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江言霆或者女傭的好奇,我只笑而不語。
在日曆的秋至日我畫了一個圈,我想在那一天死去,不管是死於疾病還是我自己,總歸不能真的等到冬天來臨。
晚上,我剛洗完澡準備睡覺,房間門就被打開了,江言霆一身酒氣,可那雙眼睛卻格外清明,他盯着我,如果不是眼神太過繾綣溫柔,或許真的會覺得他沒喝醉。
“怎麼喝了那麼多?”我是很討厭酒氣的,甚至一聞到酒味就抑制不住的想吐,被江言霆抱在懷裏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但江言霆一言不發,只是這麼抱着我,直到我提出要帶他去浴室洗把臉,江言霆才勉強把我鬆開了。
我一路帶着他去浴室,看着江言霆的模樣一時間起了戲弄他的意思,故意把臉盆裏的水對着他的臉潑。
很快我就被他反壓在牆上了。
你丫的沒喝醉你裝!裝個錘子!
我心裏在咆哮,面上卻只能裝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怎麼了?”
江言霆忽然咬住了我的耳尖,緩緩開口,因爲喝多了酒,嗓子格外的暗啞,“孟湘,你早就想這麼幹了是不是?”
我心裏咯噔一聲,不敢輕易吱聲,至少在我不清楚他指的是什麼事情的時候不能把自己賣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這個時候只有裝傻充楞才能救我狗命。
布料撕裂的刺啦聲傳來,我很快就明白了都是我太過天真,他趴在我身上又親又咬,肩膀上更是慘不忍睹的留下了幾個牙印。
到最後我甚至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嗚嗚哀哀的叫他走開。
結束之後我這才發現江言霆的酒醒了不少,他的心情看起來不錯,至少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糟糕,甚至還有心思幫我清理。
我被他抱在懷裏,耳畔是他的呼吸聲,聽起來像是已經睡着了,我輕輕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睡着之後,江言霆驟然睜開眼睛盯着我看,眼神裏充斥着格外複雜的情緒。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除了腰痠腿軟之外,江言霆已經不見了,牀頭的手機適時響起,是江縝打來的。
“都準備好了,我讓人查過江言霆今天的行程,他有事要去外省呆一天,最早也要在明天早上回來。”江縝說話很有條理,他安排的東西也不需要我去一一覈對。
“好,我知道了,今天就安排吧。”我握緊了手機,陸溪的手術已經結束,接下來的調養只需要等我們離開之後去國外調養就好。
我深吸一口氣,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江縝只是輕輕應了一聲,又像是怕我反悔,補充了一句話,“孟湘,不要心軟。”
我站起身,拉開了窗簾,一瞬間就被外面的陽光刺激的落淚,我沉默了好一會兒,笑了一聲,“我沒那麼傻。”
電話被掛斷了,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但是現在只有離開江言霆,我纔能有新生活。
我把女傭全部支走,或許是因爲這段時間我太過安分守己,連江言霆都對我放鬆了警惕,更何況是女傭。
等到這裏只剩下我一個人之後,我從後門把江縝帶了進來,他背上揹着一個布袋子,我隱約猜到了那是什麼,應該是從醫院偷出來的,無人認領的屍身。
“我已經給她換上了你的衣服,”江縝看着我,把那個袋子放在了地上,“你來動手更好。”
我抿了抿脣角,接過了江縝遞給我的打火機,但卻沒有直接點燃布袋,我拉開窗簾,隨後又緩緩蹲了下來,把窗簾的一角點燃。
我看着火舌一點一點吞噬窗簾,又慢慢落下,火光沖天,映在了我眼裏,江縝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
離開的時候我整個人都是麻木的,背後的窗戶忽然衝出濃煙,我跟着江縝坐上車離開。
一切發生的太過自然,回憶起來的時候我甚至不覺得有任何違和的地方。
“孟湘,別想了,靠着睡一會兒吧,明天我帶你回來看看。”江縝知道我在想什麼,有時候都在想他是不是真的考了心理醫生的證書。
不然爲什麼每一次都像是讀心一樣呢?
這場大火燒了很久,久到我在電視上看見實時播報,陸溪靠在我肩膀上嘟嘟囔囔,“幸虧你跟着江縝出來喫飯了,要不然還不知道你會出什麼事。”
我和江縝相視一笑,有些事情我們瞞着陸溪並不是因爲她年紀小,而是因爲她太過單純,在她的世界裏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哪怕她全身心支持我,也不會覺得我這麼偏激的做法正確。
“過兩天我們就走,好不好?”我揉了揉陸溪的腦袋,“所有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去國外重新開始。”
陸溪點點頭,笑眯眯地看着我。
第二天坐上江縝的車時,我隱隱有些期待,或者說我依舊想知道江言霆到底是什麼反應。
江縝的車停在不遠處,我看着已經被燒燬打扮的別墅心裏涌起一股快意,這場大火不僅是在別墅裏燒,也在我的心裏燒。
江言霆就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愣愣的看着地上那個“我”,已經面目全非。
我看着江言霆不讓任何人碰“我”,只是站在那裏,好像一具行屍走肉,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
“江言霆回來的時候火還沒有撲滅,”江縝坐在駕駛座,語氣格外冷淡,“他知道你在裏面,想去救你但是被拉住了。”
我笑了一聲,有什麼東西滴落在手機屏幕上,江縝沒有對我撒謊恐怕是因爲這件事早就被播出來了。
“那又怎麼樣。”我擦掉手機屏幕上的眼淚,卻越滴越多,到最後抑制不住的開始抽泣痛哭。
“結束了,都結束了。”江縝這句話不知道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但是誰也沒有提出現在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