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火燒莊子的事，是誰的手筆？”
符離思忖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開了口：“屬下覺得應當是衝着夜襲奇珍閣之事來的。”
歐陽珺的臉變得陰鷙，眸子裏滿是殺氣。
“是了，除了歐陽璃，誰還敢和本殿對着幹。”
“一夜之間燒了本殿城外的莊子別院，他還真是好大的手筆！”
“歐陽璃，本殿定不會輕饒於你！”
端王府，刑劍同吳大二人剛從外頭走進來。
“王爺，五皇子城外的莊子別院無一例外，燒成灰燼，莊上佃戶無一人受傷。”
歐陽璃點了點頭：“你們做的很好，回頭自己去領賞賜。”
別說燒了歐陽珺的莊子別院了，只要明煙能出口惡氣，燒了他的皇子府又如何。
“謝王爺。”二人行禮道謝後，對視一眼，刑劍這才又開口道。
“王爺，那些莊子別院底下都有密道，屬下二下去查探時，發現了一些東西。”
說着便從身後掏出一個物件，遞到歐陽璃身前。
歐陽璃眸色暗了暗：“羽箭！”
歐陽珺打奇珍閣的主意之時，歐陽璃便已猜到他如此着急的斂財，只怕是背地裏在幹這招兵買馬的勾當。
還未來得及安排人去查，沒想到便被明煙誤打誤撞給揪了出來。
歐陽璃將手中的羽箭遞給一旁的十三皇子歐陽瓏，讓他仔細觀摩。
這才又開口朝着刑劍問道：“總共有多少數量？”
“羽箭約莫有大幾萬只，除了羽箭外，還有一些短兵，長槍和盾牌，瞧着約莫也有幾萬。”
“屬下怕打草驚蛇，便同吳大一道將來時的痕跡一一抹去。”
“等五皇子府的人過來，守着他們將兵器轉移到城西的一處山洞，這才一道回來。”
吳大是歐陽璃特意培養的，擅追蹤之術的能士，在本朝境內，只怕吳大認第二便無人敢認第一。
既是擅追蹤之術，這隱匿行跡的本事自然也不在話下。
不止吳大，吳家五兄弟原本都是有大用。因着明煙剛好託吳老太爺尋這方面的能士，歐陽璃才二話不說的將吳大派去了明煙身邊聽用。
歐陽璃贊同地點了點頭：“很好。派人在那盯着，有任何風吹草動立刻來報。”
“屬下明白。”
“另外，既然他囤了兵器，只怕也在暗中練兵。仔細搜查京中周邊，掘地三尺，也要將他暗中練兵之地找出來。”
若是歐陽珺真的想起兵造反，那他便斷了歐陽珺的後路，讓他無路可退。
兩人齊聲應是，這才告退下去安排。
待明煙這邊收到五皇子城外所有別院莊子一夕之間，付之一炬時，明煙頗有些哭笑不得。
她原意是想讓吳大幾人隨便燒一座莊子，以牙還牙便好。沒想到他們竟是全給燒了。
不過，這麼大的動靜，光吳大幾人應當是難以辦到，只怕歐陽璃在背後出了不少力吧？
想到歐陽璃，明煙心底又不自覺地泛出絲絲甜意。
這個人，在背後默默幫了她那麼多，卻從來不說。
明煙一臉不解：“這是怎麼了？”
素秋湊近了幾步，這纔開了口：“梅姨娘那邊有動靜了。”
“冬梅說梅姨娘見到城外的大火起了心思，想讓小姐的院子也來一次“無故”失火，再栽贓給城外的賊人。”
明煙挑了挑眉，也難爲梅姨娘能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了。
明府失火單單隻燒了明煙的院落？梅姨娘難道打算迷暈明府衆人？
這事怎麼看，梅姨娘的嫌疑都是最大呀！
不過，梅姨娘倒是提醒了她。
她的院子失不失火問題不大，但是有一個地方失火了，明謙定是饒不了梅姨娘。
即使如此，她便只能先下手爲強了。
明煙示意素秋附耳過來，素秋一一點頭應是這纔下去安排。
入夜，明府裏一片寂靜。
明謙院子裏卻突然一片燈火通明，隨後，明謙領着十數僕從出了門去。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明謙懷裏帶着一個滿身狼狽，哭得像是快要斷了氣的美人，一臉凶神惡煞地踢開了梅姨娘的院子。
梅姨娘睡得正香，突然被人吵醒，自是火冒三丈。
穿着中衣披了見外衫便往外走去，邊走還邊罵罵咧咧。
“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大半夜擾人清夢！”
“老，老爺？”
眼見着明謙大半夜的，怒氣衝衝地闖了進來，懷裏還摟着那個哭哭啼啼的外室。
梅姨娘暗道一聲不好，直覺有問題，卻又不知問題出在哪。
穩了穩心思，梅姨娘只當什麼都沒看到，笑着迎了上去。
“老爺怎麼了，大半夜的怎麼突然帶了這麼多人來妾身的院子。”
還未等梅姨娘走近，明謙一腳踹在了梅姨娘的小腹之上。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狠毒的婦人。”
明謙這一腳用足了狠勁，梅姨娘被直接踹飛到了地上。
原本梅姨娘子自小產之後身體便一直不好，這會子被明謙狠狠地踹在腹部，疼痛難當，一張小臉瞬間變的慘白。趴在地上半天，嘴裏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
明謙見了她這模樣卻是更着惱，只當她又是同從前那般裝柔弱博可憐。
明謙冷笑一聲：“從前你示弱裝可憐，本官不過是因着年少的那幾分情誼便縱着你。”
“吳玉珠的死，明煙姐弟倆多次遇難，都是你從中作梗，你真當本官什麼都不知道麼？”
“若你安安份份待着也便罷了，可你這幾年愈發的不知好歹了！”
梅姨娘慘白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原來明謙他什麼都知道。
望着梅姨娘滿臉的不可置信，明謙心底稍稍痛快了幾分。
頓了頓，才又極其殘忍的開了口。
“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是你自己一點一點將本官的耐心消磨掉的。”
“本官願意縱着你的時候，縱使你千不是，萬不是，本官也能護着你。本官不願意縱着你時，你便連那街邊的乞兒都不如。”
梅姨娘因着歇了一會兒而稍稍緩過來的臉色，變的更加難看了。
明謙這是要徹底同她決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