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國公府的大船上瞬間人仰馬翻。
有卯足勁拼命往岸邊劃去的,有護着元婉婉同明煙二人往船艙退的,有四處奔跑着想要逃命卻又不知該往哪去的。
甚至有慌不擇路,直接往湖裏跳,撞到黑衣人刀口之上的。
晚娘從腰間拔出一根竹筒,拔開筒罐往空中放了一道黃色煙霧。剛將煙霧放了出去,約莫十個黑衣人便飛身上了大船。
明煙等人還未來得及進入船艙,便被團團圍住。
無路可退,那便只有迎戰了。
晚娘手持雙刀擋在三人身前。
元婉婉本來就是將門虎女,雖然算不上什麼絕世高手,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
當即便掏出腰間的長鞭,站在明煙同素秋身後,警惕地盯着合圍而來的黑衣人。
明煙同素秋被二人護在中間,背對背而立。
畢竟是這裏頭最弱的兩個人,雖然跟着晚娘習武了一些時日,卻也只學了個一招半式。如今,只能見機行事了。
說時遲,那時快,黑衣人一窩蜂地朝着四人攻去。
晚娘一記利落的掃堂腿將衝在最前頭的二人踢到在地,隨即飛身上前,雙刀毫不留情地紮在二人胸膛,二人當場斃命。
見着晚娘這股子狠勁,黑衣人的攻勢一頓。
對視一眼後,四個黑衣人趁勢朝着晚娘攻去,將晚娘同明煙主僕隔開。
一個朝着元婉婉襲去,剩下三個竟是繞過前頭的晚娘,直接朝着明煙主僕攻去。
說來也奇怪,明明明煙主僕比元婉婉要好對付許多,卻是有三個黑衣人同時朝她們攻去。
看樣子,倒像是本來就是衝着明煙來的。
晚娘同元婉婉想要上前幫忙,剛邁出步子,黑衣人便同水草一般立即纏了上來。
也不和晚娘、元婉婉硬拼,黑衣人打不過了便稍稍退半步,見兩人即將突圍,又再次欺壓上前。
如此反覆幾次,將晚娘同元婉婉牽制的死死的,短時間內根本無法脫身。
畢竟在江南便已經歷過一次刺殺,雖然面對這三個黑衣人基本毫無勝算,明煙心底卻難得的沒有絲毫慌亂。
目不轉睛的盯着黑衣人的動作,同素秋一道小心的避讓着。
兩人的速度到底比不上黑衣人,才堪堪躲避了兩回,明煙突然重心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一個黑衣人順勢便舉起手中的大刀,毫不猶豫地往明煙身上砍去。
“小姐!”
素秋嚇得直接叫出聲來,眼看着刀便要落在明煙身上,顧不得思考,一個翻身擋在了明煙身前。
“啪”
長刀入肉的悶響聲傳來,素秋的後背頓時鮮血淋漓,想要扯開嘴角努力揚起一道安慰的笑,卻是直接暈了過去。
“素秋!”
明煙連忙抱住素秋無力癱倒的身子,眼圈瞬間通紅。
三個黑衣人見一擊得逞,便打算乘勝追擊,竟是齊齊擡起大刀朝明煙砍去。
絕對不能讓素秋再受傷,不然只怕性命難保。
明煙咬咬牙,死死地將素秋護在懷裏。
“嘭、嘭、嘭”
一陣陣重物倒地的聲音傳來,黑衣人被一一撂倒。
明煙擡頭望去,一見到歐陽璃,眼淚便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歐陽璃,救救素秋,快,救素秋。”
望着哭得像個淚人一般的明煙,歐陽璃心底疼得都快揪起來。立馬朝着身後的吳三吩咐。
“救人!”
吳三連忙上前封住了素秋的穴道,止住源源不斷的血流。正要伸手將人抱去船艙,吳二卻上前將人一把抱住,往船艙內趕去。
吳三微微一愣,隨即跟上。
明煙正要起身跟着一道過去,歐陽璃卻是一把拉住了她。
“有吳三在,素秋一定會沒事的。你跟過去,反而會讓他不好施展。”
明煙這才強壓下心底的擔憂,同歐陽璃等人一道在外頭等着。
歐陽璃趁機將明煙上上下下仔細查看了一番,確定她只是蹭破了些皮,無甚大礙,這才放心下來。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吳三才從船艙走了出來。
“家主,王爺。素秋姑娘受的那一刀雖然深,但好在成功避開了要害,並無性命之憂。”
“屬下已經將傷口縫合,回府後素秋姑娘再按屬下開的方子按時服藥換好,休養月餘便能大好。”
聽了這話,明煙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雖然素秋沒有了性命之憂,可那幕後兇手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了。
十個黑衣人早已被誅殺了九個,剩下一個被刑劍卸了下巴,押在地上,聽候發落。
明煙臉色鐵青地走近僅存的一位黑衣人:“說,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閉口不言。
歐陽璃朝着刑劍使了個眼色,刑劍會意,直接一匕首紮在黑衣人大腿之上,瞬間血流如注。
“說不說?”刑劍惡狠狠地盯着黑衣人。
黑衣人痛的悶哼一聲,卻仍是沒有開口。
刑劍勾起一抹殘忍:“那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幾時。”
手起刀落,黑衣人身上再添一處傷痕。
黑衣人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卻始終咬緊牙關。
刑劍也不急,伸手封住了黑衣人的穴道,以防他失血過多而死。手上動作卻不停,專挑人身上最痛的地方下手。
不一會兒,黑衣人便成了一個血人。
這場面,明明血腥至極,就連元婉婉都忍不住偏過頭去,不敢多看一眼。
明煙卻始終目不轉睛地盯着黑衣人,生怕錯過半點信息。
歐陽璃也不攔她,只靜靜地陪在她身後。
又過了片刻,黑衣人身上再也沒有一處好地,臉上血水汗水混在一團,甚是可怖。
“怎麼樣,肯說了麼?”
黑衣人眼底閃過一絲恐懼,扯着沙啞的嗓子開口道:“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說的。”
雖然仍舊嘴硬,眼底卻有了一絲動搖。
心志動搖了,套話也就容易了。
明煙再次朝着黑衣人開了口:“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幕後兇手是誰。”
“左右不過是惜貴妃,或是五皇子。”
明煙故意將兩個人名念得重而緩慢,邊說邊觀察着黑衣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