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兩名中年男子看到不斷逼近的水龍捲,也是神色驚駭。他們兩人萬萬沒有想到,自家師父親自出馬,竟然也不敵對方。
而站在謝吳峯身邊魁梧老者更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打死都不敢相信,自己身邊這位三皇子竟然有可以匹敵二品巔峯的實力。
“三,三殿下?”
“嗯?”謝吳峯微微側過頭,看了一眼身側的魁梧老者,淡淡道,“何事?”
一個堂堂的二品強者,被眼前的情形所震驚到,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魁梧老者一臉喫驚的盯着前方,問道,“那茶樓裏....”
“沒事,一個普通的陣法,擋不住的。”
說話間,那道十餘丈高的水龍捲裹挾着大量的河水直接撞擊到那道無形的氣牆上。水花四濺,而那道氣牆也壓力倍增。
“咯吱...咯吱...”
籠罩在茶樓上方的球形氣牆轟然碎裂,老嫗雙眼中充滿驚駭之色,下令道,“走!”
三人化成一道殘影,疾速消失在茶樓中。與此同時,水龍捲將整個茶樓淹沒,渡口北岸成爲一片澤國。
圍在外圍的十多名武道強者也被鋪天蓋地的河水淹沒,渾身都是溼漉漉。
“追!”其中一名中年男子高聲喊道,
衆人正欲朝着殘影消失的方向追去。但卻收到了鉅艦上的傳訊信號。只得停下身形,快速檢查北岸渡口。
“殿下,爲何不追呀?”王恩生恨不得將這些刺客千刀萬剮,沒想到自家殿下會讓陸中梁下令停止追擊。
一旁的魁梧老者聲音嘶啞道,“追不到,對方雖然受了傷,但一個二品強者想逃,是很難被追到。”
謝吳峯看了看腳下,河水已經淹沒到了甲板上,他回頭看了一眼還在馬車裏喫個不停的火龍兒,說道,“先去後面的船上吧。”
旋即,他腳下生風,轉瞬間就出現在後面的船隻上,他們衆人也紛紛縱身飛躍。
火龍兒擡頭看到自家主人已經不見了蹤影,趕忙塞了一嘴糕點,手裏還抓了一大把糕點,火急火燎的衝出馬車。
不多時,三艘大船靠岸,原本躲起來負責戍衛北岸渡口的年輕校尉,不知從何處跑出來,一臉緊張的在渡口碼頭前迎接。
他身後還站在數十名兵士,都是戍衛渡口的龍海州士卒。不過,此刻他們個個臉上都是一片蠟黃,心中忐忑不安。
“皇子殿下在渡口這裏遇刺,雖然可以將部分罪責推卸到南岸,但是上面要是怪罪下來,他們也難逃罪責。”
上岸之後,謝吳峯沒有廢話,直接換上了騎兵的駿馬,一隊騎兵沿着渡口的官道向北狂奔而去,火龍兒重新纏繞在他手腕上。
大隊騎兵揚長而去,只留下一地漫天塵土。
“全殺了!”王恩生臨走時,直接尖聲下令道。
“大人饒...我是傅...”年輕校尉剛要開口求饒,甚至想搬出龍海侯府,但爲時已晚,眼睜睜看着一道寒光衝向自己的脖頸。
旋即,就是一股鮮紅的暖流從喉嚨處迸射而出。
隊伍最後面的十多名武道強者腰間長刀寒光一閃,數十顆頭領染紅了渡口,數十名士卒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看着自己屍首分離。
遠處,那些早已躲起來的百姓和商賈、腳伕還有商隊的護衛看到這一幕都一臉驚愕。
“這裏可是龍海州,他們竟然如此明目張膽。就不怕海龍侯的雷霆之怒嘛?”
“管那名多作甚?我們就是普通的商賈之家,現在該怎麼辦?這些當官的都被殺了,我們怎麼過河。”
而對岸的雪北州渡口,中年校尉將這一切看到眼中,起初還想派船去接應三殿下。但想到自家卿侯的囑咐,就沒有輕舉妄動。
“只需暗中報信即可,切不可讓北岸得知。”
中年校尉放下手中的酒杯,十分滿意的砸吧了一下脣齒間的酒香,滿意的拍了拍肚皮,吩咐道,“將剩下的酒菜都給我包好,帶回府中。”
“是。”身側的兵士躬身抱拳道。
龍海州渡口的小插曲,讓謝吳峯意識到,在乾國,以前的“自己”讓其他人感覺到好欺負,甚至感覺即使殺了“謝吳峯”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爲了改變這一個“誤解”,謝吳峯最終決定在龍海州渡口小懲一番。
馬蹄踩踏在坑坑窪窪的官道上,一上午的疾速奔襲,數百人衆人來到了一處驛站,還有一大半人護送着馬車在後方慢慢前行。
因爲,他們的馬匹再次被徵用了,只能跟着車隊緩緩前行。
驛站不大,只有三間瓦房,院子左側有一個馬廄,裏面還有十幾匹劣馬。門口的“招子”直接掛在一棵老槐樹下面。
下面還有幾個老驛卒在乘涼,不遠處的小溪中有兩三個小孩子在溪水中嬉戲。
聽到雷聲一般的馬蹄聲,幾名老驛卒急忙朝着南方望去,只見一隊騎兵全是一人三馬,正朝着他們狂奔而來。
“這...怎麼還有人在龍海州如此跋扈?”一名穿着藍色粗布衣袍的中年驛卒,雙眼眯成一條線,仔細打量了數百丈外的騎兵隊伍。
“好像不是龍海州的兵!”另一名老驛卒心中泛着嘀咕,輕聲提醒道。
騎兵隊伍越來越近,他們腳下的青石板也不停地在震動。
“這幾百人架勢不小呀,都是一人三馬。”一名眼尖的年輕驛卒聽到動靜之後,趴在土牆上,朝着南面的官道上望了一眼,樂呵呵道。
“那感情好,又是一筆大買賣。”一直靜靜躺在老槐樹下面的一名壯漢,一把大蒲扇蓋在額頭上,隨口說道,“我們好久都沒有這麼一單大買賣了。眼睛都給我放亮一點。”
“明白。”
衆人很快就將老槐樹下收拾的乾乾淨淨,然後回到驛站中準備起來。
大約不到一刻鐘,三百多名騎兵帶着近一千匹戰馬,來到驛站前。在此之前,他們已經在上一個驛站換了一批驛馬,補充了隊伍和糧草。
“殿下,殿下!”王恩生骨頭架子都要散了,勒住馬繮繩,然後活動了下被勒出深紅血印子的雙手,喘着粗氣喊道,“我們要不要在此休息一番?大家...”
王恩生身體瘦小,體質自然不如隊伍中的那些武道強者,上次奔襲回柏言城就是脫了一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