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周老師，我今天……”
“啊，你來了。沒事沒事，你是不是沒休息好？我看你的眼圈都有點發黑。我是想問你，上節課的內容有沒有聽明白？”
聽了周紹語的問話，溫暖忽然有些臉紅。上節課她一直有些睏倦，周紹語講了些什麼，她都沒聽明白。
“不好意思啊，我並沒有認真聽講……”
溫暖臉色通紅，說話的聲音也小了不少。
周紹語笑了笑，道：“沒事沒事，你一直是一個好學生，今天沒聽課，應該也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你這應該不會影響到你之後的學習。好啦，不然有什麼事情，都要在課下的時候處理好。”
“嗯，好！”
“你也已經是成年人了，有些話不必我再說。我想，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好吧！之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我希望就不用我再來警告你了。”
他的聲音倒是非常柔和，一點兒責備的意思都沒有。
他越是這麼說，溫暖就越是覺得不好意思：“嗯，我……我知道的！”
“好了，今天課上的時候，都是哪裏沒聽明白？”
他絕口不提王樂海的事情，溫暖也沒問，而是認真地翻看了一下自己看不懂的地方，又道：“不懂的地方，我都用紅筆畫出來了。”
雖說是已經把不懂的地方都畫出來了，可是這節課她的確沒怎麼聽，稀裏糊塗記好的筆記，字跡潦草不說，竟然還有一大部分都是中文。
看到周紹語欲言又止的表情，溫暖剛想問什麼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失誤在哪裏。她連連道歉，坐在周紹語的對面，又把中文標註改成了日文。
“不好意思，我這一節課……的確總是走神了。”
她臉色微紅，而周紹語倒也沒怎麼生氣，只是靜靜地等待着溫暖，等着她把所有的知識點用日文又重新標註了一遍。
“這圈出來的地方，就是我沒怎麼聽懂的部分了。”
她把筆記遞給了周紹語。周紹語接過筆記仔細看了看，又極爲耐心地把溫暖沒聽懂的地方重新解釋了一遍。
“啊，原來是這樣！”
溫暖茅塞頓開，上課的時候沒聽明白的地方也都迎刃而解了。
見溫暖這麼高興，周紹語也露出了笑容：“既然你都聽明白了，那自然是最好了。不過，嚴格說起來，我也許不算是一個合格的老師呢！”
“爲什麼這麼說？”
“班裏的學生，只怕除了你跟王樂海之外，就沒幾個人能聽明白了。其實上課的時候，你們的那些小動作我都是可以注意到的。不信，你下節課的時候站到黑板上，可以發現，站在上面，看底下真的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呢！”
“啊，這件事情倒是……”溫暖沒有表示出任何反駁的意思。
因爲，她也看得出來自己身邊的同學並沒有非常認真地聽講。上課的時候，身邊的手機鈴聲叮鈴鈴不斷，坐在前幾排的同學也沒幾個。
不過，她還是相信，也不是所有人都不聽課的。還是有幾個同學，在上課的時候也保持着專注的注意力的。溫暖敏銳地意識到，自己身邊的幾個同學，應該也都是業內的精英。
只是其餘的那幾個沒有認真聽講的，溫暖實在是說不出什麼來——這裏的學費算不上是低廉，很多人甚至因爲沒有錢而沒有來這裏學習的機會。
她實在想不到，竟然還會有人不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
“不過，你這樣的學生，能有上兩三個也已經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更何況這一次，我看咱們班還是有幾個同學，是真心來求學的。”周紹語想了想上課時的情形，苦笑道。
溫暖點點頭：“其實也不是你講課講的不好，有些人的確就是想來混日子的，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至少，有認真聽課的學生就已經算是勝利啦！你可是第一次教課哦！”
溫暖不停地鼓勵着周紹語，周紹語低垂的頭很快也昂了起來：“嗯，這倒是。好啦，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也得回去休息了吧？今天晚上儘可能地好好休息一下。雖然我不是一個非常合格的老師，也不算嚴格，但王助教的要求可是很嚴的！”
他彷彿沒有注意到王樂海對溫暖的刻意爲難，臉上卻依舊露着好看的微笑。
“嗯，我知道的！”
溫暖吐了吐舌頭，纔回到房間裏。她一看時間，已經快要八點了。手機上有三四個未接來電，都是霍天擎的。
