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滿地的玫瑰花瓣,在大教堂舉行婚禮,邀請好多好多人來參加,要……”

    喬羽安只是靜靜地聽着,沒有說話,可不知爲何,腦海裏卻總是閃過溫暖的影子。

    他閉了閉眼睛,想要把她從自己的腦海裏趕出去,可怎麼都做不到。

    孫筱柔又怎麼會感覺不到身邊的人的心不在焉,她卻沒有點破,依舊絮絮叨叨地說着自己的憧憬。

    突然間拉了一下他,語氣中帶點耐人尋味:“我想讓溫暖當我伴娘。”

    “爲什麼?”他皺了皺眉,剛剛還想着溫暖,現在就被提及,有一種被抓包了地感覺。

    聽他這麼問,孫筱柔竟然開始扭捏起來:“我想跟她道歉,可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以前是我做得不對,想用這次機會補償她一下,順便聯絡一下感情,畢竟她曾是你最愛的女人。”

    這句話說得落落大方,全然沒有剛剛在東郊記憶裏囂張跋扈的模樣,喬羽安思索了一會:“我覺得不太好。”

    “你放心好了,我們辦一個小型的婚禮,霍董是不會知道的。”

    孫筱柔自然是希望婚禮越快進行越好,她能夠感覺出來,自己不過是用裝乖來引起他的同情心罷了,若是時間久了,他自然是能夠發現這其中的不對勁。

    喬羽安只是愣了一會神,就反應過來,溫暖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需要好好思索一下,找個時間親自告訴她,於是語氣也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現在太倉促了,什麼都還沒有準備,剛好馬上公司三十週年了,過了這個日子再商量也不遲。"

    孫筱柔看着他已經恢復冷漠的眼神跟平淡的語氣,就知道自己還是太低估他了,這纔多久他就又打了個太極,把這件事情糊弄過去。

    她握了握拳,心中暗罵,看來這件事情還是要從長計議。

    不過他說的也沒錯,屆時肯定有很多客人,那麼……

    想到這裏她的眼裏閃過一絲狠毒,這三十週年她可要好好利用起來。

    語氣上更是同剛纔毫無兩樣:“好,我都聽你的。”

    孫筱柔這才發現,原來喬羽安是個容易心軟的男人,她現在不能跟以前一樣,動不動就撒潑了,這樣做只會把自己的男人越推越遠,對付溫暖也不能急於表面,要學會聰明地利用身邊一切對自己有利的人或事。

    喬羽安見她同意了,心裏卻生出一抹異樣,孫筱柔答應的太過乾脆,表現未免有些奇怪了。

    不過他也只是把這一切都歸功於她已經反省了,不會再重蹈覆轍了:“走吧,我送你回去,已經這麼晚了。”

    說罷,就先大步向前走去。

    孫筱柔看着他的背影,暗想,這個男人,遲早都是自己的!

    第二日。

    華萊集團上上下下都洋溢着喜悅,這讓剛進公司的喬羽安有些摸不着頭腦,怎麼自己就晚來十分鐘,公司就一片歡騰的氣氛?

    “怎麼回事?”喬羽安咳了一聲,提高聲音問。

    見到他來了,大家都坐回自己的位置,孫筱柔走了過來,眸中含着笑,看起來同往日有些不同。

    “羽安,我昨晚熬夜做了一份關於三十週年的策劃,今天一早就發給大家了,好不容易有個大型活動,大家都表示會盡自己一份力呢。”

    喬羽安這才仔細看她,雖然面上化了精緻的妝容,但眼下那抹烏青,卻是怎麼都沒被蓋住的,心裏有些觸動,連帶着語氣都緩和了幾分:“辛苦你了,今天沒什麼事,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這句話正和孫筱柔的意,她今天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剛還在苦惱要怎麼跟他說呢,他就自己提了出來,於是點了點頭:“好,”說着剛準備轉身,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回頭看着他笑了一下,“給你也發了一份,放到你郵箱裏了,記得看哦,我先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喬羽安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孫筱柔看起來跟以往不同,她今天穿的衣服似乎帶着溫暖的影子。

    她摒棄了那些花裏胡哨的裝飾物,顏色雖然還是偏明豔,但整體卻素了下來,而且今天的妝,很輕易就把她的優點都着重突出起來,比起溫暖,她身上更帶了一絲自信。

    想到這裏,喬羽安狠狠的搖了搖頭,他怎麼下意識的就把孫筱柔同溫暖比?她是永遠都比不上溫暖的,不管她怎麼模仿。

    孫筱柔自然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此時,正坐在離喬宅不遠的咖啡店中,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像是在等什麼人。

