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顧煬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樊淵正睜着一雙漆黑的眼眸靜靜的盯着他看,他的眼睛不知何時從紅色恢復成了黑色。

    一見他醒來,樊淵就靠了過來,問顧煬:

    “餓了嗎?”

    顧煬立刻清醒了,一邊往後退一邊不停的說着:

    “不餓不餓,一點都不餓!”

    昨晚顧煬被樊淵喂到了後半夜,要不是顧煬不停哀求,怕是樊淵根本就不會放過他。

    顧煬無比後悔他昨天說了一句“餵飽我”,樊淵不只是餵飽了他,簡直是喂撐了他。

    看着樊淵黑眸裏又開始浮現點點紅光,顧煬轉身就想下牀,雙腳剛要踩到地上,就被樊淵扯着手腕給拽了回去。

    顧煬的頭髮隨着他仰躺的姿勢向後散開,微腫的脣和水潤的眼眸一覽無餘。

    樊淵眉頭微皺,輕輕點了下顧煬的嘴角。

    “還是腫了,你太脆弱。”

    顧煬看着撐在他上方的樊淵,開始小幅度的往旁邊蹭,想要鑽出去。

    昨晚一戰,顧煬算是徹底明白了,帶着大魔王屬性的樊淵,根本不是他能隨意撩的,他敢撩就要敢腫。

    樊淵看出了顧煬的意圖,直接起身把顧煬抱了起來,帶着顧煬去浴室。

    “還說不餓?不餓這麼急着起牀?”

    顧煬踢了踢腿,想要下來:

    “讓我下來,我自己洗漱!”

    樊淵不答應,直接將顧煬放在了洗漱臺上,拿過毛巾去接熱水。

    顧煬看着樊淵拿着的毛巾,提醒他:

    “你拿錯了,那條是你的毛巾。”

    樊淵用熱氣騰騰的毛巾去給顧煬擦臉:

    “用我的,不行嗎?”

    顧煬緊張的抿了下嘴角,沒敢說不好,擡着頭特別乖巧的讓樊淵給他擦臉。

    兩個人對視,樊淵擦着擦着動作就變慢了,慢慢低頭,顧煬心想不好,剛要轉頭,就被樊淵掐着下巴固定住,親了下來。

    熱氣騰騰的毛巾慢慢在樊淵的手裏變得冰涼,顧煬坐在洗漱臺上吃了一頓非常豐富、非常充足的早餐。

    一頓早餐就讓顧煬撐到不行,樊淵一放開顧煬,顧煬立刻搶過樊淵手裏的毛巾,轉身去重新接熱水洗臉,他動作很粗魯,碰到嘴脣還要疼得直嘶氣。

    樊淵就站在顧煬身後看着他,在顧煬洗完臉後把擠好牙膏的牙刷遞給他。

    顧煬接過牙刷,從洗漱臺上跳下來,非常嚴肅的跟樊淵說:

    “樊淵,我真的很飽了,不能再吃了。”

    樊淵擡手揉了下顧煬的頭髮,拿過剛被顧煬掛回去的毛巾,自己開始洗臉。

    顧煬邊刷牙邊看旁邊洗臉的樊淵,看樊淵拿出刮鬍刀刮鬍子,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他屬於體毛稀少的那類人,鬍子幾乎都不長,很少刮過。

    此時看到樊淵刮鬍子,顧煬摸着自己的下巴,還有點羨慕。

    顧煬見樊淵扔下剃鬚刀,開始刷牙了,他就打算轉身出去。

    誰知樊淵突然拽住了顧煬的手腕,感受到手腕上的溫度,顧煬心跟着跳了一下。

    樊淵將顧煬拉到身邊,這才鬆手,低頭盯着顧煬的眼睛,認真說:

    “顧煬,站在這裏等我,別離開我的視線。”

    顧煬下意識的點頭,樊淵滿意的擡手捏了捏顧煬的後頸,開始刷牙。

    刷牙的時候,視線也是透過鏡子一直在看着顧煬的。

    以前都是顧煬粘着樊淵,走到哪兒,粘到哪兒,現在突然換了個位置,變成了樊淵粘着顧煬。

    顧煬的視線落到那條被重新掛回去的毛巾上,那條毛巾,他們兩個人都用過。

    這感覺,似乎還不錯。

    樊淵洗漱完拉着顧煬的手,又把他帶到了廚房。

    顧煬喫飽了,樊淵還沒有喫飯。

    以前顧煬就愛陪着樊淵做飯,這回被樊淵主動拽過去,顧煬心裏還有點雀躍,直到他被樊淵按在料理臺前親得頭腦發暈,他是再也不敢雀躍了。

    樊淵無論做什麼都要親顧煬,拆開面包的包裝前要親一口,把麪包放進烤麪包機裏時要親一口,煎培根的時候要親一口,煎蛋的時候也要親一口。

    顧煬捂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趁着樊淵裝盤子的時候,往廚房外面慢慢挪。

    樊淵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在顧煬一隻腳踩到廚房外面時說:

    “你想知道離開我的視線,會有什麼後果嗎?”

    顧煬猛地把腳收了回來,走到樊淵身邊揪住了樊淵的衣角討好的晃了晃。

    “樊淵最好了!”

    樊淵伸手彈了下顧煬的額頭,這才牽着顧煬的手端着盤子去餐桌邊喫飯。

    顧煬打算坐到樊淵對面,結果被樊淵拉着坐在了樊淵的身上。

    樊淵攬着顧煬的腰調整位置,下巴墊在顧煬的額頭上,開始慢條斯理的喫飯。

    顧煬緩緩眨了下眼睛,覺得這一天實在是太魔幻了,樊淵的佔有慾毫不掩飾的表現了出來,這已經超過了顧煬的所有想象。

    樊淵切了一塊培根,送到顧煬嘴邊:

    “嚐嚐?”

    顧煬聽話的張嘴把培根咬進嘴裏,入口的味道像是在嚼沒有味道的硬紙片。

    見顧煬面色不好,樊淵問他:

    “不好喫嗎?”

    顧煬搖搖頭:

    “沒有味道,我現在可能沒辦法喫正常的食物。”

    樊淵聽了這話,似乎心情不錯,放下叉子,擡起顧煬的下巴,親了上去。

    顧煬嘴裏萬分嫌棄的培根被樊淵吞喫入腹,末了樊淵用指尖擦乾淨顧煬的嘴角。

    “你這樣,也挺好。”

    顧煬低下頭,兩邊薄薄的耳廓已經紅透了。

    他想着一會兒一定要找機會去再點燃一根火柴,趕緊結束這次的夢境設定,去下一個夢境,樊淵這個大魔王的設定,他快要招架不住了。

    現在的樊淵,就像個移動的荷爾蒙聚集地。

    一頓早飯吃了許久,明明知道顧煬現在喫這些正常的食物沒有味道,可樊淵總是喂顧煬喫東西,不是一塊煎蛋、就是一塊麪包,當然,這些東西最後還是進了樊淵的肚子。

    顧煬揉着自己的肚子,抱怨着:

    “樊淵,我真的好撐,再這樣下去,我要消化不良了。”

    “是嗎。”樊淵也伸手去幫顧煬揉肚子,剛揉了兩下,顧煬騰地從樊淵懷裏跳了出去,拿起桌子上的空盤子飛奔進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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