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去無比自信，霍天擎擡手颳了刮她的鼻子：“好，你最厲害。不過，在這裏可以弄一個非常小的零售點，儘管他們的孩子們不經常來，但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就會來呢？”
“這麼說的話，我們倒不如用另一種方法跟他合作——超市裏總會有一些閒散的櫃檯，倒不如在這些閒散櫃檯上面擺上點兒糖果之類的。這樣，他們想要買的時候，直接進超市來買就好了。而我們，只是佔了一個供貨商的身份，除此之外什麼都不是，所以也用不着操太多的心。”
原本霍天擎還沒有想太多，但溫暖這麼一提示，他便有點兒豁然開朗的感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將收穫的權利教給佐藤青翼，那便省去了他們許多時間。
“那就這麼辦吧！”
他心中的那一丁點兒懷疑的意思也都消失不見了。兩個人一路暢想着回了家，彼此也交流了一些心得。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跟霍天擎合作了，但她還是頭一次集結這麼多公司一起合作。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次的合作看上去古井無波，其實也是困難重重。考慮到洛未寧跟左離的關係，還有霍天擎跟鄭曉天的關係——這都是些令人頭大的事情。溫暖臉上一副什麼都不在意的模樣，可她的心底卻真的有些打顫了。
“我看這個方案是可行的。到時候我會找寧沂起草一份合同，就照着這個方案做就可以了！”霍天擎看上去非常地開心。
方案擬定之後沒幾天，溫暖便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快遞的電話——
溫暖接了電話之後，就到門口去拿了快遞。她當時留得地址是公司的地址，如今收到了這一份快遞，她的心情竟還有些激動。
“這個應該就是她做好的衣服了吧——真好奇是什麼樣子呀！”
溫暖難得自言自語了一下。她抱着快遞，連忙回到了屋子裏。她這還是第一次如此期待一份快遞——她連忙打開了箱子，看到裏面的東西之後，她的臉上不覺露出了笑容：“真好看！”
只是透過包裝袋，看到那一抹淺淺的、仿若透着茉莉花香的布料，她便覺得歡喜。這布料的顏色還是她親手挑選的——而當衣服拿出來之後，她更是驚訝：原來，旗袍是這麼好看的衣服麼？
只是把這衣服拿在手裏，她便感覺到了它的做工之精美。溫暖仔細欣賞着這件衣服，發現它的剪裁幾乎渾然天成，她甚至不知道鈴木陽子是用了怎樣的方法把這件衣服縫起來的——它恍若天衣無縫一般。
“回家之後，再穿給天擎看好了！”
她這麼想着，把衣服又放回了袋子裏。但她的臉上掛着的笑容，也還是出賣了她的心情。
“溫總，你笑什麼呢？拿下了那個標底，就這麼開心啊？”
簡柔還不知道溫暖是因爲什麼而高興的，所以也好奇地多問了一句溫暖連連搖頭：“我不是因爲這件事情而高興的——當然，這件事情的確也值得慶祝就是啦！”
她嘴角勾着的淺笑令簡柔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但自從溫暖從札幌回來之後，就鮮少有這麼活潑可愛的表情了。所以，她並沒有多問，只是感嘆似的道：“那，你高興就好了！”
“嗯，對了，簡柔，這是我這段時間整理出來的思路，你能不能做個方案計劃表出來？還有，過兩天我打算開一場會議，也是想要討論關於這一次的合作事宜，你覺得怎麼樣？”
“當然好了！這次的生意可是一筆大生意，我們一定得重視纔行！而且這是跟大世集團的合作，溫總您肯定——也相當在意吧？”她彷彿已經看穿了溫暖的心思。
溫暖的臉紅撲撲的：“在意當然是在意……這可是跟我未婚夫的合作呀！不過，就算是真的做不好也沒事，反正天擎又不會拿我怎麼樣。做這筆生意的時候，也沒必要就這麼緊張……”
話雖這麼說，可簡柔還是感覺得到，溫暖似乎在發抖。
她伸出手來握住了溫暖的手，這會兒她也想不到更好的安慰辦法了——
然後，簡柔又道：“溫總，你可要相信你自己呀！你一直都是咱們公司的主心骨，不是麼？”
“當然是了！”
“所以，如果連你也振作不起來的話，那麼咱們公司可真就算是完了！”
她的臉色看起來相當嚴肅。溫暖愈發認真地點了點頭：“說得也是——反正跟大世集團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你們就拿出自己十二分的幹勁兒來好了！”
