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數不清的慘叫聲外。
還有大片的火光。
原本的寥寥星火,不知何時竟燃燒了起來。
而助燃物,赫然便是那些倒地身亡的濟南城六營兵馬的屍體。
一時間戰場上除了血腥的味道外,還瀰漫着一股烤肉的味道。
當真如同人間煉獄一般。
眼看着大量騎兵掉進了深不見底的溝壕內,被飛虎軍擺下的長槍殘忍的刺穿。
千馬營都指揮使薛文鳴一時間嚇破了膽子。
不管不顧的朝着後方跑去。
“不許撤!”
無法承受失敗而徹底喪失了理智的羅書全藉助着火光看到了正瘋狂逃竄的薛文鳴。
一時間,更加憤怒不已,大聲嘶吼。
眼見薛文鳴仍是不管不顧的縱馬狂奔。
氣急眼的羅書全直接從親衛手中奪過硬弓。
朝着薛文鳴便是一個彎弓搭箭。
“嗖!”的一聲。
箭矢不偏不倚正中薛文鳴的戰馬。
“直娘賊的!你瘋了!”
距離羅書全不足五十步的薛文鳴在戰馬即將倒地的一瞬間,一個驢打滾直接從戰馬上跳了下來。
卸力之後,二話不說罵罵咧咧的朝着羅書全所在的方向走去。
“羅書全!你個直娘賊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怎料。
羅書全的面目比他還要猙獰。
“不許撤!召集人手重新衝鋒!”
羅書全面目猙獰的大聲怒吼道。
“沖沖衝!衝你娘啊衝!”
“輸了!咱們輸了!人家早有防備!”
“這個時候不跑,你在等什麼!等所有人死完嗎!”
薛文鳴罵罵咧咧的朝着羅書全走去。
尚未靠近羅書全,便一把將一名羅書全的親衛從戰馬上拉了下來。
隨即動作迅速的翻身上馬。
“你再敢跑一個試試!”
羅書全怒極,再度彎弓搭箭瞄準了薛文鳴。
這次,瞄準的不再是戰馬,而是薛文鳴的胸口!
“你想幹什麼!輸了!輸了!你看不到嗎!輸了!”
薛文鳴憤聲怒吼,但卻絲毫不敢亂動。
“還沒有輸!敵軍到現在都還沒有追出來!”
“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這意味着敵軍還沒有整軍完畢!”
“我們還有希望!只要再衝鋒一次!只要我們能夠進入到敵軍營地內!”
“勝利還是我們的!”
羅書全同樣不甘示弱的大聲吼道。
與此同時,其麾下的督戰隊也在不斷的重整着潰兵。
“瘋子!真直娘賊的是個瘋子!”
薛文鳴猛地朝着地面吐了口唾沫,口中不斷嚷着瘋子、瘋了之類的話。
“敵軍是沒有追出來!但你看看,咱們的人還有一絲一毫的鬥志嗎?”
“沒了!一點都沒了!”
“羅書全!之前怎麼沒發現你竟然是個瘋子!”
薛文鳴大聲怒罵。
“是!老子是瘋了!你家人被軟禁起來我看看你瘋不瘋!”
“直娘賊的!和老子談士氣?!”
“來人!傳令下去!一個敵軍人頭!十兩銀子!”
羅書全大聲怒吼,爲了勝利,甚至不惜一個人頭十兩銀子!
回想着家人的音容面貌,羅書全不得不瘋狂!
薛文鳴聞言徹底沉默了下來。
不僅僅羅書全的家人在城內,他薛文鳴的家人又何嘗不在城內。
至於軟禁,無需多問。
無論有沒有軟禁,他們一旦戰敗,家人也勢必會隨着他們而去。
“幹!”
薛文鳴大吼一聲,隨即調轉馬頭,握緊了手中的戰刀。
“給我殺回去!誰敢後退一步!軍法無情!”
“殺飛虎軍一人!賞銀十兩!十兩!”
羅書全面目猙獰大聲怒吼。
有着賞罰在,不一會的功夫竟再度聚攏了三千多士卒。
與此同時。
飛虎軍臨時營地已然停止了火炮轟鳴與漫天箭雨。
一時間,戰場之上只剩下倒地士卒的痛苦哀嚎聲。
但,這並不意味着這場戰爭已然結束。
此刻的寧靜,便彷彿暴風雨的前夕一般。
寧靜中帶着濃濃的肅殺。
飛虎軍臨時營地大纛旁。
徐陽靜靜的望着火光沖天的戰場,聽着那無窮無盡的痛苦哀嚎聲。
眼神中,未見絲毫的憐憫。
“着姜武陽部!快速推進戰線!”
“着趙小虎部!全員上馬!”
“着耿直部!即刻發動襲擊!”
徐陽面朝戰場方向,有序不紊的下達了三條軍令。
伴隨着三條軍令的下達。
姜武陽部率先發動了第二次襲擊!
五門紅衣大將軍炮,齊刷刷的瞄準了敵軍所在的大概位置。
“觀察手觀察!”
“填裝手裝彈!”
“給老子瞄準西南方向!”
姜武陽未做絲毫猶豫,直接下令紅衣大將軍炮出場。
相比紅衣將軍炮,內部刻畫了膛線的紅衣大將軍炮則要顯得更加可怕。
“觀察手已就緒!”
“彈丸已填裝!”
接連不斷的彙報聲傳入姜武陽的耳中。
“打!”
姜武陽大手一揮!五門紅衣大將軍炮瞬間噴吐出火紅色的光芒。
伴隨着五道驚雷聲的炸響。
五顆帶着熱浪的鐵球分作不同方向。徑直的朝着敵軍所在的大概位置飛去。
可惜。
僅僅只有兩發彈丸成功的打中了敵軍。
兩顆帶着熱浪的鐵球如入無人之地般在濟南城六營兵馬中上下橫跳。
每一次跳動,都會帶起一片血舞。
好不容易被金錢重整的士氣,伴隨着五道驚雷,兩發鐵球的到來。
再度灰飛煙滅。
十兩銀子固然值得人拼命,但,前提是能夠渾水摸魚活下來。
死了,再多的銀子都沒用。
一時間,好不容易重整的三千餘六營兵馬,再度潰逃起來。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