一想到霍蓉，她又有些緊張。她先是給霍天擎解釋說自己碰到了兩個同學，所以在外面玩得晚了一些，也忘記帶手機了，纔沒有接電話，之後又給霍蓉發了一個視頻的邀請。
“呀，嫂子？你怎麼會給我發消息呀？”
霍蓉笑着接起了視頻電話。她的臉上掛着稍稍有些擔憂的笑容，溫暖笑着跟她寒暄了好一會兒之後，才道：“最近你跟高傑的感情發展的怎麼樣了？”
“倒是挺不錯的，不過要孩子的事情還是因爲他要跟我哥合作的事情推遲了。怎麼了，嫂子，忽然問起這個問題？該不會，你也打算跟我哥要孩子了吧？不過我跟你說，最近我哥可是一直被那個鄭曉天纏的死緊！”
“嗯，這個我知道。我是想說……其實高傑最近也有些麻煩。”
“啊，你是想說林沐雨？我知道，其實我早知道了，就是想看你們什麼時候告訴我。”
霍蓉倒是蠻不在意，一點兒也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溫暖想好的那些說辭，忽然都沒了用處。
一旁的高傑還在惆悵着自己應該如何跟霍蓉解釋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霍蓉說的這番話，更是驚愕：“你早就知道了？”
“怎麼，不行？還是說，你覺得我應該又哭又鬧的？”
霍蓉白了高傑一眼，一副看傻子的樣子看着他。高傑連連搖頭：“不，我只是覺得……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會生氣。”
“生氣？不至於，莫非你喜歡上了林沐雨？在她死纏爛打的過程之中，你反而激發了對她的愛意？”
“怎麼可能！”
高傑憤懣地擺了擺手，霍蓉淺笑：“這不就結了嘛！你又不喜歡她，那我幹嘛生氣啊？她死纏爛打就死纏爛打唄，只要你還是喜歡我的，不就沒什麼了？”
她倒是相當坦然，比高傑想象中的坦然多了。高傑輕輕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是我不對，我不該把你想得太小氣。”
“也不完全都怪你，反正我的脾氣的確是挺急的。這事兒，是不是你跟我哥商量之後得到的結論？我看，也多半是我哥的想法吧！哼，我哥這個傢伙，只會把我往壞處想……”霍蓉有些不滿地嘀咕着。
溫暖笑笑：“他這不也是擔心你麼？不過，現在看來，倒是不需要擔心那麼多了。其實我們就是害怕，你喫林沐雨的醋。不過你說的很對，高傑的確是不喜歡他的，也就不需要擔心太多了。”
“嫂子，你給我打電話，該不會就是因爲這件事情吧？哇，你也被我哥帶壞了！”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其實，我也有別的事情想找你幫忙……啊，高傑你就回避一下吧！”
“什麼事情，還神神祕祕的？”
高傑一邊嘀咕着，一邊走出了房門。溫暖嘀嘀咕咕地跟霍蓉說了一大堆，霍蓉聽着聽着，臉色也略略有了變化：“啊，這是真的？不會吧！”
“嗯，所以我也有些擔心……不過，我相信你哥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只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還是讓我的心情有些不太好……我想知道，那天到底是怎麼了。”
“被你這麼一說，其實我也挺好奇的。不過，這件事情你直接問我哥，他八成是不會說的。我想，咱們得另闢蹊徑。”
“說得也是，就你哥這個性格，打斷了牙也往肚子裏咽，那天發生了什麼，還真不好說。小蓉，我現在人在國外，你能不能幫我盯着點兒你哥？”
“當然可以啦！不過嫂子你放心，我哥也不敢做對不起你的事情。要是他敢，他可得給我小心點兒！”
霍蓉攥起拳頭，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
溫暖被她那一本正經的樣子弄得大笑不止：“好好好，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就放心了。好啦，不跟你多說了，你哥今天給我打了兩三個電話我都沒接，再不回電話估計他要生氣了。”
“嗯嗯，嫂子你快去吧！”霍蓉衝溫暖揮了揮手，臉上依舊帶着笑。
但電話剛掛斷，霍蓉便雙手叉腰，氣呼呼地看着高傑：“我就那麼不值得相信啊？這件事情你居然拖到現在纔跟我說！你以爲我會生氣是不是？是啊，我現在就生氣了！”
她說着，跨坐在高傑的身上，雙手握成拳頭，作勢要打。
高傑被她壓在身下，卻是一動都不敢動，連反抗的心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