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快!通知下去,牆之所有巨弩及投石之器重點攻擊那大型城車!大傢伙都別愣着啊!箭雨不要停!”
離疆發飆怒吼着,聲音雖不復初時之洪大,卻更具震懾力,士兵們見狀個個咬牙使大力搭弓拉箭瞄準發射,小侍衛則是快速奔走傳遞軍情。
見關下之場面,離疆心底不禁涼意頗增,其之右手狠狠抓在壘石之上,按照其之抵抗計劃,這大型城車最快也要明日纔會被派出,可這…要知戰鬥方纔堪堪進行不過一兩個鐘頭,玄軍之急切破關心着實大大超出他的預料。
命令下達,巨弩石車齊攻關下襲來之城車,數百之巨型弩箭徑直穿其周遭持重盾之無數兵甲,數不清之巨大石塊徑直砸至城車之頂,卻被其頂所覆的諸多重盾給彈之開來。
第一波攻勢下來,滅殺之兵甲極其之少,此重盾可不是前排盾軍之輕盾能比的,它之厚度至少可抵輕盾之五六塊,它之重量更是其的數倍。
城車移動不算得慢,畢竟無現代之機械動力,車動只能依靠人力,其外覆重盾之陣,中蓋三塊鐵板,最內則是懸掛圓木金屬頭之攻城槌。
冷兵器不比熱武器,更不比現代化自動武器,其打出一波攻勢之後就會迎來一個時間的間隙,而這個間隙對敵軍來說便是個大好機會。
玄軍之後,聖昀早令器械之部前推數裏,組起弩樓,架起弩牀,搭上弩箭,一聲令下,足足數萬支巨弩自關外放出,直射關內。
離軍呆滯住,三弓弩牀之精準雖極度不高,可耐不住其威力巨大,如此多的巨弩之箭,就算精準度不足百分之一,怕是都可亂箭殺死不少人。
離疆秒慫,他真慫掉,面對如此,誰能不慫?
頭頂,外頭,關內…嗖嗖之破空聲足足持續數息纔是緩緩退卻,真就可怕,兵是成堆成堆的死,可人死還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牆上本就架設不多的巨型弩箭以及投石器械都是給盡數毀壞。
關下不足幾百米之距的攻城巨車隨時間推移愈發臨近,“呂將軍,呂將軍何在?”男子扯着嗓子大吼,“死了!離將軍,呂將軍早死了!”聲音也不知是從何方,從何人之口傳出。
“時將軍!時將軍呢?”“報離將軍,時將軍身受重傷給擡下去了!”又是不知何方何人之音回答着其的問題。
“於將軍,於將軍總沒死吧!他孃的!”離疆破口大罵,如今最大的威脅便是那臨近之城車,他必須將之摧毀才能暫時保住離谷關。
可這需要將領的配合,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啊!沒人回覆他,“他孃的,還有那個將軍活着的,叫他們速去關內集合,還有,弓兵給我上火箭使勁射!是步兵騎兵的都給老子速到關內集結!”
說罷,他便是帶頭離去,大批次之兵甲跟上,剩餘之兵甲倒是整頓飛快,可能他們也是感受到戰爭之肅殺,戰爭之殘酷,戰爭之艱難。
關內,目之所及,火光、斷箭、碎石…皆是一片破敗不堪,石屋林立之景早已不復存在,離谷關是爲關而不爲城卻又似城。
整關簡化便只剩下牆還有屋,關牆之線冗長,左右延伸近乎概括整個離國之南方邊境,不過此工程量巨大,且各地之勢差異也是甚大,所以關之主體只得選修在此算是平坦之地。
玄軍大可不經離谷關入離,只是那樣他們便需翻山越嶺,飛渡大河,這對戰馬以及器械來說是不可能的,而且也沒有將領會蠢到行如此腦殘之法。
“諸將士聽令!”“在!在!在!”…
馬上人兒持槍下達着指令,其面前在短短數息間便是集聚起不下萬數之兵甲。
“萬將軍!”“末將在!”
“令你率三千兵馬,埋伏離關之左側密道,以襲殺聲爲號,奇襲玄軍!”
“末將遵命!”將軍得令帶隊離去。
“石將軍!”“末將在!”
“令你率三千兵馬,埋伏離關之右側密道,呼應萬將軍,包圍玄軍!”
“末將遵命!”將軍得令帶隊離去。
“林將軍!陽將軍!”“末將在!”“末將在!”
“令你二人各率一千兵馬同我自關門衝鋒,勢必摧毀玄軍之城車!”
“末將得令!”“末將得令!”兩人退之後頭,整頓衝鋒之兵馬。
“左將軍何在!”“末將在此!”
“猛火油之儲量還剩多少?”
“稟將軍,滿滿當當!”
“好!命你速派人將之全部調出,緊隨衝鋒軍之後,於關前五十米開外處盡數拋灑!”
“末將得令!”將軍帶人速度朝後方而去。
“路將軍,路將軍呢?”
“在此,離將軍,末將在此!”關上走下一頭顱還在外放鮮血之人,“傷勢如何?”“稟將軍,無妨!”“好男兒,路將軍,接下來,由你頂替我之位置,指揮牆上之軍,可行?”
“末將遵命,定不負將軍所託。”
“嗯,把握時機,城車若毀,待軍撤回,點燃火油,城車不毀,無需猶豫,直點火油。”
“可將軍…”負傷之士還想說些什麼,離疆搖頭,順帶遞出一物,“回牆,守住。”話語決絕,將軍接物重歸關上。
“將軍!密道火攻皆用,之後我們以何阻擋玄軍?”
“用箭射,拿刀砍,搬石頭砸,以血肉之軀擋。”
“難,僅僅兩個鐘頭,離軍傷亡之數已而破萬。”
“大型器械毀壞數架,關牆也是出現多處裂痕。”
“箭矢石塊皆儲量不多,援兵也是遲遲未至。”
……
將軍議論紛紛,軍心極其不穩。
“好了,諸位!兵臨城下,局勢瞬息萬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今我軍之唯一目的便是不惜一切手段,死守離谷關!身當將領,其心不穩,兵卒之心能穩?我軍之心又能穩?都給老子打起士氣來,我們的身後是離國土地,是大家的家!相信我,援軍很快就會抵達,龍都之三十餘萬大軍壓離之北境,不單單只是我們在保家衛國,整個離國之兵士皆在爲國之安危而拼命,所以,諸將聽命!”
“在!”衆人齊應。
“各歸各位,若軍中再有發表擾亂軍心之言論者,無論是將是兵,殺無赦!”
“遵命!”衆人齊吼,而後始散,忽有兵士自關上來,神情無比之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