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強寵:狼性總裁夜裏來 >第四十一章 不再隱瞞
    換好了紗布之後護士囑咐了兩句就出去了,不外是不能溼水,不能喫刺激性食物,化膿了要跟她們說換藥。

    看到護士出去後高傑又溜了進來,給溫暖比了個大拇指,說:“我剛剛在走廊聽見一個東北大漢子手臂上換紗布,嚷嚷得跟殺豬一樣,沒想到你這麼瘦小,挺能忍的啊!”

    高傑的話語就是這樣,輕鬆而帶着詼諧,能給人一種放鬆的感覺。

    “謝謝。”溫暖回了一句。

    高傑有點錯愕,看來她的心情好了一點,居然有心情迴應他!

    喫過藥後溫暖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已經是半夜了。高傑在牀邊玩着手機,屏幕的亮光打在了他的臉上,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但是給了溫暖一種安心的感覺。

    “醒啦?”高傑放下了手機,啪地一聲打開了牀頭的燈。

    “喝水嗎?”他搖了搖熱水瓶。

    溫暖點了點頭。

    高傑拿起勺子小心地盛起一點水送到溫暖的嘴邊。直到一杯水喂完,他拿起紙巾幫溫暖擦了擦嘴角的水跡。

    “謝謝。”

    大概是醫生開的消炎水有了作用,溫暖的嘴巴不再腫脹起來了,她的聲音也可以正常地發出來了。

    “看你現在精神也好了一點了,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溫暖。”溫暖回答得乾脆,她沒有欺瞞的必要。

    “那——發生了什麼事你可以告訴我嗎?”高傑說的緩慢,他不知道遭遇到什麼事情,也不知道自己的詢問會不會勾起她不好的回憶。

    溫暖頓了頓,說了聲:“可以。”

    既然高傑都可以不計較她是一個陌生人而幫她墊付藥費,她沒有必要故作神祕地把事情遮遮掩掩過去,目前來說,高傑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了,也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所以她開始說起了她的所有事情,從孤兒院而起,到大爆炸結束嗎,但是她沒有提起任何人的名字。

    如果不是看到溫暖的眼中會因爲回憶起了一些她覺得難以忘懷的記憶而起的波瀾,高傑會以爲這是溫暖在某一本言情小說裏搬過來的情節。

    他也無法想像這些年溫暖是怎麼過來的。

    如果是他,光是在孤兒院裏面長大的這件事已經足夠讓他失落了。

    這樣細細說起來,溫暖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

    雖然之前的那些事依舊曆歷在目,但是現在說起來除了還有一點殘留下來的悲傷,她感覺已經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很想知道。”高傑說了出口,“經歷的那些事情,你爲什麼都是在忍讓?”

    “……”

    所有人一直告訴她的都是要忍讓,從來都沒有人問她爲什麼要忍。

    溫暖自嘲地笑了笑,她完全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來都沒有。

    如果說小時候爲了不被孤兒院趕出去而做一個完美的好孩子,那工作了之後又是爲了什麼?

    工作沒有了可以再換一個,但是溫暖打從心底裏恐懼失去的感覺。

    一直以來她都有一種不安感——只有一放開手,握着的東西就會失去,一旦打破了現在的平衡,所有的東西都會消失。

    “我沒有辦法反抗。”溫暖笑得悲涼。。

    高傑一臉的奇怪,側着頭說:“難道你這個日本妹子沒有聽過中國的一句古話——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麼。”越是忍讓,欺負她的人越是囂張。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單純的一個人,說的好聽是善良,謙遜,說得不好聽就是蠢,就是懦弱。

    高傑深呼吸了一口氣說:“你等着,接下來我要對你進行思想教育。”

    從來沒有人像高傑一樣跟溫暖說過這麼多的話,雖然這個人完全沒有顧及到她還是個病人。

    他完全不同於霍天擎和喬羽安。

    如果要形容他,應該是個陽光大男孩,就是站在他身邊也能感覺到陽光普照。

    “好。”溫暖緩緩答應。

    高傑已經在腦袋裏面想好了千萬個詞來罵醒這個不知道對錯的女人。

    剛想張嘴,護士啪的一聲打開了房門,裏面的兩個人都愣了愣。

    “你!”護士指着高傑,“難道不知道病人是要休息的嗎!”

