箏箏被霍芊媛拉着手臂,直接帶着朝着嘉寧長公主身邊走去,身後則是跟着沈一笠和霍葶婉,幾人有說有笑的走來,讓所有人都爲之側目。
難得有人曾經見過沈一笠,但並不是很確定對方的身份,只能在心中暗暗狐疑着,但當看到幾人走到了嘉寧長公主的身邊,那些懷疑的人,心中才算是認定了下來,那就是鎮南王世子,沈一笠。
那麼旁邊隨行的那一位,臉上帶着面紗的女子,應該就是世子妃了。
所有人這一刻才恍然反應了過來。
於此同時,箏箏已經先一步被霍芊媛拉到了嘉寧長公主的面前。
“娘,我把表嫂給帶過來了。”
霍芊媛十分孩子氣的湊到了嘉寧長公主的身邊,撒嬌着說道。
嘉寧長公主嗔怪的點了點霍芊媛,然後看向了箏箏。
“你們可算是來了,快坐下。”
箏箏先向長公主問了安,這纔在長公主的安排下,坐到了她的身旁。
待兩人一落座,在場衆人才又紛紛重新坐了下來。
兩位重要人物到場了,賞花詩會自然也就要開場了。
隨着長公主的一聲令下,隨即便有陸陸續續的僕役們,捧着一盆又一盆嬌豔盛開的鮮花送了上來,擺放在衆人的四周。
長公主和駙馬都是愛花之人,尤其惜花的名聲幾乎整個京城之人都有所耳聞,因此長公主府上的名花數不勝數,也常會在花季舉行宴席,邀請有名之士前來賞花,也因此不少優美的詩句也在此誕生。
這一次自然也是藉由賞花邀請的衆人。
來的客人多是一些名門貴公子,有才有貌之輩,就連來此的閨閣小姐,也多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妙人兒。
當各種名貴鮮花擺放出來之後,在場不少人都發出由衷的驚歎聲。
得益於長公主和駙馬都是惜花愛花之人,因此長公主府上的花匠,也是全京城中數一數二的,由那些花匠侍弄出來的花草,自然是品相上佳的,也難怪那些人會因此而驚訝了。
“今日,本宮開辦這一場賞花大會,邀請諸位而來,便是希望能與各位分享,諸位都是有才學之人,或許今日能有驚才絕豔的佳作出世,也不失爲一樁美事,諸位不用拘謹,暢所欲言便好。”
嘉寧長公主笑着說了開場,於是衆人也慢慢的開始有了互動。有人起身欣賞花卉,有人則是聚在一起談天說地,吟詩作對,頓時整個朝露院便熱鬧了起來。
只是這樣的熱鬧,或多或少有那麼些許刻意。
箏箏看了一眼,心裏如是想着。
宴席開始,丫鬟們開始陸陸續續的將早已準備好的膳食送上來各自面前的小桌几上,不過這會兒衆人正熱鬧着,也沒人會不識趣的喫東西。
在場的男子們吟詩作對的聲音都似乎提高了一些,,畢竟他們早已得到了消息,這次嘉寧長公主舉辦賞花宴的真實原因。
以往的賞花宴可不會光是隻邀請年輕人,以往的賞花宴上,大儒學者比比皆是,哪兒能夠輪到他們這一羣小年輕站出來?
也正是因爲知道內情,所以不少人便開始不着痕跡的展現自己,希望能夠得了嘉寧長公主的賞識,入了霍葶婉的眼,然後不止抱得美人歸,還能得上長公主這麼一個結實的靠山。
“上次見你之後,便想着讓你過來熱鬧熱鬧,也見見兩個姐姐妹妹,現在看你們如此投緣,我也很開心。”
嘉寧長公主和善的說道。
“我和表嫂自然投緣。”
箏箏還沒有說話,霍芊媛就率先開口回了嘉寧長公主的話,那昂着下巴的小模樣,好似一隻驕傲的小貓兒。
箏箏不由得笑了起來,嘉寧長公主也同樣無奈的笑道:“你這丫頭,還真是不害臊。”
“這有什麼可害臊的?喜歡一個人不就是人之常情嗎?”
霍芊媛反駁道,半點兒都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問題。
箏箏覺得霍芊媛說道有道理,於是朝着霍芊媛豎了一個大拇指表示贊同。
“姨母,我覺得芊芊說的很有道理啊。”
嘉寧長公主聞言,笑得越發燦爛起來,嗔怪道:“你啊,別順着她,她就是個皮猴子性格,你越縱着她,之後可就有你受的了。”
“娘您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霍芊媛不依不饒的朝着嘉寧長公主撒着嬌,惹得嘉寧長公主又是一陣開心。
箏箏也跟着笑着,不過卻是側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沈一笠,然後朝他挑了挑眉,做了一個得意的動作。
看她一下子就得到了表妹的親近,是不是很厲害?
沈一笠從箏箏的眼神之中,看到了這樣一個意思。
頓時,沈一笠有一種無語的感覺油然而生。
“幼稚。”
沈一笠哼了一聲,隨手端起小几上的茶盞放到了嘴邊。
雖然沈一笠的聲音不大,但箏箏卻是從他的口型之中,明白了沈一笠想要表達的意思,不過就算被沈一笠說成是幼稚,箏箏也並不介意,反而笑得眉眼都越彎了些。
這邊嘉寧長公主和箏箏他們之間的互動,自然被不少人看在眼裏,雖然大多數人都在吟詩作對,但也不妨礙他們暗中觀察嘉寧長公主這邊的情況。
“郡主,那一位難道就是鎮南王府的世子?”
人羣中,作爲主人家交際的霍葶婉正被幾個大家閨秀圍在其中,有人口中問着話,眼睛確是不着痕跡的看向了沈一笠的方向,偷偷看着沈一笠的一舉一動。
雖然沈一笠身上彷彿一直帶着一股子病氣,但一舉一動間看上去卻沒有半點兒病弱的樣子,反倒像是透着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風骨氣質,叫人望之着迷,尤其是他還有着一張無與倫比的俊美臉龐,更是叫人見之神魂顛倒起來。
只是,雖然沈一笠將幾乎一大半女子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卻也同樣的,讓不少男子在心中暗暗將他當成了自己的對手。
這是一場變相的相親宴席,在場的男男女女幾乎都是門當戶對之人,而且都是有才有學之士,就算在此一見傾心,家中長輩也不會有多少意見,而且若真是如此,也算得上是長公主保媒了,說出去也算是和長公主府有了一層淺淡的關係,何樂而不爲?
只是這會兒,一個潛在威脅就坐在一旁,這叫在場的男子們,心中都升起了些許危機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