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隱隱看到突破瓶頸的那一道縫隙。
“終於可以突破二品境了。”謝吳峯長出了一口氣,活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自從上次差點被紫雷劈中,謝吳峯就感覺到自己的肉身還是不足。
在過去的小半年,他每日都會進行一次藥浴。
這一次走出平天樓,謝吳峯並沒有在御南城停留,也沒有前往封家主宅。
因爲,他得到一個消息,南安府那座礦脈出了一件大事。
封家本要送給他的一塊灰晶石被人半路劫走。
謝吳峯原本以爲就是一件普通的靈石,但據回稟的人說敘那是蘊藏在礦脈底層,至少是八百年生的靈礦。
謝吳峯聽聞登時就面色一沉,如今自己吸納最多年份的也只有三百年的一株珍草。
因而,他決定直接前往南安府,親自查探一番,現在在南域,還有人竟敢搶奪他的東西。
這一日,高大的樓船順江北上,來到南安府。
謝吳峯負手而立,站在樓船甲板上望着遠處鬱鬱蔥蔥的羣山,一座山石雄城依山而建,巨大的城池隱現於山巒之間。
城池之下是湍流不息的飛流瀑布,整座城池坐落在拱形巨石上,結連兩座山峯。
其下是奔流不息的滾滾長河,順着山勢向北飛奔,濺起無數浪花。
入眼之處,盡是百舸爭流。
而這裏,南安府城由封家一支御南軍鎮守,名義是協防南域邊境,震懾宵小。
實際上,東陽皇朝頂級權貴世家都知道南安府內有一座礦脈。
巨型樓船如同其他船隻一樣,停靠在府城外的碼頭上,望着渡口人來人往的人羣,這次隨行的封家族老封景澄低聲請示道。
他也是旁系出身的族老,在出發前特意從家主那邊爭取到這個差事,就是希望可以搭上謝吳峯這層關係。
“謝先生,要不要將碼頭先清場?”
謝吳峯只是微微搖頭,徑直走下樓船。
身後跟着兩名封家子弟,其中一人謝吳峯還是有過幾面之緣,正是一襲青衣紗裙的封竹萱。
一路上,她都是站在遠處靜靜注視着一襲月白錦袍的少年,眼中閃過一抹失落之色。
臨行前父親和家主的囑咐依舊在耳畔,但她卻沒有任何機會。
“一定要好好侍奉謝先生,最好可以和謝先生關係更進一步。”
沒有多想,兩人就緊跟謝吳峯的腳步,快速下了樓船。
封家的樓船靠岸,但凡有點眼力勁的人都急忙躲避。何況碼頭上維持治安的差役早早就恭迎的渡口。
“直接去府衙,我要了解目前已經掌握的所有情況。”
封家族老沒有理會迎上來的一位負責南安府的封家管事,而是直接命令道。
他需要第一時間將最新的消息及時回稟給謝吳峯。
封昌盛作爲封府負責南安府的管事,在得到御南城派出人前來問詢,就一直忙得焦頭爛額。
此刻,見到竟然是一位族老親自前來,急忙上前,殷切道。“家老,我們南安府收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把所有人控制住了。”
“很好,現在丟失的東西找回來了沒?”封景澄緩步走在前面,並沒有和謝吳峯他們一同朝着南安府城而去。
他需要先親自調查一番,不僅僅是爲了證實管事的所說的事情,還有就是再看看還有沒有其餘的蛛絲馬跡。
謝吳峯這次前來是爲了弄清楚,到底是誰私吞了他的東西。
封景澄親自去礦脈之地查探,而他則是親自坐鎮南安府城。
南安府城是一座水上之城,低頭就可以看到百丈下的陡峭瀑布,百姓生活在兩座山峯之間的巨城之上。
來到南安府衙,封竹萱直接亮出封家的令牌,府衙的衆人沒有人敢阻攔。
南安府的一衆官員徑直來到正堂迎接,一位心寬體魄的中年發福男子恭敬的站在衆人最前方,看向面前的三人,一時間不知該先向誰行禮。
門房通傳說是御南城來人,要求府衙所有人來正堂。
若是以前,這位府尊還有封家負責南安府的管事從旁提點。而今日,管事封昌盛去碼頭迎接封家貴人,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府衙的衆人自是不會知道封昌盛已經被御南城來的族老一同帶往礦脈。
“下官拜見諸位貴人。”
府尊大人不傻,既然分不清誰是主,是誰輔。他就一同都參拜,身後的衆官吏也是一同參拜。
就在衆人等着會有貴人讓他們起身的時候,忽然間感受到一股威壓陡然出現,將所有人都重重的壓在地上。
府尊更是滿頭冷汗直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顫聲道。“不知,我等因何得罪貴人,還請諸位貴人明示。”
其餘府衙衆人都是大氣不敢喘,只能拼力抵擋這股恐怖的威壓。
上首的位置,沒有人說話。
謝吳峯坐在長案後,右手食指輕輕翻過案上卷宗。
上面詳細記載着事發之後的種種,人抓了,內鬼找到了,但就是唯獨那東西找不到。
正堂上傳來“沙沙”的翻閱卷宗聲響。
跪爬在地上的衆人後背都被冷汗浸溼,沒有人敢發出半點聲響。
“你們這功夫做的不錯,結案也算完美。”
衆人終於等到有一位貴人開口說話,都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不過,謝吳峯的下一句就將所有人推向深淵。
“但東西呢!拿個替死鬼來糊弄誰?”
南安府府尊不敢遲疑,旋即求饒道。“都是卑職疏忽,讓犯人在獄中被害,負責監牢的所有人都已被收押,還望貴人明鑑。”
“還請貴人明鑑~”
一時間,堂上衆人紛紛哭聲喊道。
“我給你們兩日時間,若是找不到那件東西。南安府就沒有必要再存在下去。”
謝吳峯冰冷的話音,成爲衆人的催命符。
所有人,乃至站在長案兩側的封竹萱在內的兩名封家子弟也沒有想到,謝吳峯竟然如此狠辣。
這是要遷怒整座安南府。
但就算是這樣,封竹萱和另一名年輕男子也沒有出聲。南安府的衆人不知道,但他們可是知道,老祖已經將南安府那處礦脈送給了這位端坐在長案後面的少年。
而南安府的存在就是爲了保護那處礦脈的安全,而如今,這羣南安府府衙的衆人似乎已經忘記了,當初設立南安府的目的。
“這~”
府尊整個人徹底失去了生氣,直至謝吳峯撤去威壓,他依舊癱軟在地上。
若不是府衙的衆人攙扶,他恐怕還要癱軟在地上。
直到被屬下大聲喚醒,府尊才失魂落魄的看向長案的位置。
不過,那裏早已空空如也,就連侍立在兩側的封家子弟也已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