“這纔是我認識的溫總嘛！”
簡柔笑着看向溫暖。溫暖的眼睛微微眯起：“嗯——你認識的我，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存在呀？”
但她沒聽簡柔的回答，只是將自己手裏的資料之類的東西遞給了她。簡柔接過資料，認真地整理了起來；溫暖的思路是跟霍天擎和洛未寧等人一起討論過的，可以說是非常完美了。看着自己手裏的這份資料，簡柔只有敬佩的份兒。
她把資料整理好之後，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時間點。而這時候，她剛好撞見了下班回家的蔣長江。蔣長江正收拾着自己的東西，準備回員工宿舍。
“喲，簡柔姐！您下班啦？”
“你是？”
儘管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蔣長江了，可簡柔還是覺得這張臉稍稍有些陌生。蔣長江看起來頗爲無奈：“是我呀簡柔姐！我是剛來公司沒多久的小蔣呀！你還記得我的妹妹麼？”
“蔣海心？”
他一說妹妹，簡柔倒是有了印象——蔣長江更是無奈了。他在天使公關的存在感薄弱到可以忽略不計，而蔣海心卻是迅速跟溫暖公司裏的人們打成了一片，並且迅速跟他們熟絡了起來。
所以，在公司裏提及蔣長江的話，興許會沒什麼人知道。但提起蔣海心這個名字的話，卻是人盡皆知了。
這倒是個非常令人喫驚的事實：尤其是當溫暖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她甚至驚訝地問了好幾遍：“你真的覺得蔣長江是個非常不善於與人交流的人麼？”
“當然是啊！你看他那一副不善言談的樣子，難道不是非常難以交流麼？”
似乎是在好奇溫暖怎麼會問這麼一個奇怪的問題，當時的簡柔也是如此回答的。
當時的溫暖除了驚訝之外，也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搖了搖頭，一副三緘其口的樣子。簡柔非常地好奇，但也問不出什麼來，最後便放棄了問詢，而是默默地開始留意起蔣長江這個人來。
但知道今天，她才知道了蔣長江長的是什麼樣子。
“原來你就是蔣長江呀！原來你長這個樣子——”
“瞧您這話說的，我不長這個樣子，還長什麼樣子？”
他說話倒是非常有禮貌——除了有點兒貧嘴之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毛病。大約是因爲公司裏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難得會有一個蔣海心這樣一個冷漠的嚇人的女孩子，所以她在公司裏才更受歡迎些，而蔣長江卻是被人們所遺忘了。
“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簡柔衝着蔣長江莞爾，緊接着又道：“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你要去哪兒？”
“去公司的單身宿舍呀！我現在正住在那裏呢！”
“單身宿舍？”
“嗯，是呀，難不成你也住在那裏嗎？應該不會吧！簡柔姐你看起來那麼漂亮，應該已經有男朋友了吧？”
聽到這裏，簡柔稍顯羞澀地點了點頭：“嗯，是有男朋友了。”
“我就說嘛！公司裏的大美人兒們基本上都名花有主了！唉，也不知道我妹能不能在你們的薰陶之下趕緊找個男朋友結婚……”
“你這個做哥哥的都還沒有找女朋友，她怎麼能捷足先登呢？”
“什麼叫捷足先登啦——再說我妹妹多漂亮呀！我這個長相，肯定是沒她好找另一半的！再說了，我們倆誰大誰小，還真是個未知數呢——”
他似乎有些心虛。簡柔好奇地問道：“爲什麼還不知道呢？”
“我們倆可是雙胞胎啊！誰大誰小，還不是我爸媽說了算啊？興許，她纔是姐姐呢！我聽說我媽媽一直想要個哥哥，說不定我就是因爲她沒有哥哥而刻意欺騙我的呢？”
他說起這話來倒是一點兒猶豫都沒有。簡柔被他這歪理邪說弄得一時語塞，更說不出什麼來。最後，她只好笑着衝蔣長江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我的確找不到反駁的話語來。”
“我說話向來是很有道理的，你找不到反駁的話語是應該的！”
他似乎將這一特點引以爲豪，聽了他的話，簡柔更是找不到反駁的話語來，只是點着頭。蔣長江並沒有埋怨他這應付公事似的回答，反而笑着開始介紹起自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