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邊靜悄悄的，那邊熱鬧鬧的，副像是在蹲着拉玩意樣子的李龍忽咧嘴一笑，周遭兵甲皺眉覺得莫名。
“哈哈。”其搖頭晃腦，還把玩着手上弓弩，“真是好東西啊。”他感嘆着打量那繫於箭頭旁的小東西，“嘿嘿，真是好東西。”他輕輕撫摸。
彎彎轉轉十八道，砰砰砰砰大爆炸，炸得汐軍無路逃，只得回走三門峽，還挺押韻。
……
“將軍，我們是否還繼續派兵增援？”火光突冒初，樓船兵甲問，“等等。”閃麟伸手製止，停頓一番後，“等我命令。”其放下手緩緩道。
態度所持觀望，視野撥回，重重包圍，細看龍軍戰船，艨艟外加鬥艦，艨艟倒是尋常配置，無大特殊處，就是比之汐軍艨艟要弱上幾分。
鬥艦看着區別也不算太大，除卻規格比汐軍鬥艦小上些許、上下只設兩層結構外，就是負載有諸多的乾草，捆捆乾草堆積都要將那些個船上的兵甲給他埋沒。
火把扔下，火燃起，草燒得異常快，估摸着是加了不少別的料，枯黃草色驟變炭黑，“殺！”身軀燃出烈焰的龍兵嘶吼着把持手上的工作，僅存的烈火龍船藉着最後的些許力氣紛紛朝向四周而撞。
“撤！撤退！”
“快！掉頭！”
“掉頭，通知後面的船掉頭！”
數道跑路的指令持續下達，可惜這圈壓得實是太近，沒時間跑也沒路跑，但若龍軍此舉僅是火攻，那也只是拉掉數艘衝在前頭的汐船罷。
事實真會如此嗎？
觀那數艘火船不要命地直往汐軍船陣裏衝，因這大火竟是隻有少數幾船敢是直接撞它，這完全是個天大的機會。
周遭戰船如此多，可避開一艘，也可避開兩艘，但很難避開三艘，大數火船皆是撞船而停，少數幾艘避開三艘後，也是沒能倖免地撞上第四艘。
迴歸上蒼視角，汐軍整個前軍船陣前頭穿插上諸多龍軍火船，猶如道道裂縫，當一個完整的物體身上開始充斥滿無數細小裂痕，你說它的下場會是什麼？
火中那絲絲絲的細微聲音持續不停，等其所停卻，整個汐之前軍迎來的便是場火花的怒放，砰的聲銜接上砰的聲，砰的聲又銜接上數道砰的聲，數道砰的聲又銜接上無數砰的聲。
場面熱鬧得有點過頭，比幾年不準燃煙花，忽地今年開放，直接燃個徹底還要熱鬧，河面上所蔓延的濃郁血氣同那擴散開來的硝煙氣相混合，直叫那些個兵甲把晚飯都給其乾嘔出來。
船體破碎火不滅，河上所飄是零件，兵甲或倒或哀嚎，大霧四起籠天空。
龍軍全滅，汐軍損失無數，這邊的懵了，那邊的也呆了，“爆，爆炸？”轟冥揮手扇着那自前方經風捲襲來的白煙，滿臉的不可置信。
“是火藥。”閃麟黑着臉道，這味聞着就是火藥，大昭軍隊之炮兵所用就是這玩意，他之前見識過此東西的威力，算是般般，對普通人傷害大，可對練氣修體者來說，入不去眼。
真沒想到在封氣狀態下來感受此物的威力竟是有如此之大！簡直是堪稱利器，此也從另個方面反應出此方大陸的科技發展相較龍野還是有着些落後的。
“火藥？這是火藥？”轟冥依舊滿臉不可置信，這玩意威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
“嗯，沒錯。”閃麟點頭。
“那我們怎麼辦？這後頭肯定是還有龍軍在等我們的。”“傳令全軍，打掃戰場，整頓隊形，加快速度，我們衝過去。”
“你確定？要不往回走？”
“時間不夠。”閃麟搖頭，“傳達我的命令。”其對身遭兵甲說，“遵命。”兵甲抱拳離去，樓下傳出指令音。
打掃戰場可謂人人都是把好手，可清理戰場人人就不算得是把好手了，折騰着救兵而後開闢河道此些個爛事又是要耽擱上不少時間。
戌時過完是亥時，抵制尋常百姓家的睡覺時間，可現代謝子天仍還在苦苦煎熬着上晚自習。
前軍整頓完畢，大軍朝前開進，此時再看，汐軍已而不復之前之威武，前軍算是稀少得可憐，穿插龍船的爆炸大破汐軍的船陣，距其近的無生還可能，距其遠的也要被波及，說不定還會受“天火”所襲，兵甲傷亡更不用說。
普通的中小型船隻，例如斥候、先登、赤馬、突冒此等，般般載人不破三位數，那大船艨艟、鬥艦這些，前者兵破百數卻不過二百，衝鋒講究速度及堅硬，人多船重，反拖後腿。後者破二百也僅限二百餘數，作爲船艦羣中數量最多的船，自是以載人爲主。