    高傑有點含冤,他說話的聲音沒有很大吧。

    “如果你還大聲說話的話就請回家去吧。”護士撂下這句話之後就走了。

    高傑向着護士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吐了吐舌頭,擡槓說:“不用你說我也會回家的。”

    溫暖揚起了嘴角,不想牽扯到臉上的傷,疼得她倒吸了一口氣。

    “你就應該多笑點,我看你之前運氣那麼差肯定是因爲不喜歡笑,你沒聽過愛笑的女孩運氣不會差嗎!”高傑一本正經地說道。

    溫暖對他很無語。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在高傑的身邊她沒有感覺到壓力,而且也能放鬆地笑着。

    說話間高傑擡手看了看手錶,都已經一點多了。

    “我今天還是先回去吧,以後再指導你的人生。”他學着護士的語氣說了一句。

    “好啊。”溫暖答應着。

    這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

    高傑回家後,溫暖巴眨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牀上的她反覆想着高傑剛剛和她說的話。

    反抗這個詞她從來都沒有思考過,在她的潛意識裏面一直都把自己比別人降了一等,她以爲只要忍讓就可以換來和平,但是事與願違,她的卑謙反而成爲了被人欺負她的條件。

    突然,她的心裏萌生了奇怪的念頭,她想,是不是有一天她溫暖也能在人前大聲說話,反駁所有譏諷嘲笑她的人。

    或許她現在就應該改變,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重新開始。

    最後溫暖到了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一夜無夢。

    兩個星期以後,霍天擎已經能坐着輪椅下牀,他約好了蘇錦珊去辦理離婚手續,但是她一直避而不見。

    所以今天霍天擎直接叫霍蓉送他去蘇家。

    蘇家父母倒是很配合,一直在勸導蘇錦珊。

    坐在沙發上的蘇錦珊不去看任何人的臉。她沒有想到連最疼愛她的爸爸也會因爲霍天擎的一個電話直接叫人把她抱下樓。

    之前她對霍天擎趨之若鶩,恨不得天天見到他。但是現在的霍天擎是來跟她辦理離婚手續,就算在拖延多一天也好,最起碼,她還是霍太太。

    “我不會離婚的。”蘇錦珊重複着這句她說了無數次的話。

    “別任性!”蘇江雄呵責了她。

    頓時蘇錦珊的眼裏聚滿了淚水,父親從來沒有這麼大聲地呵責過她!難道是她做錯了嗎!還是蘇江雄覺得她丟臉了。

    “我任性嗎!我都是一個廢人了,我以後都不能跳芭蕾舞了,一輩子都要在該死的輪椅上度過,如果你們連這一點點的任性都不能容忍的話,不如直接把我丟進海里淹死算了。”

    蘇錦珊的話語不論何時何地都很有殺傷力,因爲她總是能佔據和她對話的人的弱點。

    很顯然她的話起了作用,剛纔還有氣勢的蘇江雄也變得沉默不語。

    霍天擎一早就想到這個結果,示意霍蓉把外面的人請進來,霍蓉點點頭便轉身出去了。

    回來的時候一位金髮碧眼的中年男人跟在了她的身後,他一身黑色的西裝,手上拿着個大皮箱子。

    霍天擎的目光冷峻,解釋道:“這是我專門從美國請來的威廉醫生,他是腿部治療的權威。”

    霍天擎用英語和威廉醫生說了兩句,威廉醫生便拿出儀器幫蘇錦珊檢查。

    不過蘇錦珊萬分的不願意,一直使勁地掙扎着,甚至還甩了威廉醫生一巴掌。

    霍天擎緊皺起了眉頭,現在已經輪不到蘇錦珊說願不願意。

    他厲聲地說:“請你們是幹什麼的!”

    在門口垂手而立的兩個保鏢聞言馬上向前去按住了蘇錦珊的雙手。

    威廉醫生終於暗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再被這個狂躁的東方女人打了。

    蘇錦珊大吼着:“我的腿已經沒得治療了,爲什麼還要檢查!”

    霍天擎沒有說話,有沒有得治,儀器說了算。

    之前他就有懷疑過蘇錦珊腿已經殘廢的這件事,因爲雖然是發生了車禍,車也的確壓到了她的腿,但是他總覺得當時醫生的結論太過於草率,並不像是多方檢查後無果的,更像是和別人對好了口供。

    曾經他也提出過重新檢查過一次,但是蘇錦珊對此劇烈排斥,所以他們也只好作罷。

    看着這一切,蘇家父母也不好說什麼,到底是他們家有負與霍天擎。

    雖說他們的輩分比霍天擎高,但是霍天擎佔據道理,而且他那不怒自威的模樣,自然讓人沒辦法抗拒。

    檢查過後威廉和霍天擎說了幾句後便回去寫治療方案了。

    霍天擎的臉陰雲密佈,說:“你一直沒吃藥?”

    在場的蘇家父母震驚在原地!怎麼可能!他們好幾次都看見蘇錦珊把藥喫下去的。

    “威廉醫生說,你腿上的問題不大,如果持續治療的話不可能沒有成效的。”

    蘇錦珊不回答。

    她把所有的藥都扔掉了,一旦她治好了腿傷,她有預感霍天擎不會再看她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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