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便意識到這是一首詠雪詩詞。
現在時值冬日,大戰前幾日,泰安城剛剛迎來今年的第一場大雪。
相比這首詩詞就是大雪那日徐將軍所做的吧。
如此想來倒也應景。
可當看到第一行詩詞時,衆人面色齊刷刷一變。
這?這是否太過簡單了一些?
還真是從未見過如此簡單的詠雪詩詞。
可隨着卷軸緩緩打開,第二行詩詞顯露在衆人眼前時。
衆人心中只有一種感覺,那便是:“這也叫詩?”
不用看,衆人都已經能夠猜出來下一行寫的是什麼了。
卷軸緩緩打開。
衆人皆仰面撫額,果不其然,還真是和自己猜測的一樣。
唯獨只有張安邦,自看到第一行詩詞時,面上的表情就變得有些開心起來。
一直看到第三行,張安邦再也無法控制內心的喜悅。
大聲哈哈笑了起來。
聞得張安邦大笑,蔡雪凝一時間頓住了拉開卷軸的雙手。
甚至蔡雪凝已經毫無心思繼續打開第四行了。
固然心中早有預料,知道這些領兵將領的詩詞書法不堪入目,可她萬萬沒有想到,竟還有如此不堪入目的詩詞。
相比徐陽的詩詞,之前那些不堪入目的將領墨寶,真的能夠稱之爲墨寶了!
張安邦不顧旁人眼光,放聲大笑。
不一會許是這樣笑無法詮釋心中的痛快。
張安邦換了一個姿勢,雙手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顏淇玉聽着張安邦的哈哈大笑。
目光快速的從徐陽詩詞上挪開。
“太....太不堪入目了...”顏淇玉內心暗暗想道。
一時間,顏淇玉內心真真正正的犯了難。
這......這要怎麼幫?
一時間顏淇玉還真想不出來怎麼幫徐陽揚名。
別說揚名了,誇讚的話她都有些說不出口。
無他,這首詩不用看第四句,單單是前三句就已經差的不堪入目了。
此時那第四句看與不看,已經意義不大了。
忽然。
顏淇玉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急忙將目光再度看向徐陽的那首詩詞。
看着看着,顏淇玉的眼神漸漸發光,嘴角漸漸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
“好笨啊,剛剛光關注詩詞本身了,卻忽略了徐將軍的字跡。”
“這字跡......這字跡看的怎麼這麼熟悉。”
顏淇玉越看徐陽的字跡越是熟悉。不知不覺間腦海中浮現很多人的名字。
“王羲之、黃庭堅、顏真卿、蘇軾、趙孟頫。”
“他這是融合了多位書法大家的筆意,從而尋到了自己的書法風格。”
顏淇玉越看越心驚,徐陽的詩詞如此暫且不做評價,單單是這書法便能被稱之爲一絕。
“這徐陽爲何書法如此之好,但詩詞卻如此之差?這不應該啊。”
顏淇玉心中越是對徐陽書法讚賞便越是不解。
按照常理來說,能將書法練到這種地步的人,詩詞不應該會如此的差纔對。
一旁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的張安邦終於止住了笑聲。
張安邦三步並作兩步直接爬到了茶臺上。
雙手用力拍了拍。
“咳!咳!”張安邦站在茶臺上,裝模作樣的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
見香茗館一樓客人的目光皆被自己吸引。張安邦心中不由得感到一陣暢快。
內心暗道:“有這麼多人在,我看你徐陽這次名聲掃地不掃地!”
張安邦大聲開口說道:“諸位!”
“諸位可知那飛虎軍主將徐陽!”
香茗館品茶衆人中除了顏淇玉與她的同窗之外,皆是達官貴人。
這些達官貴人,哪一個不需要討好張安國?
若不是存了討好張安國的想法,又爲何會頻頻出現在香茗館。
要知道領兵將領的產業,對於泰安城的百姓來說是沒有祕密的。
畢竟每一次產業更換,內城城門內外都會張貼告示。
衆人聞得張安邦問話,雖不知張安邦意欲何爲。
但這絲毫不影響他們附和。
有蠢笨一些的直接回答道:“現如今泰安城誰人不識那飛虎軍主將徐將軍。”
而聰明人則是回答:“飛虎軍主將徐陽?倒是聽的耳熟,張公子何故問他?”
張安邦見有人迴應急忙大聲開口說道:“今日,偶得徐將軍一副詩詞。”
“特邀諸位共同品鑑,若是諸位感覺徐將軍詩詞寫的好,還望諸位在城內多多爲徐將軍宣傳宣傳。”
衆人見張安邦說的情真意切,哪兒敢不答應,連忙迴應道:“好。”
張安邦目視前方大聲說道:“諸位且聽好了!”
“這徐陽徐將軍所做詩詞名叫!飛雪!”
張安邦話音落罷,便頓住不再繼續往下說。
眼含期待的看向下方諸多達官貴人。
那雙眼,滿含期待,彷彿在等待着衆人的誇讚。
現在衆人誇的越狠,一會打臉便會打的越狠。
而打臉越狠,衆人便會愈發的厭惡徐陽。
不得不說,張安邦內心的小算盤打的確實不錯,
而那些阿諛奉承的達官貴人,見張安邦頓住不說話,又眼含期待,瞬間便明白了張安邦的意圖。
心道:“這是在等着大夥誇讚啊,只不過單單一個飛雪也看不出好壞啊。”
衆人腦海思索片刻開口說道:“飛雪?好名字好名字。”
:“飛雪?這是那日大雪時所做?倒也符合實景。”
:“如此看來,那徐陽徐將軍倒也是一個寫實的詩人。”
:“單單飛雪二字,便能看出徐將軍詩詞造詣不低,老夫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品鑑後文了。”
衆人誇讚的越多,張安邦臉上的笑容便越多。
而張安邦臉上的笑容越多,衆人便誇讚的越起勁。
顏淇玉有心想要阻攔,剛站起身,香茗館的門簾便被人掀起。
一位身穿儒衫的中年男子攙扶着一位同樣身穿儒衫卻白髮蒼蒼的老人走了進來。
那白髮蒼蒼的老人不是別人,正是巾幗學府的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