一彎過完入二彎，印證了設想中的情景，不過此次卻是沒有遭受到自兩岸所發來的攻擊，直接是遠處的船朝此而來。
“點火！放！”轟冥替他開炮。
準備口令下達的剎那，諸兵甲已而安好弩箭，點火命令給出的瞬間，諸兵甲已給塗有油脂的箭頭燃上烈焰，放字落下的那刻，機絃聲乍響，三弓臂猛然舒張，無數燃火弩箭同屁股後裝有推進器般朝前劇烈噴射而出。
場面沒有那處是不爲壯觀的，只是此場面比之前些個場面要壯觀上不少，萬箭齊發玩的是拋物線的暴雨，可對方都快衝到腦門上了，還玩什麼碰運氣的亂射？直接玩直線運動他不想香嗎？
燃火弩箭個個長出眼睛，刺船、刺人、刺盾，有什麼就刺什麼，威勢浩大，可還不夠，真是龍軍船陣擺得太好，將那些真正的主角都給它圍裏頭，所以此波攻擊下來，毀滅的又是那些個護在外圍送死的。
距離靠近，“前軍聽令，擺列橫向陣型，阻擋龍軍步伐！中軍聽令，上九牛弓弩！”
打仗就是個下令與行令的死循環，橫向陣法不就是以船之側身前去硬生生抵擋人家的衝擊嗎？同歸於盡送死的法子汐軍執行。
前軍隊列豎向調橫向，裏外覆蓋足足三層，龍軍戰船離此倒還有些距離，他們的陣型是好，可全部擠在一坨，人與人都會因擁擠而產生碰撞，更何況船與船之間呢？龍軍又不是個個都是老司機。
“啓稟將軍，九牛弩架設完畢！”
“上牛箭，目標敵軍，速放！”
閃麟觀那近處衝來之已燃出火光的數龍船，不知是興趣來了還是怨恨至了極點，其直是親自奔赴那架設九牛弩的船臺。
九爲極數，過之必崩，九牛弩上配設九張大弓，上那巨大弩箭時，是要之十數人的配合纔是可將其順利安上，可想而知，威力是擁着多大的力道，這玩意是牀弩的變形，也算它的增強版。
弩牀底安有個可靈活轉動整個弩身的機栝裝置，四面八方，皆可隨時調轉方向進攻，異常方便，滿身優點，缺點就算是此物較大，難架設，所以整個汐艦羣所攜也不過百架之數。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說是說，可說個天花亂墜，實是實，說比不上實，瞄準，發射，幾息間，裝前裝後差別真是巨大。
牛弩飛射，攜帶狂牛的力量，剛與龍船相碰撞便是分出勝負來，箭中船，誰也想不到的結果，同串烤串般，自中心留下個大開的洞，隨之帶走羣不幸的兵。
箭衝船射偏中其底，只見那龍船猛然便是被其給掀飛至空中，經歷上數個大搖擺後狠狠翻蓋着砸至水面，更有牛弩一穿三、一滅多的情況，勝利倒是給它輕而易舉地拿下。
在此番牛掰的攻勢下，龍軍船陣雖亂，但核心卻還是沒破，可這種遠攻之勢終究是爲間斷，難爲連續，這樣來說，龍軍又是得個大逞。
在此聽見重重的碰撞聲、燃大火的滋滋聲、諸兵甲的亂吼聲，你該是應習以爲常了，若聽見巨大的爆炸聲，你倒是可稍稍驚訝。
砰！崩！轟！交響樂於龍船撞上汐船屏障的剎那便是開始演奏，樓船上的兩位將軍全程黑着臉看完此出精彩表演。
龍軍全滅，汐軍損失慘重，“將…將軍，接下來我們該做何打算？”閃麟面色可怕，整得傳令兵甲都是有些害怕，若是有幾門龍野的火炮，就憑此些爛木頭船，豈會有機會讓其靠近，不都給它炸個稀巴爛？
“傳令下去，調出幾艘鬥艦，運送傷兵原路返回，全軍陣型調轉，以樓船、艨艟開道，鬥艦隨行。”閃麟咬着牙道。
“是。”
“我們親自上？閃麟你確定？”轟冥鎖眉發問。
“樓船不是擺設，反是戰爭機器，強悍的防禦外加諸多器械裝備卻躲在後頭畏畏縮縮，這算什麼道理？”話語充斥着極端的憤怒。
“你冷靜點，試問樓船能擋下幾波龍船的爆炸攻擊？”“無妨，以艨艟跟他們耗，龍軍之船不會多，此兩波進攻便是毀去其之戰船足有二百之數，再說就算他們想要滅我樓船，那也得是要付出數百戰船隕滅的代價，僅憑區區數艘戰船的爆炸就想滅我樓船，真是呵呵可笑。”
“還是穩點，調層鬥艦護衛，雖說龍軍戰船所剩不會多，但樓船也不能有大損傷，鬼知道他們後頭還有什麼花樣在等我們，可別得不償失。”
“嗯，穩着點來，傳令下去，加快速度。”閃麟情緒看着像是緩和不少。
“遵命。”那小兵離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