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並不是很想過去。

    誰知道她搞什麼鬼?他把她推給喪屍,她一定恨他入骨,不可能會給他祛什麼疤。

    多半是憋着什麼壞主意,要對付他。

    他站在那裏,止步不前,一臉的戒備。哪怕副隊長推了他一把,他還是不動。

    羅衣將他的警惕和戒備看在眼裏。什麼叫做賊心虛?這就是了。她這會兒真的沒打算對他做什麼,瞧他怕的。

    她心裏有些不屑,面上卻微笑着,對他招手:“快過來呀。”

    然而她越是好聲好氣,王野越是戒備,腳下紮了根似的,始終不肯往前走一步,甚至還說道:“我去車裏看我媽了。”

    轉身就要走。

    副隊長拉住了他:“先別走。”

    副隊長是一個長得有點矮,容貌也比較普通,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的男人。也是核心成員裏唯一一個沒有異能的人。

    隊長不管事,隊裏的事務都是他一力擔起。

    此時,他抓着王野,臉上沒有笑容:“你不想治療可以。但你們兩個要說一下,爲什麼私下鬥毆?”

    他看了看王野,又看了看羅衣,目光冷冷的。

    隊裏有明文規定,嚴禁隊內成員私下鬥毆。剛纔羅衣說,她把王野的手臂劃破了,雖然是他們兩個的私事,卻也不能僅僅算私事。既然發生鬥毆,就要接受懲處。

    王野皺了皺眉,居然被副隊長給聽見了!

    他忍不住怒視向羅衣,他就知道她沒安好心,剛纔她一定看見副隊長來了,才故意那樣說的!

    “誰知道她發什麼瘋!”王野的眼神閃爍了下,隨即怒氣衝衝地道。

    羅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目光移向副隊長:“他要強女幹我,我才刺了他一刀。”

    “誰要強女幹你?你別血口噴人!”王野立刻否認道,“你以爲你是誰?多有魅力?我會對你用強?別搞笑了!”

    羅衣漫不經心地道:“我沒有魅力?那你當初苦苦追我,追不上我就發瘋要自殺?”

    王野一愣,沒想到她會提起從前。

    那件事是他曾經極爲驕傲的事,因爲他靠着這一招追到了隔壁學校最漂亮的妹子,還成功娶到了手。

    但現在他只覺得羞恥。他現在是有異能的人,是頂天立地的硬漢,怎麼會做那麼可笑的事?

    他一邊氣羅衣亂說話,一邊飛快轉動着腦筋,很快他道:“你也說了,我們是夫妻,就算我想對你做什麼,那也不叫強女幹,叫履行夫妻義務!”

    附近沒有建築物,車隊駐紮在一片空地上,點燃了篝火,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休息。

    本來很多人都睡了,可是這邊的熱鬧聲越來越大,就陸續醒了過來,朝這邊看過來。

    羅衣挑了挑眉,衝他伸出一根手指頭:“第一,我們不是夫妻了。在你無數次出軌後,我們就不是夫妻了,而且你自己說過,這世道早沒有什麼夫妻制。”

    說完,對他伸出第二根手指頭:“第二,就算我們還是夫妻,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能亂來,否則就叫婚內強女幹。我對你,是正當防衛。”

    王野氣得臉都青了,他不是一個擅長爭辯的人,上學的時候也是上的體校,典型的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除了撩妹,就沒有其他長處了。

    聽到這裏,他惡狠狠地道:“賤人!你給老子閉嘴!”

    他害怕她說出他把她推進喪屍羣的事,眼裏露出濃濃的殺機,大步朝她走過去,一手抓她胳膊,一手捂她的嘴:“老子幾天不教訓你,你反了天了!”

    “住手!”副隊長喝道,“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副隊長,還有沒有規矩?”

    他見王野不服從命令,冷冷地道:“你想被逐出隊伍?”

    王野的動作頓了頓。

    末世到來已有三個年頭了,喫的是越來越難找了,而且他每天帶着母親和妻子逃亡,日夜不得歇息,喫夠了那種苦頭。

    當初加入倖存者小隊,就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可以休息的環境,他自己能輕鬆一點,也讓母親不要整天擔驚受怕。

    母親現在病了,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被趕出去。

    “說話小心點!”他鬆開羅衣,惡狠狠地警告她一眼。

    羅衣等他一鬆開,就看向副隊長道:“他要對我不軌,我才刺傷了他。後來他把我推到喪屍羣裏,想讓我死。不過我命大,不僅沒死,還覺醒了異能。”

    她把經過全說了。

    王野沒想到她一點也沒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裏,氣急之下,伸手就去抓她。

    然而一道水柱擊開了他,是隊裏的一個水系三級的男隊員,看着王野道:“幹什麼?殺人滅口啊?”

    說着,兩三個男人走過來,攔在羅衣的身前。

    與此同時,之前給羅衣做過檢查的女隊員也走過來,站在她的身前。

    “有話好說,王野你不能動手。”

    “就是,事情還沒問清楚,你就對寧萌動手,你什麼意思?”

    王野急了,大聲道:“她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把她推給喪屍!她刺了我一刀,我就走了!我沒見到喪屍!我也沒推她!”

    羅衣露出一點歉然的表情:“那可能是我誤會你了,你不知道有喪屍,才推了我一把就走了。”

    “我沒推你!”王野否認道。

    他現在一個字也不能認,不管她說什麼,他都要否認。

    羅衣笑了笑,甚至還拍了拍巴掌:“好,好,你沒推我,是我自己沒站穩,在平地上跌倒了,還正好跌進喪屍堆裏。你也不知道有喪屍,畢竟你只是一個初級異能者,怎麼能在五米之內察覺到喪屍呢?”

    這話一出來,大家的臉色都有些古怪。

    有個小孩子說道:“媽媽,我也沒有異能,可是我隔着二十米都能聞到喪屍來了。”

    喪屍很臭,只要空氣裏的腐臭味兒變濃郁,一定是有喪屍來了。

    話音落下,周圍頓時一靜。

    小孩子有點害怕,往媽媽身後躲了躲。

    這時有個男人笑了一聲,說道:“我有鼻炎,我聞不到喪屍來了,可是我耳朵好使,隔着一百米都能聽到喪屍來了。”

    喪屍捕獵的時候,會發出“嗬嗬”聲,尤其是喪屍羣來的時候,聲音隔着百米都能聽見。

    大家都用懷疑的、警惕的眼神看向王野。

    一個男人玩女人不可怕,尤其是這樣的世道,當一個男人有異能、有本領、能保護大家安全的時候,大部分人都不會多計較他的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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