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小哥稍等,既要見貴人,容我收拾一番。”
“那你快點!”
聽人答應了,知知應了一聲便進賬了。
趙銳聽到那鄭神醫莫名其妙找知知,又聽聞此人脾氣不好,心中有些擔心。
知知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又攏了攏頭髮,便又出去了。
“走吧小哥!”
說完率先邁步離開。
那士兵看知知什麼都沒變的樣子,搖了搖頭,連忙跟上。
待腳步聲遠了,趙銳這才從帳篷中出來。
對外面的風刃一點頭,風刃會意,立馬跟着知知離開。
知知跟着走了好一陣,到了一頂帳篷前,看到了一名看着不像是軍中之人的男子。
“文先生,人帶過來了!”
帶知知過來的士兵對那男子行了一禮,便示意知知上前。
那男子眼中帶着倨傲,像看貨品一樣,上下打量知知,看了好一會,纔像是勉強點了點頭。
“也罷,這地方怕是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雖然有些不上臺面,但是勉強湊合吧!”
知知不清楚這人是要讓自己幹什麼,也不說話,低着頭不發一言。
等到送自己過來的士兵走了,這纔看着知知道。
“你可真是好服氣,平日裏你這樣的人,是沒有資格伺候貴人的。”
說完領着知知到了帳篷跟前。
“大小姐,人給你帶來了,你看讓她進去嗎?”
裏面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可有沐浴更衣?”
聽了這話,知知腦子宕機了一秒,這女人是有病吧,還沐浴更衣,當自己是皇帝啊!
那文先生聽了這話,倒不覺得有什麼,帶着笑解釋。
“還望大小姐見諒,這軍中條件實在是簡陋,沒辦法讓她收拾乾淨,還請大小姐忍着一些吧!”
知知低着頭默不作聲,實際上心裏已經叫囂開了。
這他媽哪裏來的**玩意兒!這是什麼地方,現在是什麼情況,在這裏擺譜,還要點臉不。
“好了,那便讓她進來吧!”
那女子似乎也知道沒有辦法,雖然心中不滿,但也只能接受。
“你快進去吧,好生服侍大小姐,否則有你的好果子喫。”
知知聽了文先生的話無動於衷,最討厭這種狗仗人勢的奴才了。
不過爲了正經事,這樣的氣也只能忍忍了。
心中想着,便掀開了簾子,這一掀開,知知是真的徹底呆住了。
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軍營啊!可是自己看到了什麼?
上好的皮毛鋪了半個帳篷,皮毛中央的牀上,墊子很厚實,看材質也不像是軍中的東西,看起來就很華貴。牀上還半躺着一位穿着白色寢衣的女子,手裏拿着一本書。墨發有些發潮,散落在身後,很明顯是剛剛出浴的,看起來倒是挺美的。
如果是在縣城什麼地方,看到這樣一幅景象,知知覺得自己會欣賞,畢竟美人還是挺美的,可是現在看到這些東西,知知只覺得憤怒異常。
“站在那幹什麼,還不快過來伺候本小姐?”
知知壓了壓心中的火氣,這才上前。
那女子口中還嘟囔着:“真是鄉野粗鄙之人,什麼都不懂!”
剛走到跟前,懷裏就被扔了一個帕子。
“替我絞發,太晚了,想睡覺。”
知知沉默不言,拿起帕子走上前,抓住女子的頭髮開始擦。
像是百無聊賴一般,女子也不看書了,微微轉了轉頭,問知知。
“你是女大夫?”
“正是!”
“你醫術如何?”
“我學醫不久,師父說我還需要歷練。”
聊了一會,女子得知知知連單獨診脈的資格都沒有,眼中更加得意了。
“要我說,你便放棄吧!女子學醫本來就有諸多不便,尤其是向你這種家境普通的,若是真的學了醫,怕是嫁都嫁不出去。”
知知翻了個白眼,開口道。
“神醫不也是學醫的女大夫嗎,不知爲何這樣說?”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神色,這才懶洋洋的開口。
“你如何能與我比,不說家世這些,就說學醫的天賦,整個鄭家都沒有人比我更有天賦。
我父親鄭仁,更是鄭家百年一遇的天之驕子。
你有什麼,要跟我一樣去學醫?”
知知很想展示一下自己的專業既能,告訴他,自己比她有天賦多了。
可是就目前階段,站在屋檐下,就不得不低頭啊!
只能回一句:“陸神醫好厲害啊!”
分明是乾巴巴的一句話,如果細聽,還能聽出幾分嘲諷,可那女子聽了卻像是十分受用一般。
知知急於知道蕭老將軍的身體狀況,雖然討厭這女子,但還是哄着她,把話題往正事引。
“我本是燕山關一個小縣城住的人家,眼下都說是蕭老將軍不行了,第戎就要打進來了,若是真的城破,我這樣的人必然家破人亡。
所以我想着看來能不能出點力,就算不能替蕭大將軍治好病,幫助士兵看看病也行。”
本以爲這樣的話不好問,必然會轉移話題不讓自己知道。
卻不想這個所謂的鄭神醫一開口便道。
“蕭老將軍救不活了,腸癰之症,我哥哥用金針之術幫他緩解疼痛已經是十分不易,想活下去,怕是沒有機會了。”
聽到腸癰之症,知知驚呆了。
古人所謂的腸癰就是現代人們所說的闌尾炎,闌尾炎發作的時候有多疼就不用說了。
且闌尾炎一旦病發,最好的治療方式就是開刀。
若是不能及時治療,則會引起一系列的併發症,並且隨着病情的惡化,不斷加重。
知知正想着,就聽到鄭神醫繼續道。
“老頭是真能忍,要是換成別人早就疼死了。早知道他病的快死了,我就不來了。”
“既然兩位鄭神醫治不了這病,爲何不讓其他大夫診治呢?與我同行的大夫,就有醫術不錯的。”知知聽的心頭火大,還是耐着性子繼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