    沒過多久,一個雍容華貴的婦人走了進來,孫筱柔連忙起身去迎。

    來人是喬羽安的母親,年過半百,歲月卻像是十分偏愛她,在她臉上並未留下什麼痕跡,看上去至多四十歲,但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一副貴婦人的模樣,那種氣質油然而生,是怎麼都模仿不來的。

    “筱柔怎麼了?”喬母對這個兒媳婦很滿意的,不管是長相還是家室,都是做自己兒媳婦的不二人選,比那個什麼溫暖強多了。

    “伯母,我……”孫筱柔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委屈似的,低下了頭像是在強力隱藏自己的情緒。

    喬母見狀,有些着急,肯定是自家那個臭小子,又惹她生氣了:“是不是羽安又欺負你了?你說,我幫你教訓他。”

    聽她這樣說,孫筱柔連忙擡起頭,眼裏還蓄着淚,眼下更是一片烏青,模樣好不憐人:“別,伯母不是他……”

    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喬母心裏也有幾分瞭然:“是那個溫暖?”

    孫筱柔弱弱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喬母拉過她的手拍了拍:“放心,我們喬家不會歡迎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而且,我聽說她跟大世集團的霍董還不清不楚?像這樣一個敗壞家風的女人,我們喬家更是會避而遠之。”

    孫筱柔眼裏閃過一絲得意,不過低着頭,並沒有讓喬母發覺:“昨天,溫暖惹了霍董,霍董一氣之下要把溫暖趕出去,可是羽安卻把她安置在自己名下的一處房產。”

    說到這裏,她擦了擦並不存在的眼淚,喬母見狀更加心疼了,心裏的怒氣也在不知不覺中升起。

    “放肆!看來我還是太小瞧她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讓男人都爲她神魂顛倒,這樣的女人渾身一股狐媚氣!”

    孫筱柔看她發火了,連忙順了順她的背,遞過去一杯水。

    “伯母,你也不要太生氣了,羽安應該是不太清楚,就這樣被她欺騙了。”

    喬母好不容易緩和一會,又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看向她:“你啊,不要那麼強勢,男人都喜歡柔柔弱弱、風一吹就倒的林妹妹,像王熙鳳那樣的女強人啊,男人都會敬而遠之的。”

    孫筱柔一臉乖巧地坐在一邊,喬母看着對她更是滿意,語氣中也緩和了不少:“那個狐狸精住哪?”

    聽喬母要幫她打抱不平,孫筱柔面上不但沒有欣喜,反而還露出一絲恐懼:“伯母,這件事情本來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要是您去找溫暖麻煩,羽安一定認爲是我指使的。”說到這,語氣中帶上了一點哭腔。

    喬母想了想也確實是這樣,以自己兒子的性格,到時候肯定又會維護溫暖,這樣一來就弄巧成拙了。

    這時孫筱柔恰到好處的開口:“其實,昨天,羽安答應跟我結婚了。”面上還帶着一絲小女人的嬌羞,不過語氣中又有些落寞,“不過他說等公司三十週年慶過去再說。”

    喬母何等聰明,知道孫筱柔肯定是心裏有了主意,不過需要她的幫忙,她對孫筱柔也是滿意的,而且這件事,是他們每個人都樂意看到的,所以也就沒有惱她利用自己,點了點頭,用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您生日不是到了嗎?要是把您的生日跟公司年慶放在一起,辦一個大規模的宴會,您看怎麼樣?”孫筱柔見喬母已經發現自己的目的,也不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到時候再給溫暖難堪?”喬母顯然是想歪了。

    提到溫暖,孫筱柔眼中的恨意就越來越多,不過一想到,之後喬羽安就會屬於自己,閉了閉眼睛,睜開後,眼中恢復了明清:“不是,是到時候,您作爲主角之一,宣佈我跟羽安結婚,這不是您一直期望看到的事情嗎?”

    喬母卻猶豫了,自己的兒子她最清楚了,如果以這種方式逼他,說不定會適得其反:“我就怕……”

    她還沒把自己的擔心說出口,孫筱柔就搶先開口:“沒事的伯母,昨天他已經答應我了,只是您定下個日期罷了。”

    喬母想了想,這確實是現下來說,最好的辦法,不過她還是有所顧慮:“那那個溫暖怎麼辦?”

    孫筱柔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你放心好了,那樣的日子,霍董肯定會來,她又怎麼敢出現?之後,就輪到我好好收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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