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了,如果當初我知道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恐怕也不會奮不顧身的衝上去。
有些東西有過一次就夠了,再沒有下次了,再也不會了。
江言霆忽然發動了車子,我下意識拉上安全帶,沒有再搭理江言霆,不顧車內的暖氣緩緩搖下車窗,外面的冷風幾乎是在那麼一瞬間灌進了車裏。
車裏的溫度一瞬間降低了很多,我卻覺得難得有些舒暢。
“回公司嗎?”我問了一句。
“回家。”江言霆口中的回家指的是哪裏我清清楚楚,他還想把我帶回他那裏去!
我驟然回過頭瞪了他一眼,“我不去!停車,我現在就要下車!”
但是很顯然,這招對江言霆沒有用,如果不是怕發生什麼交通事故,我一定會撲上去搶他的方向盤。
“江言霆!你最好不要得寸進尺!”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果然,江言霆發出一聲冷笑,可卻也沒有側頭看我一眼。
“得寸進尺的人是你,你最好老實點。”江言霆說着忽然一腳油門,這個點街上依舊車來車往,但是冬天的夜晚車流量總比夏天小很多。
“你幹什麼!”我探過半個身子瞄了一眼錶盤,已經超過六十邁了,再往上走就是高速公路的標準了,“江言霆你是不是瘋了!你要死別拖上我!”
但很顯然,江言霆對我的話恍若未聞,我眼睜睜看着錶盤的指針緩緩往上走。
七十,八十,九十……
“你他媽瘋了!”我終於忍不住了,怒罵出聲,江言霆的車速卻忽然慢了下來,最終停在了五十邁沒有再往上走。
我的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一想到剛纔幾乎一百二十邁的恐怖速度,我就像是還沒回魂一樣,到現在還是驚魂未定。
“江言霆你是不是有病?!這是公路!你知不知道你他媽違反了多少交通規則!”我不停地拍着胸口,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要是他在高速公路上飆到一百二十邁,我一句話也不說,可這只是普通公路,將近一百二十邁的速度可謂是恐怖的存在。
但江言霆至始至終一言不發,我生怕他又開始踩油門,乾脆自顧自閉着眼睛休息去了。
被迫帶回別墅的時候我甚至有些感慨,至少沒有死在半路上。
“過來。”江言霆忽然出聲,聲音格外的沙啞,我不知道他剛剛到底想到了什麼,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沒在想什麼好東西,否則怎麼可能借着飆車宣泄情緒。
“給我按按肩膀。”江言霆說着坐到了我面前,他背對着我,我看着江言霆這副模樣,恨不得把他一把掐死算了。
我有一下沒一下的摁着他的肩膀,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好像下一秒江言霆就真的會被我掐死一樣。
忽然間我的手被握住了,剛剛走神又被強行拉了回來,我一回神就對上了江言霆那雙要喫人的眼睛,如狼似虎,我甚至都能猜到他下一句話要說什麼。
“你開什麼玩笑?”我看着江言霆站起來,一點一點的逼近我,止不住的開始咳嗽,我甚至巴不得誰來把他的臉刮花,“江總,您可別忘了我今天在外面站了四個小時。”
“所以?”江言霆說着緩步走向我,他離我就只有一步的距離了,卻忽然就在這個距離頓住了,惡劣的想看我還能說出什麼藉口來。
我忽然開始咳嗽,眼淚都咳出來了,等到咳嗽終於平息,江言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我面前,“就像您看見的這樣,我感冒了,您還是離我遠一點的好。”
事實證明能把車開到一百二十邁的男人都的不要命的,至於我,只是一點感冒而已,對他來說什麼都不是。
該做的事情他一件沒落下,但很顯然這事兒對他沒什麼影響,遭殃的是我。
我躺在牀上,只覺得自己像被什麼東西壓住了一樣喘不過氣來,可江言霆就站在我的旁邊,我眼前迷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清楚另一個人穿着白大褂,應該是醫生。
我頭暈的厲害,昏昏沉沉的連眼睛都不想睜開,這都是江言霆的錯。
我聽見醫生忽遠忽近的聲音,但很模糊,“高燒”“節制”之類的詞一點一點飄進了我耳朵裏,雖然不完全但我還是聽清楚了。
歸根結底還是江言霆的錯。
這麼想着,我吸了吸鼻子,鼻腔被堵塞的感覺算不上好,但我現在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腦子裏昏昏漲漲的一片,我根本支撐不住自己的意識,到最後還是睡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發現牀頭多了一堆七七八八的藥,一想到藥,我瞬間坐了起來,可高燒之後的頭還是疼的要命。
拉開抽屜看了一眼,確定自己的藥還在,這才緩緩關上抽屜。
門忽然被打開了,江言霆先一步走進了,身後還跟着幾個女傭,她們手裏推着一個個餐車,上面是各式各樣的粥。
我現在看見江言霆就覺得頭疼,更不想搭理他,但是很顯然江言霆不是這麼想的,“喫點東西。”
又是命令式的語氣。
我皺起眉撇過頭看向江言霆,依舊是個面癱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場突如其來的高燒,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好像幼稚了很多。
“我沒胃口,拿走吧。”
我的確沒有胃口,哪怕是爲了我可憐的胃我也不想多喫一口粥。
“醫生說過你要喫點東西。”江言霆的態度依舊強硬,見我不選擇,乾脆隨手拿了一碗,讓女傭們離開了。
一提到醫生我就想起醫生之前說過的話,咬牙切齒恨不得把江言霆就地撕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