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不出來嗎?我是被你的言霆哥哥關在這裏的。”我扯起嘴角,碰見孟歡讓我難得有了一種發泄的快意。
孟歡被我噎住了,她張了張口好像在想該怎麼反駁我,可到之後臉色卻越來越黑,她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就是江言霆不肯放我走。
“那我現在讓你走,你走不走?”孟歡惱怒不已,她瞪着我,就好像只要我說一個不字就會把我弄死。
我笑着搖了搖頭,靠在身後的寫字檯上,抽屜的把手硌着我的脊背,我嘆了口氣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她要是早來幾天,我或許會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可現在我就是想走也不敢走了。
我要是走了,陸溪怎麼辦?她的腿就是因爲我纔會變成現在這樣,我不是什麼冷血無情的人,就這麼拋下陸溪一走了之,我做不到,我也不想做。
孟歡的第二個巴掌如我所料又扇了下來,我沒有說話,只是擡起眼睛看着孟歡,第一次覺得自己倔強的不像話。
我沒有還手,只是站起來看着孟歡,腳上的鐵鏈隨着我的動作發出聲音,我沉默了好一會兒,她也不說話了。
“孟湘,你就是給臉不要臉!”這一次我沒有任由她打,我擡起手,用力一拳打在了她的小腹上。
我看見孟歡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格外猙獰,然後她忽然退後了兩步,門口一個穿白大褂的人影若隱若現,到最後走進門來的時候,證實了我的猜測。
是李醫生,他手裏還拿着半管不明的藥劑在我身上比劃。
看見他我所有的噩夢都會回想起來,我開始抑制不住的顫抖,就算心裏告訴自己要鎮定,可身體上的恐懼早已經變成了本能。
孟歡看見我這副模樣,像是格外得意。
她冷笑一聲,一把抓住我的頭髮,“你不是很有能耐嗎?你還手啊!”
我張了張口,試圖發出什麼聲音,把外面的女傭招進來,孟歡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冷笑一聲,揪着我的頭髮開口,“你要是把她招進來了,我一定會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她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我就忽然明白了什麼,剛纔的爭執聲恐怕就是女傭和他們起了爭執。
女傭現在要麼就是不敢出現,要麼就是已經昏迷過去了。
根本就沒有人能幫我。
更何況就算女傭現在出來了,我也不能讓她白白來送死,孟歡的心狠手辣我是見識過的,能對自己這麼狠的女人,對別人只會更狠。
“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皺起眉,看着李醫生那管藥劑離我越來越近,只覺得孟歡抓着我頭髮的力道越來越重了。
“剛纔不想幹什麼,可是你既然不識擡舉,那就只能讓你聽話一點了。”孟歡說着忽然用力的踹了我膝蓋一腳,我整個人幾乎跪倒在地。
“你們到底給我注射了什麼?!”他們的舉動讓我回想起了前幾年無比黑暗的時光,我開始渾身顫抖,迫切的想要關注自己身上的變化。
在確認不是什麼夜場裏亂七八糟的藥劑之後我鬆了口氣。
但是很快孟歡抓着我頭髮的痛感,從頭皮密密麻麻的刺激過來,我渾身顫抖着,更換的力氣沒有這麼大,更何況就算有這麼大力氣,也不至於疼的這麼厲害。
“知道嗎?這是他們實驗室剛剛研發出來的藥劑注射到人身體裏就會把你所有的感官敏銳程度放大數倍,特別是痛覺。”孟歡一邊說着,一邊鬆開了我的頭髮。
就像是驗證她的話一樣,她剛剛抓住我的手腕,手腕上就傳來了針扎似的疼痛,只要她稍稍用力,我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手腕好像骨裂了一樣。
“痛覺放大的倍數只會遞增,你只要被人碰一下就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孟歡笑着,眼神卻格外的陰毒,她死死瞪着我,就好像現在要把我的心臟活活挖出來。
我的淚水幾乎是不受控制的溢出來,不止是孟歡抓着我的地方,還有兩隻腳上鐵鏈纏着的地方也鑽心似的疼。
我張口卻發現自己痛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不停的痛呼,很快我就知道了,這個藥劑比我以前遭受過的種種都嚴重的多。
如果說之前渾身上下痛,還能痛的打滾,現在卻讓我不敢亂動,我的皮膚接觸到的所有地方都像是被火燒一樣。
只能聽到自己嗓子裏傳來斷斷續續嘶啞的哭聲。
孟歡更是沒有手下留情,反而對着我拳打腳踢,我甚至不知道該不該慶幸,自己的胃癌已經被治療的差不多了,如果這個時候胃痛再復發,恐怕真的會要了我一條命。
“喜歡嗎?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把這件事告訴江言霆,如果讓我知道你告訴他了,小心外面你爸媽和弟弟,噢對了。”孟歡鬆開我的手,站起身像是對狼狽到這種地步的我格外滿意。
“如果江言霆知道了這件事,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給你注射第二支。”
我努力撐着爬起來,又像是被刺痛一樣收回了手,淚眼朦朧間,我咬牙切齒,死死盯着孟歡的眼睛,“難道不是你的爸媽和弟弟嗎?”
孟歡愣了一下,她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就好像我說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
可是等到孟歡離開,她也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不敢碰自己,只能坐在地上,甚至感覺腰股間的疼痛都已經麻木了,半管藥劑的劑量恐怕正好控制在清醒和休克之間。
我不敢輕易移動,更不敢站起來,到現在我甚至連給自己擦眼淚也做不到,只能任由眼淚一滴一滴的打溼衣服。
到現在,甚至連躺下對我來說都已經變成了一種無休無止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