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神安慰方姐,忍無可忍的走上前,一把抓住了江言霆的領子,“你鬧夠了沒有?又在發什麼瘋?”
或許是我的舉動過於大膽,我又看了一眼方姐,她臉上寫滿了四個字。
世界末日。
出乎意料的,江言霆在看見我之後讓手下人停止了動作,又把賠償的卡塞給了方姐,拖着我就走。
方姐像是想說什麼,卻又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我被拉走,而我甚至還有心思回過頭給她一個飛吻,好讓她安心。
無外乎就是再被白睡一次,反正不會要了我的命。
“怎麼,孟小姐不是一向以事業爲主嗎?昨天早退今天就乾脆不來了?誰給你的權利?”江言霆沉着臉看我,我只是笑嘻嘻的回了他一句。
“我請假了。”
江言霆沒有說話,他把我拖進了一個包間,出乎意料的是氛圍燈並沒有打開,包間亮的猶如白晝。
裏面有幾個坐着的人,恐怕是江言霆的朋友或者下屬,反正應該不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
“請假?誰允許你請假了?從今以後你不能請假,按時上班,聽懂了嗎?”江言霆說着這種話,又在我脣上親暱的吻了一下。
我忽然覺得有點反胃。
“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好?”他的眼神在一瞬間冷了下來,我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死死掐住了脖子,舌頭抵在上顎,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江總,不如讓她喝酒吧。”旁邊有人給了建議,“您看這一桌子酒我們也喝不完,不喝浪費了。”
我臉色慘白,江言霆卻同意了。
喝酒跟要了我的命沒兩樣,別說喝完桌子上的酒,可能一瓶酒下肚我就已經歸西了。
江言霆坐在旁邊,我被人一把拉住,捏住了下巴灌酒,我的心裏逐漸爬上惶恐不安,瘋狂掙扎着,酒就倒在了我的臉上,我不停咳嗽着,試圖脫離鉗制。
但是在下一秒,我又被抓住了,一瓶又一瓶的酒灌了下來,胃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開始抽痛。
灌到第二瓶酒的時候又逐漸變成痙攣,我疼的臉色慘白,死死抓住了桌子邊緣。
我不知道他們在之後又灌了我多少酒,只知道我已經痛的幾乎暈厥。
“行了。”江言霆這一句話像是特赦令,他們剛鬆開我,我就瘋狂爬起來,走到衛生間開始吐。
胃裏翻江倒海,我趴在洗手池上吐的天昏地暗,如果不吐出來,我恐怕活不過今晚。
有人跟着我進來了,我臉色蒼白,根本站不住,甚至想就這麼昏死過去。
等到吐的差不多了,我才疲憊的擡起頭,脣上的口紅已經掉的差不多了,我整張臉一絲血色都沒有,額上冒着細細密密的汗,好像下一秒就會暈過去。
“幾個月不見,演技倒是越來越精湛了。”江言霆諷刺的聲音落在我耳中,我只是乾嘔着,沒打算搭理他。
江言霆皺起眉,他抓住我的手,像是想看看我到底在喫什麼藥,我死死攥着藥瓶,甩開了江言霆。
步履蹣跚走出衛生間的時候,我整個人猶如昏厥,喘着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藥放回口袋深處的。
可能是我慘白的臉色太嚇人,也可能是那些狗腿子根本沒想到灌我幾口酒會變成這個樣子。
總之他們一句話也沒有說,甚至到最後根本不敢靠近我。
“行了,你們出去。”江言霆的語氣很冷淡,直到趕走所有人,他才站在我面前,“孟湘,你別告訴我你得胃癌了。”
我扯起嘴角冷笑一聲,“如果我說是呢?江總就會放過我?”
江言霆皺了皺眉,沒說話。
我看着江言霆這副模樣笑出了眼淚,“江總,你把我送到這裏一年,正常人一年喝大量的酒,胃也會受不了吧?我得個胃病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江言霆臉上的表情一鬆,像是鬆了口氣。
我還真是瘋了。
“最好是這樣,在沒有還清你的債之前,我也不會讓你死。”潛臺詞就是還完債我就能去死了。
我只是扯了扯嘴角,其實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只要把我得了胃癌的事情告訴江言霆,他再怎麼折騰我也不會再讓我喝酒了。
甚至可能出於別的原因,也不怎麼折騰我。
但我不想,僅僅只是覺得沒必要。
我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憐憫,唯獨不要江言霆的,就好像我對他只是單方面的有一身傲骨。
比起傲骨,拿賤來說可能會更貼切一點。
可不就是賤嗎,貼在江言霆身上就是找虐,孟歡在江言霆面前要多柔弱有多柔弱,想比起我當然更討喜。
等江言霆離開之後,方姐又告訴了我一個驚天噩耗。
“孟湘,夜色被江言霆買下來了。”方姐的臉色很難看,我抿了抿脣角,手裏緊緊握着拳頭。
是嗎,他買下夜色的理由是什麼呢?僅僅是爲了不給我假期?
“沒事,不就是天天見老闆嗎?多大的事兒。”我故作輕鬆的拍了拍方姐的肩,也不知道是在安慰方姐還是在安慰自己。
換句話來說,我這也算變相在江言霆手底下繼續工作。
“他說所有人假期照常,”方姐說着拉住了我的手,“但是額外請的假,就從你這裏扣。”
我沉默了,大概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江言霆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有些時候我自以爲早就被他逼入絕境。
可江言霆總會告訴我,他還能把我逼的更死,退無可退。
“沒關係,不就是不放假嗎,我剛好多拿點錢,多勞多得嘛。”我笑嘻嘻地看着方姐,她嘴脣微微顫動着,到底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只是摸了摸我的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