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穆子嶽還將停留在吳王府別院中各大世家以及宗門的長老們都請到自家府上。
在接過吳王親衛遞過來的“藥方”時,作爲吳王最忠誠的狗腿子,穆子嶽已然揣測出吳王的意思。
由於穆府緊挨着吳王府,因此昨天那場毒雨並沒有波及到此處。
本在吳王府別院休息的衆人,被請到穆府正廳上的時候。還是一臉不情願,但當穆子嶽拿出吳王親手書寫的那份“藥方”時大家都深呼吸一口氣。
其中不少世家宗門的長老深知醫道,自然能看出這份“藥方”的珍貴之處。
“此藥方可以解除那毒雨之毒?”一名身穿玄色長袍的老者,乾癟的雙手拿着那張紙,右手兩指已然在紙張邊緣捏出一個深深的摺痕。
穆子嶽急忙上前,笑道,“大家都不用擔心了,吳王親自書寫的藥方定然不會有事。”
同時,急忙將老者手中的藥方緩緩抽出來,清咳一聲,“大家都可以謄寫一份,儘快讓各家的人行動起來。”
“城中各大藥鋪也需要立刻配合起來。大家都沒有意見吧?”
此刻,衆人眼前的穆子嶽依舊是一身朱紫官袍,有序的安排道。
穆子嶽吩咐之後,府中的文書小吏就將早已謄抄好的“藥方”分別擺放到各位世家宗門的長老身邊。
穆府中,所有人都在有條不紊的開始忙碌。
而此時靜靜坐在月牙湖畔的謝吳峯正吹拂着湖中溢散出來的濃郁元氣。
雖然靜坐在月牙湖畔,但謝吳峯的感知已然觸及到京都城的每一個角落。
留守在京都城的各大宗門長老以及城中各大世家大族的族老們紛紛離開穆府。
同時,城中的所有宗門、世家以及各處藥鋪的都開始接受那些中了雨毒的百姓和江湖武者。
而此時,謝吳峯也讓跪在自己面前的這些親衛盡數退下,只留下了火龍兒隨侍在旁。
整個環廊寂靜無聲,只能看到不遠處微風吹起的點點漣漪。
手中的琉璃小塔流轉速度也逐漸平穩,當湖面的漣漪漸漸消失,謝吳峯也最終牽制住無主的“長輝”。
“主人,您怎麼了?”
察覺到謝吳峯周身溢出的氣息有異,火龍兒急忙擡頭望去,一臉焦急。
此刻,謝吳峯的額頭不斷有細汗滲出,身體也出現了輕微的發顫。但掌中不斷有內息流出,極力控制住那個已經趨於平穩的琉璃小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沒有得到謝吳峯的回覆,火龍兒心中更加焦急,只得將自己身體僅剩的龍氣渡入到謝吳峯體內。
不過,很快,火龍兒就感受到體力不支,隨着體內龍氣不斷被謝吳峯吸取,她只得癱軟倒在謝吳峯身側。
待謝吳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天際已然漆黑一片,遠處的庭院中的燈火倒影在湖水中,折射出粼粼亮光。
其間,曾有侍女奉吳王太夫人的吩咐請吳王和火龍兒去晚膳。但都無法靠近月牙湖這處環廊。
望着靜靜懸浮在身前的琉璃小塔,謝吳峯眼眸中露出一抹亮光,旋即一閃而逝。
同一時刻,謝吳峯左手擦拭掉嘴角溢出的一絲血跡。輕聲低語道,“雖然吸收這小丫頭一些龍氣,但還是充盈體內乾涸的氣息。”
自從返回京都,謝吳峯首先通過湖底的“古河之心”使府中儲藏的大量天地元氣注入到“孚日流雲”大陣中。
期間,他還修改了此陣的功效,使其可以不斷吸收外部攻擊,同時轉化爲陣法運轉的能量。
這一次升級陣法,謝吳峯極大控制了其上符文的流轉和刻畫,雖然沒有引起天地異象,但卻還是遭到了反噬。
這也是爲何他不願現在就去應付盤踞在京都城外的晉楚聯軍和御南城封家、巨劍門的衆人。
望着昏睡過去的火龍兒,謝吳峯悽慘一笑。
“還是不能太自負,此次若是沒有她爲我渡入龍氣,恐怕是真的要降境了。”
“城中存儲的天材地寶還是不夠自己修煉,看來還是要儘快將這些人驅趕走。”
“這具身體太弱了,需要大量的天地元氣來調養。”
謝吳峯一邊撫摸着火龍兒的長髮,一邊心中不斷思忖。直至火龍兒微微移動了一下額頭,換了一個稍微舒適的姿勢,又再次躺了下去。
“走吧,我們回房去休息。”
謝吳峯緩緩站起身,揮手將早已變得暗淡無光的琉璃塔收入懷中,然後將火龍兒環抱在身前,返回到後院。
將火龍兒安置好以後,謝吳峯又去了太夫人院中,得知母親已經休息,便折返回到月牙湖畔的巨石上。
這裏是他平日修煉的地方,此刻已經備下了大量的天材地寶,其中都蘊含着大量的天地元氣。
在送火龍兒回房的途中,他就命人將各地送來的修煉資源盡數搬運到此處。
接下來的日子,他要閉關修煉。
這一夜,吳王府天地元氣如虹,甚至溢散出京都,吳王府上空更是流光迴轉,遠遠不斷的天地元氣從月牙湖畔的巨石上充斥向夜空,然後又被謝吳峯盡數吸納進體內。
望着竹林深處那些流轉不斷的華光,王府親衛們都感受到了無比的震撼。
城中各大世家、宗門的老怪物和長老們都將目光投向了一處,眼中也是流露出驚駭的神色。
此刻,他們終於明白,爲何吳王要各大宗門世家交出自家的修煉資源,同時還要試圖掌握山河林。
按照吳王府這種消耗規模來看,京都城中的各種修煉資源根本就無法滿足,就算匯聚乾國所有宗門、世家的修煉資源,恐怕也是支撐不了多久。
京城城外,百餘里外的山崗上,望着那氣衝斗牛的元氣洪潮,封山、封海、景林祖和卞雲波四人也陷入了深深的震驚中。
四人都是半步天人境,心中自然是對如此詭異的元氣異象有些猜測。
“幸虧,封山兄即使下來大軍後撤,只是可惜了。”
景林祖沒有繼續說下去,在場的衆人都知道他口中的未盡之意,就是封家的至寶“被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