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朝聖般的表情。
緩緩走向已經被冰水喚醒的吳崇更身旁。
不待吳崇更跪地求饒,便一把拔出唐橫刀。
“嗆”的一聲,唐橫刀出鞘,陽光照射在刀身,反射出一片寒光。
吳崇更臉色慘白,不停的掙扎着後退。
於普生手持唐橫刀滿臉猙獰的步步逼近。
“唰”的一聲,高舉唐橫刀猛劈向吳崇更的左臂。
一聲震耳欲聾的慘叫聲傳來,被扒光鐵甲的吳崇更,區區肉體凡胎如何能夠擋得住唐橫刀的鋒利。
一刀劈下,半截左臂齊齊斷開。
慘叫聲過後,吳崇更不堪疼痛,痛暈過去。
一旁負責押解吳崇更的張裁縫見狀連忙將手中清水全部潑向吳崇更。
就在吳崇更半醒半昏迷之中,於普生第二刀果斷的劈了下來。
左臂不堪重負,直接齊齊斷裂!吳崇更再度昏迷過去。
這次張裁縫足足用了三個水囊的清水才堪堪將他喚醒。
四周圍觀的飛虎軍士卒,臉上並無任何不忍的表情。
這些人各個都是久經沙場,死裏逃生的悍卒。哪個沒見過殘肢斷骸?
哪個沒有親手砍死過敵軍?
更何況吳崇更此人羞辱的是飛虎軍,對敵人,他們從不心慈手軟。
於普生手持唐橫刀,對準吳崇更右半臂,正要一刀砍下。
一旁冷眼旁觀的牛大山見徐陽真敢殺人,瞬間再也坐不住了。
急忙出聲呵止道:“徐陽!斷他一臂夠了吧!凡事留一線,日後好想見!”
徐陽冷笑一聲,依舊不理會牛大山,口中緩緩吐出兩個冰冷的字眼:“繼續。”.七
四百鐵浮屠齊刷刷的將手中弓弩對準牛大山。
彷彿只要他再敢多說一句,只要徐陽一聲令下,管你什麼先鋒將軍不先鋒將軍的。
統統射殺!
牛大山見狀氣的臉龐發紫,張了張嘴想要大罵幾聲,目光看到那些雙眼充滿殺意的鐵浮屠時,心中一陣膽顫。精銳他見過,手中也有精銳士卒,可飛虎軍鐵浮屠這種無所畏懼的精銳,他還真是頭次見識。
牛大山扭過頭去,不忍再看。
於普生聞言不在猶豫,手起刀落。
直接兩刀劈下,吳崇更再無右臂。
於普生手持唐橫刀正要對吳崇更的大小腿下手。
張裁縫樂呵道:“老於,省點力氣吧,這慫貨死透了。”
於普生身有傷勢,接連四刀砍下,體力略有不支。
氣喘吁吁的說道:“不,不行,徐...徐將軍說....說是八塊...就...就必須是八塊!少一塊....少一塊!都不行!”
接連四刀砍下,於普生癱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片刻後。
於普生扯下身上衣服,將唐橫刀刀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雙手捧着唐橫刀,恭恭敬敬的將唐橫刀還給徐陽。
徐陽接過唐橫刀,再度懸掛於腰間,看向於普生與張裁縫笑道:“感覺怎麼樣?解氣了沒?”
於普生聞言啪唧一下跪在了地上大聲高呼:“屬下謝過將軍大恩,日後凡是將軍刀鋒所致,縱使是刀山火海,屬下亦當會爲將軍衝鋒在前!決不後退半步。”
如此大恩,唯有以命相報!
於普生當即跪地大表忠心。
張裁縫見狀當然不甘屈居人後,於普生的話音落罷,張裁縫便直接雙膝跪地,口中大呼:“屬下張裁縫,願爲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隨着兩人跪地大表忠心,四百鐵浮屠三百餘飛虎軍士卒紛紛翻身下馬。
身穿鐵甲無法跪地,但這並不影響他們對徐陽的尊敬之心。
七百餘人紛紛面朝徐陽恭敬行禮,所行之利,正是飛虎軍獨有的軍禮!
七百餘人高聲大呼:“願爲將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徐陽耳中傳來飛虎軍士卒的陣陣歡呼,心中瞬間感到一陣暢快。
區區一千兩銀子,與並不存在的處罰,便能讓四百鐵浮屠歸心,讓飛虎軍三百餘老卒更加忠心,無論怎麼說,都是極其大賺的一件事情。
穿越這麼久,多少次險些喪命,多少次死裏逃生,此刻的徐陽已經徹底融入了這個時代。
甚至已經開始學着使用一些御下手段了。
這不能說徐陽骨子裏便是那種卑鄙之人,只能說,時勢造英雄,若是一直良善,恐怕他根本就走不了多遠。
更別提想要在這亂世建功立業,驅逐胡虜、恢復中華了。
初次使用御下手段,效果看起來很不錯。
但這就結束了嗎?
並未。
吳崇更是死了,但他麾下那些爲虎作倀的三百士卒還活着。
他們還未受到應有的懲罰。
哪有被人欺辱了,僅僅只是誅殺首惡便算完事的道理?
若是如此,日後再有人欺辱飛虎軍士卒,事後只需要將責任推的一乾二淨,便能脫身?
想要徹底杜絕今日這種情況,只有一種辦法。
那便是讓所有作惡之人,全部受到應有的懲罰!
徐陽目光看向被飛虎軍騎卒死死包圍着的三百士卒。
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擺了擺手,止住飛虎軍的歡呼聲。
場面瞬間再度凝重起來,外圍那些見好戲結束,正要散場的士卒。
見狀紛紛頓住了腳步。
:“吳崇更已經死了,這飛虎軍主將還想幹啥?”
:“他不會真想將這吳崇更麾下這三百士卒全部斬殺了吧?”
:“這麼做是不是太大膽了一些,別忘了泰安城有泰安城的規矩。”
:“不行,必須勸住徐將軍,這些人不能殺!殺了他們固然解氣,但那代價太大了!”
:“弟兄們,飛虎軍是咱們的救命恩人,咱們不能讓他們陷入泥潭。”
:“對,必須勸住徐將軍,爲了這些狗東西,不值啊!”
:“快!快!快!,大夥一塊去!人多力量大!”
圍觀的士卒紛紛議論紛紛。
本想掉頭去告狀的牛大山見狀再度調轉馬頭冷眼旁觀。
三百士卒的生死他還真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