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鎮國公府那？”
“以鎮國公那隻老狐狸的精明，不會猜不到今日之事是本殿的手筆。”
“這招棋算是廢了。”
提起這事，歐陽珺又恨不得將那幾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挖出來鞭屍三日。
武將一派向來唯鎮國公府馬首是瞻，本來若是他能與元婉婉順利成婚，哪怕只是個有名無實的婚約，他也能將武將一派收歸囊中。
這也是他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傷到元婉婉的原因，甚至連沉船這最簡單的一招也被他直接否決了。
可，即便他千般小心，還是被那羣蠢貨壞了計劃，叫他如何不恨！
不過，縱使鎮國公府這招棋毀了，那又如何？
坐在那金鑾寶殿上的，只能是他！
“惜貴妃生辰將近？”
符離一愣，隨即回答道：“應當是十日後。”
歐陽珺點了點頭：“那等惜貴妃生辰那日，將那洛神賦圖當生辰禮送過去罷。”
符離心下了然，連聲應是。
自行刺事件之後，明煙愈發的覺得自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仍舊不堪一擊，****無毫無自保之力。
以每日膳食再加一道滷牛肉另加上時不時的零嘴供應爲代價，哄着晚娘將每日習武延長至了三個時辰。
即便每天累的手腳發軟，半點也提不起勁來，明煙也未曾鬆懈過。
只是每日這般赤手空拳的操練，無趁手兵器也無甚大用。明煙在心底盤算着讓商隊幫忙尋一些趁手的兵器回來。
也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歐陽璃從別處得知了這消息，當天下午，歐陽璃便派人送來了兩件兵器。
一件是一把軟劍，劍身柔軟卻又格外鋒利。平時竟可直接纏於腰間。
另外一件，竟是一把小巧精緻的袖箭。只要按下機關，便會三箭齊發。
即便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危急時刻，也能憑藉着這袖箭換取一線生機。
明煙樂得眉開眼笑，瞬間覺得這習武之事都沒有那麼辛苦了。
等二人用罷午膳，才一道去素秋房裏探望素秋。
素秋昨夜高燒不退，明煙臨時又叫人將吳三請了回來，吳二也是二話不說便跟來了。
吳三是大夫，請了吳三照顧素秋也算是情有可原。可吳二深更半夜在女子閨房卻是難免招人閒話的。
可望着昏迷不醒的素秋，想着素秋的心思，明煙咬了咬牙，到底還是同意吳二跟過來照顧，又仔細叮囑了院子裏的人別亂嚼舌根，這才罷休。
折騰了大半宿，直到寅時初素秋的高燒才慢慢退下。
明煙同晚娘進來時，吳三早早便出去熬藥了，吳二靠坐在素秋牀榻旁假寐，想來是照看了素秋一夜，剛剛纔合上眼歇息一會。旁邊的桌子上還趴着一個粗使丫鬟，也是一副累極的模樣。
吳二一聽見聲響，便警覺地睜開了雙眼。見了來人，連忙起身輕身行禮。
明煙無聲的擺了擺手，示意吳二免禮，這纔是上前去探素秋的額頭。見高燒確定退了下來，這纔在心底鬆了口氣。
只要燒退下來，就沒啥大礙了。
望了望呆愣的站在一旁的吳二，明煙朝着他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出來。
“吳二，你可知你昨夜守了素秋一宿，對素秋會有什麼影響？”
吳二一愣，他當時一聽素秋高燒不退，心下一急便跟了過來，還真沒細想過。
如今經明煙這般提醒，他纔想起來，未出閣的女子同男子同處一室，共度一夜即便什麼都沒做，也是名聲盡毀的。
吳二這下臉上卻是犯了難，良久之後，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朝着明煙跪了下來。
“家主，吳二自知莽撞，有損素秋姑娘的閨譽，屬下願以死謝罪。”
說着竟是要從腰間掏出大刀來自盡。
明煙連忙讓晚娘將他手中的大刀踢掉，一臉哭笑不得的望着吳二。
“你這是作甚，我要你的命有何用？”
說着，臉上又帶了些許揶揄道：“您你可自盡也不願求娶素秋，想來應當是看不上素秋罷。”
“那我還是替她寧覓良人吧。”
吳二一張黝黑的臉瞬間漲得滿臉通紅，突然就語無倫次起來。
“不，不，不，不是的，素秋姑娘很好。”
“不是，屬下不是看不上素秋姑娘，不，不，是，是屬下一介武夫，想來也入不了素秋姑娘的眼。也，也配不上素秋姑娘。”
明煙和晚娘都笑出聲來，還真是個榆木腦袋。素秋對他的心思，當着是半點都沒看出來。
“‘你怎知就入不了素秋的眼了，說不定，素秋早就心悅你已久了呢？”
“吳二，我且問你，若是讓你娶素秋，你是否願意？”
吳二被這突如起來的喜訊弄得不知所措，激動半晌，一個字都沒憋出來。
明煙也不着急，只等他緩過來。
又過了半晌，吳二這緩了過來，結結實實地朝着明煙磕了個頭。
“家主，屬下願意娶素秋姑娘。”
明煙這才點了點頭，正了正臉色。
“素秋同我名義上是主僕，實則親如姐妹。既然你也有心於她，雖不說風光大嫁，三書六禮、三媒六聘總是不能少的。”
“另外，既然娶了素秋便不能三心二意，使她受委屈，你可能做到？”
吳二的眸子裏滿是鄭重：“若是家主能同意將素秋下嫁給屬下，屬下發誓一生一世只素秋一個，便是傾盡一切也要護素秋周全，絕不相負。”
明煙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的微笑，望着又呆愣在原地的吳二，又是一陣好笑。
“還愣着做什麼？如今素秋清譽受損，你還不回去準備提親之事，早早將親事訂下來？”
吳二這才同恍然大悟一般，起身便外走。走了幾步，才發現未行禮，又連忙退回來，朝着明煙行禮道謝，這才離開。
明煙同晚娘對視一眼，滿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待明煙同晚娘再次回到素秋房間時，素秋早已醒來，小臉紅撲撲的，想來是將剛纔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哎，還想將素秋多留些時日，看如今這模樣，從今日開始便得給素秋準備嫁妝了。”
素秋臉變得更紅了，朝着明煙嬌嗔了一句小姐，惹得滿堂鬨笑。
正當主僕盡歡之時，小桃領着王德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