白禾長老自然也多了幾分同情。

    這世上或許所有人都希望白璉不好。

    但白禾絕對是希望女兒能平安順遂活下去的那個人。

    因爲對那位白髮蒼蒼的長老不忍,懷音終於還是忍不住將白璉撿了回去。

    若是她不聞不顧的話。

    怕是這三尾蠢狐狸真會活活燒死在柴房裏。

    是的,懷音是在柴房找到這丫頭的。

    渾身髒兮兮的,頭髮雜亂得很,身上滿是黑灰,和從前高傲活潑的小模樣大相徑庭。

    連懷音都有些訝然。

    她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改變竟會這麼大!

    特別還是白璉這樣倔傲的傢伙,怎麼會將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

    真有活不下去的時候,不是應該死皮賴臉來找自己嗎?

    自己縱然再怎麼厭惡,大抵還是會幫白璉的。

    可她爲什麼不肯來?

    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懷音忍不住垂眸,她想起和白璉最後相見的時候,自己說的那番話。

    自己說,一味地奢求旁人的恩賜,這樣的生活你不會覺得羞愧嗎?白璉。

    如今想想,那番話對一個小姑娘來說委實重了些。

    便是從那一日起,白璉再也沒有在自己的院落門口出現過。

    也是從那時起,白璉被伽御辛糾纏上了。

    每日給她安排做不完的活計。

    這雪山上,除了玄吟,便是伽御辛的權利最大。

    沒有任何人能忤逆她。

    懷音或許除外。

    但白璉是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敢拒絕便是一頓毒打,甚至可以打死她。

    但伽御辛當然是不會如此輕易便殺了白璉的。

    讓她丟了那麼大臉的人,合該被留下來慢慢折磨。

    這段日子,魔女本來將人折磨夠了、玩膩了,也打算給白璉個痛快。

    卻不想懷音卻突然良心發現,將人救了回去。

    這倒是讓伽御辛不爽了。

    上次懷音破壞了她和玄吟的好事,伽御辛心裏還忍不住犯嘀咕。

    如今又來,她可不打算再由着懷音肆意妄爲。

    自己折騰了白璉這麼久,玄吟可沒叫停,看來龍尊雖然在乎懷音,卻根本沒將旁人放在心上。

    意思便是縱容自己的所作所爲。

    只要不動懷音,殺個把兩個外來的、被俘虜的傢伙又怎麼了?

    伽御辛志得意滿,當即便帶人殺到了懷音的小院,打算讓她將昏迷的白璉交出來。

    而此時的懷音說不清楚是個什麼心情。

    把白璉帶回自己的院落,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件什麼事情。

    說到底她和這丫頭也沒什麼交集,還鬧了不少矛盾。

    但也總不能看着她就這麼死了。

    於是白璉又重新回到了懷音的院落中,或許被伽御辛折磨得太狠,這丫頭又素來嬌貴。

    這一昏迷,連伽御辛都上門找茬了,她還是沒能醒過來。

    面對傲然站在自己面前的伽御辛,懷音忍不住搖了搖頭,爲魔女越挫越勇的毅力。

    明明和自己對上幾乎沒得到過什麼好處。

    可偏偏每每都會忍不住湊上來作妖。

    不過這次伽御辛倒是很快挑明瞭自己的來意,“小夫子,聽說你這裏藏了個逃跑的丫頭。”

    “我這次特意前來,便是將她抓回去的,還請你行個方便。”

    話語中掩飾不住的得意。

    似乎白璉真的成了個生死由她所掌控着的丫頭。

    懷音勾了勾脣,溢出了一抹冷笑,“魔女大人,你的話似乎有些道理。”

    這半是承認的話,讓伽御辛忍不住高高擡起了下巴。

    想來懷音也不敢再跟自己槓上了。

    說來不過是隻上不得檯面的狐狸精罷了,跟懷音根本沒什麼關係。

    再加上前段時間兩個人幾乎鬧崩的事情。

    懷音必然是不可能護着白璉的。

    然而嬌俏的女子話鋒一轉,鳳眸掃向了伽御辛,語聲有些淡淡道,“可我卻不想行這方便。”

    這一句話,無異於狠狠打了伽御辛的臉。

    魔女的臉色瞬間僵硬了。

    所幸她被懷音打臉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恢復能力極快。

    下一刻便質問道,“你這閒事,管得倒是很寬,真不怕龍尊責罰嗎?”

    便宜父親的責罰?

    呵。

    總歸也不是沒罰過,之前的禁閉還歷歷在目。

    懷音斷定玄吟絕不會因爲這簡簡單單的一件事,便要責罰她。

    畢竟他對於自己和伽御辛的態度差不多,又或許對自己更好一些。

    白璉在玄吟看來是個無足輕重的人,那便不至於一定要讓這丫頭去死。

    或許對於伽御辛最近所做的一切,玄吟都不清楚,纔會讓白璉被魔女折騰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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