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反應讓她頭痛欲裂。
顧念掙扎着從牀上坐起來，頭頂還立着兩根小呆毛，整個人靠着牀頭放空了好幾秒。
她很少會喝到短片，但這次就愣是想不起來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顧念這會兒渾身不舒服，肚子又餓，索性懶得去想，又重新倒回了牀上閉着眼假寐。
江厭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就看見姐姐趴在牀上玩手機，白色的被子只蓋住腰，長髮微卷自然散下，兩雙細長白嫩的腿晃啊晃。
晃得他眼疼。
江厭走過去把人板正，扯過被子蓋在她腿上。
顧念順勢倒下來，像只小貓一樣軟趴趴的倒在他懷裏。
江厭揉着她發頂，柔聲問：“中午想喫什麼？”
顧念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才發現現在馬上就要到午飯時間了。
她垂頭埋進江厭肚子上，聲音悶悶的：“不想出去吃了，我們點外賣嘛。”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顧念越來越喜歡對江厭撒嬌，越來越喜歡向他展示自己身上小女人的一面。
這樣的行爲和突破對顧念來說，需要足夠的安全感和依賴感。
也是因爲江厭實在是太寵着她了，慣的她只要勾勾手想要什麼他都會送到她身邊。
江厭對於姐姐撒嬌一向毫無抵抗能力，心都快化了，這會兒就是顧念要天上的星星江厭都能摘給她。
“好。”江厭順着她說，“我們點外賣。”
江厭點了當地有名的酥油茶和藏面。
喫過午飯，兩個人商量着再去逛逛寺廟。
顧念從行李箱裏拿出來一個好大的包，一打開還可以分成好幾層，坐到窗戶前面開始化妝。
江厭在一旁看着都震驚了。
他實在搞不明白爲什麼一個眼睛可以圖那麼多種顏色。
像個調色盤一樣。
江厭一點一點挪過去，撅着小嘴就要親她，下一秒被顧念一巴掌無情的拍開了。
“不能親。”顧念塗着口紅說，“會蹭花妝的。”
從來沒有化過妝的江厭琢磨了好一會兒都沒搞明白“蹭花狀”是一種什麼新流行的妝容。
江厭坐着小板凳，因爲不讓親，就這麼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顧念剛強裝了幾秒高冷就忍不住敗下陣來，實在忍受不住他這麼強烈又炙熱的目光，她勾勾手指，江厭乖乖的湊上來。
顧念俯下身，在他下頜角靠近脖子的位置落下一個又性.感又欲的紅脣印。
她挑起他下巴問：“這樣，滿意了嗎？”
江厭拿起手持鏡子照了一下，越看越覺得滿意，然後點點頭說：“嗯，不擦了，我一會兒就這麼出門吧。”
顧念：“······”
砸了自己腳的顧念被噎了一下。
不管她怎麼耍賴，江厭就是堅持不肯擦掉，顧念拗不過他，好在位置不算顯眼，也就由着他去了。
······
色拉寺。
色拉寺周圍叢林茂密，自古就是高僧活佛講經說法之地，有許多僧尼小寺環繞期間。【注】
江厭跪在蒲團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來的時候，江厭湊口袋裏拿出兩個小紅繩，一個系在顧念手上，一個系在自己手腕上。
“這是哪兒來的？”
“剛剛一個老爺爺給的。”
江厭看着她手腕上纏繞的紅繩，認真的說:“圈住你，這樣姐姐就永遠都是我的了。”
顧念心裏像是被只小貓用爪子輕輕撓了下，癢的不像話。
從寺廟裏出來，江厭退了酒店，開車帶着顧念回到了宜興。
一路舟車勞頓，顧念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但還是先去洗了個澡。
江厭坐在沙發上整理他們帶回來的東西。
往家裏添置了幾個異域風情的小玩偶，又給孟清冉和陸懷舟帶了寫特產。
整理完行李箱，江厭又跑到廚房做了碗炸醬麪。
沒一會兒顧念頂着溼噠噠的頭髮出來了。
江厭熟練的把人抱到懷裏吹頭髮，吹的差不多半乾了，又跑到廚房裏端了碗炸醬麪出來。
顧念困得快要睡着了，整個人靠在搖椅上，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像只小倉鼠一樣。
江厭看得心都要化了。
他走過去把她抱在腿上，小聲叫她：“姐姐乖，喫點東西再睡覺。”
顧念沒說話，把臉別過去了。
抗拒的意思很明顯：
——不喫，別打擾我睡覺。
江厭無奈的嘆了口氣，往粥裏插了個小吸管喂她喝了兩口。
顧念象徵性的張了張嘴，困得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江厭心疼不過，直接放人睡覺去了。
······
在家裏休息了幾天，江厭和顧念又一起回到了工作室上班。
在沒有離開宜興市以前，兩個人還得按時按點的打卡報到。
江厭把車停到了地下停車場，和顧念一起往寫字樓走。
工作室裏知道他們倆在一起的人並不多，這會兒看見兩個人一起來上班，先是驚訝了一秒，然後自動腦補成了順路。
畢竟在他們眼裏，先不說兩個人差了五歲，就單看形象，一個看起來妖.豔嫵.媚，另一個白白淨淨看起來像還沒斷奶的學生。
怎麼都不像會是在一起的樣子。
江厭把顧念送到工位上，正巧從任編辦公室裏出來個人。
看見他們倆，直直朝着江厭走了過去。
“弟弟就是懂事啊，順路還知道稍上姐姐一程。”那個人有意無意的往江厭那邊湊，“改天也帶我一段唄。”
顧念越看她越覺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是在哪見過她。
女人身上廉價的香水味刺鼻，薰得人腦袋疼。
江厭不悅的皺起眉頭，往顧念那邊靠了靠。
“不是順路。”江厭說，“姐姐是我女朋友。”
江厭沒有可以壓低音量，周圍的人基本都聽到了，一個個倒吸一口涼氣，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大新聞。
那個女人顯然楞了一下，惡狠狠的瞪了眼顧念。
顧念也絲毫不示弱的瞥了回去。
她翻了個白眼，走之前還不忘對江厭說：“趕緊上來化妝，拍攝要遲到了。”
顧念猛地想起來自己在哪見過她了。
——很久以前在攝影棚裏問江厭要微信的那個化妝師。
好像是叫林欣禕。
只不過她那會還是一副剛出大學的稚嫩青澀模樣，沒想到一段時間沒見，她整個人換了個風格，像是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江厭從口袋裏變魔法似的掏出一朵小花來送給顧念，笑起來乾淨的要命。
“姐姐，我要去拍了，這個給你。”
江厭偷偷在顧念耳邊說：“記得想我。”
顧念手裏拿着那朵粉色的小花，擡眸看着他走遠的背影，嘴角彎起一個甜甜的笑。
這都能有桃花債。
這小孩大概是不知道自己有多招人喜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