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低下頭,沒有回答。
一側手肘撐地,莫堯光微微起身,墨發順着肩頭滑落,他看向跪在地上的長青,說不出的慵懶魅惑,“讓顧飛盯好了,確保公主跟皇叔不會有什麼交集。”
“是。”長青頷首,突然,餘光掃向不遠處的一棵大樹。
莫堯光的眸子也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大樹後露出一角粉色裙襬。
他慢悠悠地放下身子,單手支頭,愜意慵懶地不像話,“出來吧。”
樹後,端着水果的侍女咬了咬嘴脣,她原本只是想借着送水果的名義來多看一眼二皇子,沒想到卻聽見了這些不該聽見的話,這下定是要慘了。
她緊張地從樹後走出,不敢擡頭,下蹲行禮,“殿下。”
“過來。”莫堯光輕聲喚道。
侍女心神顫抖,端着果盤猛然跪了下來,“殿下,奴婢驚擾了殿下休息,罪該萬死,奴婢這就退下。”話雖如此,她卻是跪在原地不敢離開。
莫堯光輕笑了一聲,彎了眉眼,“你怕什麼?”
侍女的頭低得更低了。
“過來吧,我正好有些口渴。”
侍女猶豫一瞬,“是……”端着果盤慢慢走向莫堯光。
雙膝跪下,侍女雙手託舉着果盤放在莫堯光面前。
莫堯光伸出修長的手指,探向盤中的水果,卻在快要碰到的時候停了下來。
他看着中指上纏着的雪白布條,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低笑了一聲,又緩緩放下了手,“我都忘了,我這手受傷了,你餵我吧。”
侍女低着頭,不敢說話,將果盤放到大腿上,捏起一顆葡萄,小心翼翼地送到莫堯光嘴邊。
目光隨着指尖移動,正好撞上微微張開的紅潤薄脣,再擡眼一看,莫堯光正勾着他狹長的眸子眼含笑意地看着她。
她的心瞬間亂了,連忙低頭,下移目光,煎熬地將指尖的葡萄推入莫堯光微張的口中。
指尖不小心觸碰到了他的嘴角,溼潤的感覺讓她慌作一團,忙着就要收回手,可下一瞬間,她的整個指尖都被溫暖又溼潤的感覺包圍了,緊接着是一陣輕微的痛感。
“殿,殿下……”看着輕咬着她指尖的莫堯光,她徹底慌了,放在腿上的果盤也因她的慌亂而歪斜,有幾顆葡萄咕嚕咕嚕滾落下來,滾至一旁。
她儘管慌亂害怕,心底卻隱隱升起一絲期待。
二皇子美貌如畫,魅豔近妖,在她們這些宮女之間,早就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存在,儘管他身有殘疾,但他畢竟是目前陛下最寵愛的皇子,誰不想有朝一日能爬上他的牀,爲自己謀個未來。
而她原本也只是想來多看他兩眼,沒想到竟然可以有獻身的機會,這倒是意料之外的收穫。
她的臉紅得要滴血,陌生的感覺讓她既緊張又興奮,甚至都忽略了指尖上不時傳來的疼痛。
“殿下……”她微微皺起蛾眉,紅着臉輕輕聲提醒着,聲若蚊蠅。
莫堯光又舔了一下她的指尖,這才放過她破了個洞的可憐手指,轉而抓住她的胳膊,將她拽得倒在地,傾身而上。
水果撒了一地,兩人的衣衫也凌亂得散開,侍女看着莫堯光近在咫尺的臉,睜大了雙眼,“殿,殿下……?”
下一瞬,她的脣就被他堵上了,她幾乎不敢相信,卻又不得不閉上眼,接受他的疼愛。
莫堯光的動作極盡魅惑,但他的眸中卻一片清明,眼角餘光向後一瞥。
長青頷首,悄然退下。
他回收目光,猛然一咬,身下女子傳來壓抑的喘息,“疼……”
莫堯光勾起嘴角,在她耳邊吹着熱氣,聲音魅惑至極,“聽到不該聽的,是不是該受到懲罰?”
“殿,殿下……啊!”
隨着她的一聲尖叫,雪白的脖頸上頓時出現了一排帶血的牙印。
但這只是個開始。
寒王府。
陸璃悠回到府中的時候,師以安還沒有到,而且她發現,莫修寒也不在。
叫了萬齊一問,才知道有些政事需要處理,皇帝喚莫修寒入了宮,約摸着快回了。
陸璃悠一聽,這感情好,她可以將書信先交給師以安,而不被莫修寒發現。
她回到寢殿,跑到衣櫃前,打開裝配飾的木盒,這是她之前在街上定做的,表面上就是個普通的木盒,扒開放在上面的配飾,底下有夾層,可以放些小東西而不被發現。
她打開夾層,從裏面取出信封,又將一切恢復原樣。
這信封裏的每張紙她都看過,內容確實只是一些家常話,爲了防止什麼藏頭句藏尾句之類的,她還專門把信都攤開逐一對照,發現沒有藏頭藏尾,內容都特別正常。
而什麼浸水顯字,靠近火源顯字,透光看能看出真實內容等,這種小說裏常出現的傳遞消息的手段她都試了一遍,結果發現,這好像就是普通的家書,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所以她纔敢把這信交給師以安。
將信封揣到懷裏,陸璃悠去了側廳,坐等師以安到來。
等了一會,他就到了,陸璃悠屏退下人,見萬齊還不走,她立刻隨便想了個藉口,讓萬齊去廚房端點水果招待客人。
萬齊不情願地答應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陸璃悠就快速將信封塞到了師以安手裏,“師大人,師柳柳給你的,快收起來。”
師以安猶豫了一瞬,還是接下了信封,塞入袖中。
他整理好衣袖,萬齊就端着水果來了。
“你動作倒是挺快。”陸璃悠從他手中接過果盤放到師以安身側的小桌上。
萬齊撇撇嘴,站在一旁候着,他可不敢讓這兩人單獨相處,免得主子回來又喫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