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沈一笠就發現了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李若明在與自己還有面具人交談的時候,總會在不經意之間朝着一個方向看過去,雖然目光停留的時間並不長,但次數卻讓人想要忽視都做不到。
沈一笠看在眼裏記在心上,也跟着不着痕跡的朝着李若明關注的方向看了幾眼,但卻並不能夠確認李若明到底是在看誰?
因爲在李若明所看的方向,正聚集着一羣風華正茂的姑娘們,一個個都嬌豔欲滴正值青春,也正是箏箏她們所在的方向,從他們的這個方向看過去,還能從人羣之間的縫隙看到箏箏正和沈筠坐在一起,被周圍的姑娘們圍着問話,沈筠似乎有些拘謹,但在箏箏的安撫之下慢慢的也變得鎮定了下來。
那邊的姑娘們數量有些多了,根本分辨不清李若明的目光到底落在了誰的身上。
李若明自以爲自己看的很隱晦,可專注自己心思的他並沒有發現,自己隱晦的小心思早就被身旁的兩人看了個明明白白,只是兩人都沒有直白的問出來,而是同時默契的保持了緘默。
看來,在招攬他之前,還需要好好對他調查一番。
李若明雖然有着讓沈一笠十分看好的才華,可若是人品不行的話,沈一笠也絕對不會將他招攬至麾下。
這麼想着,沈一笠的目光又落在了面具人的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自己最應該先調查的,看來還是這個面具人,這人的氣息十分沉穩,給人一種如山嶽般的氣息,談吐之間更是能夠看出對方的學識淵博,應該不是一個籍籍無名之輩纔是。
沈一笠心中有了定數,便沒有多想下去,只等回去之後便派青執着手調查就好了。
這邊三人聊得十分盡心,一些想要巴結沈一笠的人猶猶豫豫的想要上前加入他們,但都是每每想要靠近的時候,就會被沈一笠發現,然後一個冰冷的眼神朝着所有想要靠近的人射來,彷彿夾帶着冰刀的眼神立刻就會讓所有想要靠近的人知難而退。
沒有人再不識趣的上前來打擾,沈一笠自然樂得清靜無爲,然而當幾人聊到正興起的時候,去突然聽到一旁傳來了一聲尖叫。
“快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呼喚的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衆人立刻朝着聲音來源看去,便瞧見一個粉衣少女正半蹲在地上,懷裏正抱着一個青衣女子神色焦急,而那青衣女子雙眼緊閉,眉頭緊鎖,像是正在承受着某種痛苦似的。
“怎麼回事?又出什麼事了?”
衆人立刻被驚動,紛紛朝着暈倒的女子方向走去,不少人心中已經有些腹誹起來:今天這是什麼日子?怎麼好好的一個詩會,老出事情?
不過沒有人能夠給那些人答案。
正被姑娘們圍在中間熱情詢問的箏箏,自然也聽到了粉衣女子的呼喚,心中不由得一驚,連忙起身就朝着人羣匯聚的方向趕來。
“快,快叫大夫!”
粉衣女子見不少人都圍了過來,於是連忙朝着衆人大聲說道。
“讓一讓,讓我過去一下。”
箏箏走到前來,看到的就是那青衣女子臉色發青的一幕。
“怎麼回事?她怎麼突然就暈倒了?”
箏箏神色嚴肅,詢問的時候眼神也很凌厲,粉衣女子被箏箏的眼神震懾住了,不自覺的便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我也不知道……就是剛纔我和她正在說話,她在喫東西,可是喫着喫着,突然之間她就難受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好像很難受的樣子,我當時以爲她是脖子不舒服,還問她有沒有問題,需不需要去看看大夫,可是沒有想到眨眼之間她就直接倒了下去……”
粉衣女子顯然是被嚇壞了,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着顫抖。
箏箏一邊聽着粉衣女子解釋,一邊上前替青衣女子搭脈檢查起來,然而僅僅只是片刻的時間,箏箏的臉色就變了。
“快,把她給我扶起來。”
箏箏知道了青衣女子倒地的原因,可是也沒有時間繼續詢問粉衣女子的具體情況,就立刻大聲呼喝了起來。
粉衣女子被箏箏的呵斥聲嚇了一跳,本能的就鬆開了被她抱在懷裏的青衣女子,然後愣愣的看着箏箏將青衣女子從她的懷中拖了出來。
“你想幹什麼?”
“還是等大夫過來再動她吧?要是有什麼事……”
周圍人有不少人十分不贊同箏箏此時的做法,在他們看來還是等大夫來了檢查更加安全,就連粉衣女子也是這麼認爲的,她不過是一開始被箏箏身上的氣息所震懾住了,這會兒見箏箏動手將青衣女子給拖拽了起來,頓時反應了過來,也跟着站起身想要阻止箏箏的行爲。
然而還不等粉衣女子開口,就聽箏箏一聲呼喝:“等?再等就等着給她收屍吧。”
一聲怒喝讓所有人都頓了一下,一瞬間幾乎所有人都噤聲了,就連空氣都凝滯了起來。
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承擔起一條人命的重量的,可看着箏箏隨意拉拽昏迷中的青衣女子,不少人又覺得心中不妥,覺得不應該這麼對待一個昏迷中的女子,然而想起箏箏剛纔所說的那句話,衆人也都紛紛選擇了閉嘴。
粉衣女子也被箏箏的表情和話語嚇到了,閉上嘴不敢再多說什麼,原本想要阻止的心思也放到了一邊。
她和青衣女子雖然也不過是點頭之交,這一次見面感覺還算聊的來罷了,但是真要像是箏箏所說的那樣,因爲她的阻止而讓青衣女子命喪黃泉的話,她也無法原諒自己,更是會揹負着這樣一個過錯難過半生……
這麼想着,粉衣女子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隨即立刻往後退了一步,以自己的行動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再阻攔。
箏箏看了一眼粉衣女子,但很快就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青衣女子的身上。
她已經知道青衣女子昏倒的原因了。
是因爲窒息!
必須儘快將阻礙青衣女子呼吸的東西弄出來纔行。
箏箏這麼想着,手上的動作也根本沒有半分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