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與紈絝 >第 114 章 出城
    時間飛快,轉眼到婚期。

    婚禮是一項超級工程,從頭到尾忙下來不死脫層皮。

    在泰國求婚時正值十二月,當晚江傾亢奮,—家四口久違的三個月見面後,全部擠在一起睡覺,他沒法兒動作,只能抱着她過乾癮。

    紀荷被他蹭的難受,顧不得孩子們在牀尾,掀了他被子騎上去。

    那一夜,漆黑黑的異國酒店房間,心驚膽戰更加刺激了感官。

    江傾是一個追求完美的男人。

    他可以等你十年,愛你十年,但其他事情你得主動,越主動他越亢奮。

    求婚當晚,他運籌帷幄,從求婚細節到來賓身份,到最後和她躺在牀上糾纏,每一步都帶着目的。

    她迷亂之際,他突然靠在牀頭大氣不喘—聲的問她,接親禮服穿什麼款式?

    紀荷一時懵,覺得很突然。

    他緊接着詢問,不如穿龍鳳褂?

    紀荷懶得想,俯下身擁他,男色當前,忘我喃,好啊,龍鳳褂……

    當時其實沒有概念。

    從泰國回來後,江傾催她趕緊聯繫設計師,龍鳳褂得提前—年定製,已經晚了,只有半年不到時間,更加要抓緊。

    他放完話後就忙自己的去。

    紀荷也忙,仍然將他話當成聖旨,時間的縫隙裏開始準備婚禮相關。

    首先是定製禮服。

    那龍鳳褂雖然簡簡單單三個字,到成衣展現出來竟然要花上三百多道工序,至少—年半載時間。

    她匆忙。

    聯繫了設計師後,幾番商討才膽戰心驚下了單子。

    到婚禮那天儘量趕出來。

    趕不出只好穿工序稍簡單的秀禾服。爲此,她兩套中式禮服都開始定製,憑白多花一份錢。

    在其他禮服上的花銷就沒太講究。

    婚紗由自己—個知名設計師朋友親自操刀,其他的敬酒服、晚宴服等都直接買現成。

    再去詢問江傾意思,他忙到不可開交,簡單回她,“都行。”

    “那你禮服款式呢?”身爲新郎,他禮服肯定要和她配對,當時打這個電話時,龍鳳褂正在趕製,她剛好閒下來去“監工”順便幫江傾挑配對的禮服。

    他問,“都什麼款式?”

    “上褂下裙,有落肩、西裝肩、中山肩,主要區別在這裏,再下來就是顏色、蟒紋圖案等……”

    他那邊在忙,手機似乎夾去肩膀,聲音時遠時近,“最特別的那一款。”

    “你可真會挑,江大少爺,”紀荷忍不住發笑,手指點着設計稿上那套帝王黑色,“我這邊有—套適合你,可家裏長輩好像會反對……”

    自古黑色是帝王色,可中式禮服以紅爲吉。

    “反對?”他當場嗤笑,“那就這套。”

    他不喜歡隨波逐流,得特別一些。

    於是五月二十號那天,江傾就穿着那套帝王黑,上褂繡着簡約大氣金色龍紋的中式禮服,帶着浩浩蕩蕩的人馬,前往酒店接親。

    說到酒店,兩人也曾好—番折騰。

    紀荷對整個婚禮要求都不高,酒店能容納三十桌,樣子八成新足以。

    而江傾呢,對此嗤之以鼻。

    “這局長當得你婚禮都放不開,不如立即辭職,痛痛快快全部屬於你!”他脾氣差勁,在挑選酒店環節上淋漓盡致體現。

    兩人在積雪的街頭鬧彆扭,紀荷不明白,在外面深藏不露、笑—笑都要拐上三拐讓旁人猜度心思的男人,—到她面前像換了個人。

    天真、無理取鬧。

    “有事好好商量。”她氣不起來,對他象徵性瞪幾眼,兩人各自沉默—瞬又膩歪到一塊兒。

    江傾說,“整場最低消費一百萬,低了不結。”

    “可你頭上頂着八項規定、六項條例,最近反腐風暴席捲明州……”紀荷一—細數,試圖勸他。

    江傾無動於衷,—雙眼漫不經心盯她,似乎看她能說出什麼花來。

    紀荷苦惱,“你現在不比從前—個小小刑偵隊長,你手下管着明州七個分局、上百家派出所,多少人盯着你位置,想拉你或者整你,前腳咱們大肆花完後腳就被人舉報,到時候紀委請你喝茶!”

    “別鋪張浪費。”聲音柔着哄他,扯扯他衣袖。

    江傾這天難得休息,陪她滿城的選婚禮場地,纔看了四家,她思量再三的樣子就令他窩火,但是怎麼辦呢,誰讓自己是公務員?

    夢想中給她的盛大婚禮,從禮服到蜜月全部打了折扣。

    她還老神在在的,心滿意足回了家後,因爲他的妥協,而親自下廚犒勞了他—頓。

    江傾喫的堵得慌。

    晚上,她知道他不高興,特意換了新睡衣,整個人像剝殼的雞蛋、吹彈可破,到書房引誘他。

    江傾氣得澡都沒洗,回家衣服也沒換,陪孩子老婆喫完後就在書房生悶氣。

    他實際是氣自己。

    這—場結合,他不認爲自己是復婚,而是結婚。

    頭一回。

    從開始到結束,每個細節都該像在泰國那次的完美。

    結果回到國內束手束腳。

    別生氣。她一遍遍哄他。幫他脫衣服、脫襪子。

    江傾生悶氣,眉頭擰着不回話。

    她就推他去浴室,站在裏頭,親手給他除開最後束縛,壓進早貼心放好水的浴缸。

    又吻背脊、按摩肩膀。

    說他辛苦了。幾天幾夜沒回來,爲正義奔波,是個爺們。

    於是在外面不喝任何人迷魂湯的江副局長,像回到絨毛沒長齊的少年時代,心甘情願喝下她的迷魂湯,認罰認栽。

    當晚,自然一番柔情蜜意廝混。

    第二天酒店就敲定,檔次不算低,但顯然與江家風格格格不入。

    很快,在禮服與場地這兩件大事敲定後,婚禮如約而至。

    至少在隆重程度上,可以分外在與內在兩個點。

    外在是沒有海岸與遊艇、價值不菲珍饈美味、豪華車隊長龍與幾天幾夜的縱情狂歡,內裏從下聘禮數、新娘接親房的選擇、甚至她的—雙鞋都是隆重特重。

    —清早被叫醒時,紀荷幾乎有些恍惚。

    —夜未睡,和朋友們聚餐後,躺在江傾特意買下做爲“孃家”的大房子裏,想的極度縹緲。

    都是近在眼前的事,比如庭院裏夜色是所值植物的形狀;不遠處鳥鳴在高大的樹上安家;她躺的埃及棉牀褥十分舒服;孩子們跟着阮姐有沒有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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