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熱天裏,沒有比膩歪在樊淵身上更讓人舒服的事情了。
晚上,顧煬看着左手心虛擬小書上的倒計時,有點可惜的更用力抱緊樊淵,雙手緊扣在樊淵的身後,雙腿也跟着盤了上去,懶散的窩在樊淵的懷裏。
再過一會兒,這一次的童話故事金手指《冰雪皇后》就要結束,本來是威脅度十分高的惡意鏡子,卻好似沒有給顧煬和樊淵帶來什麼太大的影響。
如果真要仔細說的話,影響其實也有,比如樊父樊母再也不敢來了。
不過這應該算是好的影響,對於顧煬來說,樊淵不需要他那對父母,他也不希望那兩個人再出現在他們的生活裏。
比起這些,顧煬更緊張今晚會隨機出的金手指是什麼。
一個童話故事的金手指影響時間是一個月,這次的金手指將橫跨高考,如果是一個很麻煩的金手指,恐怕會影響到他們的高考。
樊淵似乎感覺到了顧煬的緊張,冰涼的掌心輕輕拍着顧煬的後背,手掌向下,兩根手指撩開衣服的下襬,貼在了顧煬的小腰窩上。
顧煬一下子坐直了身體,雙手搭在樊淵的肩膀上,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向樊淵。
樊淵也垂眸看向顧煬,另一隻手的手指跟着壓了上去。
“很熱?”
顧煬剛放學回來的時候的確很熱,粘在樊淵身上就不下來,此時本來已經涼快多了,突然被按住了小腰窩,又熱了起來。
他輕輕點頭,指尖按着樊淵的肩膀不自覺的用力:
“你不碰我那裏……我就不熱了。”
“是嗎?”樊淵黑眸裏映着顧煬越來越紅的臉頰,按着顧煬兩邊小腰窩的指尖動了動。
明明樊淵的指尖是冰涼的,顧煬卻覺得有兩團小火苗順着腰間燒了上來,挺直的腰身一下子就軟了,脊背彎了下來,將額頭搭在樊淵的頸窩。
“你又欺負我。”
顧煬也不反抗,任由樊淵一下又一下折磨着兩個小腰窩,他一手揪住了樊淵的衣領,細白的指尖揪着樊淵衣領上的扣子。
“顧煬,我受到了某種影響。”
樊淵突然說起這些,顧煬沒動,卻在認真聽。
“我想毀掉一切,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除了你。”
“我唯獨不想傷害你。”
樊淵說話時冰冷的氣息吹拂在顧煬的耳邊,顧煬側了下頭,把自己被吹得麻麻的耳朵貼着樊淵的臉頰使勁蹭了蹭。
顧煬周身被籠罩在樊淵身上的涼氣裏,心臟卻似乎沉浸在一片炙熱中。
這炙熱令人無法忽視、存在感極強,那麼燙,卻又不傷人,這炙熱是樊淵給的。
“樊淵。”
顧煬喊了樊淵的名字,卻沒有繼續說話,他把左手臂擡高,窩在樊淵懷裏,盯着上面的倒計時看。
倒計時已經到了最後幾秒,個位數字越來越小,最終歸零。
在歸零的那一刻,一直深深紮在樊淵心臟中屬於惡意鏡子的碎片,最終融化消失。
周身的冷氣驟然潰散,顧煬身上的熱完全傳遞給了樊淵。
這熱是那麼令人着迷,85分的好感度所帶來的熱愛,讓樊淵用盡全身的力氣擁抱顧煬。
顧煬看着再次開始閃爍的金手指隨機框,把自己又熱又軟的脣貼在了樊淵的耳朵上,嚴絲合縫、沒有空隙。
他將剛剛想說的話,用最親密的方式說了出來:
“你對我的寵愛,獨一無二。”
金手指的隨機框慢慢停止,顧煬看着那三個字,心裏微微有些放鬆,又慢慢收緊。
橫跨高考的金手指是——《睡美人》。
按照顧煬經歷過的這些個金手指來推測,顧煬大致能猜出這個金手指的一些影響。
他垂下手臂,將左手塞進樊淵的手裏。
樊淵立刻握緊顧煬的左手,他知道顧煬有話要說。
顧煬感受着被樊淵緊握的力道,微微退開一些,將右手按在了樊淵心臟的位置。
“樊淵,更多的喜歡我吧。”
“如果我沉睡,來吻我,吻到我睜開眼睛,看向你爲止。”
顧煬這話說得並不算清楚,但他相信樊淵一定會懂。
他們之間不知何時形成了一種默契,這種默契讓他們更加親密也更加了解彼此。
樊淵是個聰明絕頂的人,顧煬知道他一定猜到了什麼,但樊淵猜到的,絕對比他想象的要多。
《睡美人》帶來的影響,顧煬猜得很準確,第二天早晨,他就陷入了沉睡。
樊淵起牀準備好早餐,再上來叫顧煬的時候,他還是不醒。
顧煬呼吸平穩,臉頰泛着熟睡時的微紅,可無論樊淵是拽他的手臂,還是輕拍他的臉頰,顧煬都毫無反應。
明明還有呼吸,明明還有體溫和心跳,卻好像死了一樣。
這樣的感覺並不讓人感到舒服,樊淵眉頭微皺,坐在牀邊,緩緩低頭,輕輕吻在了顧煬的脣上。
顧煬的脣依舊綿軟溫暖,在樊淵輕輕親吻後,他睫毛微顫,睜開了眼睛,澄淨的眼瞳裏立刻映出了樊淵的模樣。
“早安,樊淵。”
顧煬擡起雙手攬住樊淵的脖頸,看着樊淵微皺的眉頭,揚起脖頸,輕輕親吻樊淵的眉心,將那淺淡的褶皺吻平。
“我睡着了……對嗎?”
樊淵用力將顧煬抱了起來,帶着他走向浴室,擁抱的力度有些緊,也沒回答顧煬的話。
顧煬伸出手指按着樊淵的嘴角,輕輕往上扯了一下:
“不要擔心我,只要你喜歡我,更多、更多的喜歡我,我就不會有事。”
回答顧煬的是樊淵按在顧煬臉上的熱毛巾,顧煬眨了眨眼睛,笑了起來。
四月一直縈繞不散的雨天減少了,五月更多的是萬里無雲的晴天。
司機大叔的心情似乎也跟這天氣一樣,用口哨吹着亂七八糟的調子,開心得不行,也不知具體在開心些什麼。
顧煬和樊淵坐在車後座,罕見的沒有把車裏的隔板降下來,而是打開了車窗,讓窗外的涼風吹起他們的碎髮。
“天氣真好,好想去爬山。”
顧煬把手深出車窗外,感受着微風吹拂過掌心,剛剛張開手掌,就被樊淵探過身,握着手腕拽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