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算了周夫人的小日子,又檢查了下身體,只覺得萬事俱備,便商議好第二天巳時開始治療。
楊氏自從知道周夫人住進知知家中開始,就派了人去盯着了,眼下得到確切的消息,也豁出去了,打算來一個狠的。
不但要讓安氏治不好病,還要讓知知這個能治病的人徹底消失。
第二日一大早趙銳便出門了,打算去陸家村打獵,雲娘和阿青就在院子裏授課,小草的傷勢還比較重,因爲天氣好便在院子裏曬太陽。
小院子裏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十分寧靜。
到了約定的時間,知知便帶着周夫人進手術室。
剛進去不久,外面就傳來了喧鬧聲。
“官兵辦差,快快開門!”
“開門開門!”
腳步聲紛雜,聽着人數不少的樣子。
還不等院子裏的人回話,便開始撞門,甚至已經有人從牆頭上翻了進來。
“你們要幹什麼?如何能私闖民宅?”
見來人穿着衙門捕快的衣裳,行事卻跟強盜一般,雲娘將阿青和小草擋至身後,上前厲聲喝問。
翻牆進來的捕快已經上去打開了門,進來了大概有十來個人,院子瞬間變得擁擠起來。
就是門外,也站滿了看熱鬧的人。
領頭的一個捕快看了眼外面圍着的人,也不在意,上前道。
“我等正在捉拿一個江洋大盜,有人親眼看到賊人進了這個院子。”
“荒謬,青天白日的,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院子裏,何曾看到什麼江洋大盜?還請大人到別處瞧一瞧吧!”
捕快聽了雲孃的話也不囉嗦,手一揮便有兩個捕快上前來,手裏還押着兩個百姓打扮的人。
“有沒有的可不是夫人說了算,這兩人可是親眼看見人進來了。”
說完轉向兩人道:“你們告訴這位夫人看到了什麼?”
兩人都是普通百姓,哪裏經過這樣的陣仗,嚇得哆哆嗦嗦的。
“小……小人看到了,看到一個人進了這院子。”
“小人也看到了。”
兩人說完,便被官差帶下去了。
“夫人聽到了?那賊人一定就在這院子裏。”
說話間眼睛緊緊盯着知知的手術室。
雲娘佯做不知,繼續與之爭辯。
“那賊人既然能進來,便也能出去,大人如何說一定在此,若是搜查過後並沒有什麼賊人呢?”
“最好是有,若是沒有,說不得就得帶院子裏的人去衙門走一趟了,畢竟窩藏罪犯可是個不小的罪名。”
雲娘簡直要氣笑了,這是什麼無恥言論。
“本捕頭是秉公辦差!還請夫人行個方便,若再敢阻攔,便別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不再理會雲娘,轉向同來的捕快。
“給我搜!”
院子裏的人立馬分散開,而那捕快則徑直往手術室的位置而去,手上刀已出鞘,臉上帶着狠厲。
到了門口舉刀就劈。
卻不想還沒劈下去,手就被什麼打中了,兵刃脫手,捕頭臉色十分難看。
不過他此刻就是再傻也知道事情怕是有變了。
想到此次來的人物,顧不上與趙銳糾纏,擡腳就要踹門,卻不想還沒踹出去,門就開了。
“誰準你們如此行事的?”
周夫人冷着一張臉,眼中滿是怒火,後面跟着知知和蓮兒。
那捕頭自然是認得縣令夫人的,連忙行禮。
“我與陸大夫正在閒聊,便聽到外面嘈雜至此,楊捕頭真是好生威風。”
“夫人說笑了,下官只是秉公辦理。”
楊捕頭雖然行了禮,但是態度也算不上多麼恭敬。
“那搜完了嗎?可曾搜到了什麼?”
楊捕頭回頭看了看院中的人,幾個人都衝他搖搖頭。
“既然沒搜到,楊捕頭便抓緊帶人離開吧!”
周夫人看到,還不待人開口,便開始趕人了。
“夫人身後的這一間還沒搜!”
那楊捕頭盯着周夫人身後的房間,擺出一副不讓他進去便誓不罷休的姿態。
“大膽!夫人剛剛纔從這房間出來,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意思是夫人會窩藏罪犯嗎?”
聽楊捕頭這樣說,蓮兒先忍不住開口訓斥!
周夫人顯然也沒想到這人竟然如此大膽。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依律辦事,還望夫人不要爲難小的。”
楊捕頭倒是半點不怯,雖低頭請罪,但話語間半步不讓。
其實他也不想和縣令夫人對上,只是探子回報,似乎這間房纔是治病的關鍵。
所以楊氏吩咐了,一定要進這間房看一看裏面有什麼,若是有什麼看着重要的東西務必毀掉。
“好好好!既然楊捕頭這樣剛正不阿,那便進去看看吧!”
說完讓開了身子,知知和蓮兒也讓了讓。
楊捕頭告罪一聲,便進去了。
剛進門就愣住了,裏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牀而已,雖然長相奇怪,但確實是一張牀。旁邊放着一個小几,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只是楊捕頭還是走進去看了看,甚至在牆上地上都敲了敲,實心的。
周夫人看到他這幅做派,如何看不出來這是爲了這間房來的,果然楊氏不想自己被治好啊!
蓮兒也看明白了,心中氣憤不已,忍不住開口嘲諷。
“從前竟不知楊捕頭辦公如此細心。”
那楊捕頭只當沒聽見,確定這間房子確實沒問題,這才退出來。
“怎麼樣,楊捕頭可想到賊人了?”知知似笑非笑。
動用衙門的人捉拿賊人,楊氏不但腦子好用,膽子也夠大,簡直將宅鬥玩出了新高度啊!
“既然楊捕頭沒有找到賊人,便帶着手下離開吧!”
看這人還不想走的樣子,周夫人心下厭煩,周夫人再一次出口趕人。
楊捕頭皺眉,似乎有點爲難,但是想到楊氏的吩咐……
“稟夫人,有人親眼看到賊人進來,現在既然人找不到,小的怕是要帶這宅子的主人到衙門裏好生詢問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