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和離我是專業的(快穿) >親,虐千百遍嗎13
    “我是顧小姐的朋友。”電話那頭,男人的聲音低沉有力,不疾不徐地道。

    雖然看不到他的樣貌,但是僅僅聽着聲音,就知道這是一個成熟的、富有魅力的男人。傅北城不知不覺握緊了手機,從牙縫裏擠出來:“讓顧言笙接電話!”

    他要問問她,這個男人是誰?爲什麼跟她在一起?他怎麼能代替她接電話?他們是什麼關係?!

    另一端,秦飛捂住話筒,看向坐在一旁剝桔子的羅衣,向她示意傅北城想跟她對話。

    羅衣對他搖了搖頭。

    秦飛便又對電話那頭的人說道:“抱歉,她現在不方便。”

    “讓、她、接、電、話!”電話裏,傳來男人近乎咆哮的聲音。

    這一次,不用秦飛傳達,羅衣自己就聽見了。

    她慢條斯理地摘着桔子瓣上的白色絲絡。

    剛纔,顧琳娜三番兩次地打電話過來,打斷了她看電影的興致。秦飛提議,先喫點東西,緩一緩心情。等到情緒平復下來,再接着看。

    於是,她拿了個桔子,在手裏剝着。才剝到一半,就聽到電話又響起來,是個陌生號。羅衣不方便,就叫秦飛替她接了。沒想到,是傅北城。

    更沒想到,傅北城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憑什麼生氣呢?他有什麼資格生氣?她只是他的前妻而已。再說,他自己溫香軟玉在懷,憑什麼管她?想到這裏,她眼底劃過一絲輕蔑。

    又想起這兩個腦筋不正常的人,三番兩次打電話過來,卻並不是爲了什麼重要的事,不過是他們兩個要結婚了,向她炫耀而已。

    屁大點事,也要炫耀。幼稚。

    她撕下一瓣桔子,放入口中,對秦飛指了指浴室的方向。

    秦飛驚訝地挑起眉頭,眼神示意她,真的要這樣說?

    羅衣對他點點頭。

    看着她漫不經心的樣子,秦飛眼裏劃過笑意,他清了清嗓子,對電話那頭的傅北城道:“她在洗澡,真的不方便。”

    聽到這一句,電話那頭寂靜了片刻。

    秦飛把手機拿遠了點。

    下一刻,電話裏傳來一聲更大的、充滿怒氣的吼聲:“你是誰?!”

    “我是顧小姐的朋友。”秦飛好整以暇地回答道,他沒有繼續跟傅北城糾纏,又說了一句“請你稍後再打過來吧”,便掛了電話。

    羅衣還在慢條斯理地喫桔子。

    秦飛看了她兩眼,忽然問道:“剛纔打電話過來的人是誰?”

    她叫他接電話,還讓他說出那樣曖昧的充滿暗示的話,秦飛以爲他現在有資格問她這個問題。

    羅衣也不是過河拆橋的人,隨口答道:“前夫。”

    “前夫?”秦飛滿臉驚訝。他有些不敢相信,好一會兒,才消化掉這個信息。他打量着她,說道:“你應該是二十三四歲吧?”

    還這麼年輕,怎麼就結婚了,而且還離婚了?

    羅衣笑了笑,答道:“那時候更年輕。”

    現在流行一句話,叫:“誰年輕時沒愛過個把煞比?”

    秦飛頓時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

    他看着她,她喫桔子的時候非常悠閒、愜意,跟她前夫的氣急敗壞截然不同。

    她的身上有一股別樣的氣質,這種氣質並非一朝一夕養成。秦飛並不認爲,兩三年前的她會跟現在有多大的區別。

    那麼,爲什麼現在的她視那個男人爲無物,兩三年前的她卻愛上他、嫁給他?

    他看着她,帶着一點探究。

    羅衣沒有理會他的探究。喫完桔子,她擦了擦手,便走到沙發上坐下,拿起遙控器,按了播放鍵。順手,把手機關機了。

    她沒有關手機的習慣,也不覺得有什麼值得關機的,但是現在看電影,還是不要被兩個腦筋不正常的人打擾的好。

    秦飛見她如此淡然從容,也就不再深究。

    兩人繼續看電影。

    這的確是一部很好看的電影。科幻的因素不多,但是其中的感情很細膩,尤其是男主角那顆赤誠到有點呆氣、傻氣的心,更是讓人爲之動容。

    羅衣不由得想起李曼孃的那次任務,她就遇到了這樣一個人。他那樣的赤誠,一顆心明明白白地捧給她,告訴她,他的人、他的心全都是她的。可惜,他們沒能在一起多久,她就死了。

    想到這裏,她心中升起幾分悵惘。

    這點悵惘在她臉上流露出來,讓秦飛捕捉到了。他試探着問她:“在想你前夫?”

    他指的是傅北城。但羅衣想起的人,卻實打實算得上她的前夫。或者說,前前……前夫。

    想到這裏,她忽然樂了,“噗嗤”笑出來。

    她一會兒悵惘,一會兒又自顧樂了,讓秦飛摸不透她的心思,倒有些無奈起來。

    他實在沒見過這麼心思多變的女孩子。

    “不早了,我不打擾你休息了。”秦飛起身告辭。

    羅衣送他出去:“謝謝你陪我看電影。”

    “我的榮幸。”秦飛笑着說道,“下次還想看電影的時候,可以叫我,我有許多好影片介紹給你。”

    羅衣對他笑了笑:“我不會客氣的。”

    她送他到門口。

    秦飛本來已經走出去兩步,忽然想起什麼來,他站定腳步,轉過身,微笑着問她:“今天還要我念詩哄你睡覺嗎?”

    本來溫和融洽的氣氛,因着他一個“哄”字,平白蕩起幾圈波紋,有淡淡的曖昧在空氣中緩緩流淌。

    羅衣注視他兩眼,緩緩點頭:“好啊。”

    她轉身進房間,又邀請他,“不如你在我牀邊念?”

    他的聲音被電子設備一處理,有些失真,不如他本人當場說出來好聽。

    她是年輕的、單身的漂亮女孩子。

    他是壯年的、單身的成熟男人。

    共處一室。

    他坐在她牀邊,唸詩哄她睡覺?

    怎麼想怎麼不可能。

    如果說秦飛心裏一點兒旖旎都沒有,那是在騙鬼。但若說羅衣對他什麼心思都沒有,秦飛也是一點兒都不信。

    但偏偏她和衣躺在牀上,他調暗了燈光,搬了椅子坐在牀邊,用低沉、溫柔的嗓音念出抒情的詩篇,正正經經地哄她睡覺。

    一首詩唸完,她的呼吸聲也趨於均勻綿長。

    “晚安。”他說完,輕輕起身,離去。

    羅衣美美地睡了一覺。

    第二天醒來,她摸到手機,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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