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夫人譏笑連連,張開了血盆大口:“我的肚子裏很安靜,你可以慢慢想…”
眼看我的腦袋即將沒入那可怕的利齒——
轟!
我突然揮出一拳。
卻被惠夫人早有預料的拍開了。
她瞟了眼我拳頭裏攥着的混元符,笑得更戲謔了:“你以爲,只有你們人類會吸取教訓嗎?同樣的花招,竟想對姑奶奶用兩次,你也太自大了!”
我蹙眉不發,死死地盯着側面那個洞。
令我驚喜的是,那十幾只黃皮子已經回來了;
但令我費解的是,它們都垂頭喪氣的,衝我搖頭。
怎麼了?難道山太厚了,它們望洋興嘆、放棄了?
不應該啊,這妖窩位於山背陰的腰部,向後挖穿的距離其實很短的。
對了,柳白之前提起過,這座山背後的那條靈源江,是一道黃河的支流;
而所謂黃河,半碗水半碗沙。
據說這些沉積在河牀裏的沙子,會逐漸凝固成整體,比石頭還硬。
原來如此…
小傢伙們,是已經挖到底了,卻挖不透,所以垂頭喪氣。
我示意它們不必自責,都躲到我背後去。
惠夫人看着,鼠眼彎成月牙狀,笑得十分滲人。
“人類的第二大可悲之處——逞能,呵呵~”
“你說你,都快成姑奶奶胃裏的一堆白骨了,還惦記着那些死黃皮子的命?你們人類不是眼高於頂,將其他族羣都視爲奴隸與食物麼?”
我沒吭聲,只是蹙眉盯着手裏的混元符。
惠夫人摁着我的手臂,但我可以像那天對付郭旺子一樣,暗自將這符裏的法力吸收,給惠夫人出乎預料的一擊。然後乘機跟剩餘的黃皮子們逃走。
但,這隻能拖得了一時。
今日血戰後,黃皮子的勢力已經急劇萎縮了,惠夫人它們再也不用忌憚,勢必會傾巢出動直接殺進森林裏;
到時候,不管我、黃皮子,還是夢瑤他們,都活不成了。
“你那小腦瓜裏,想什麼呢?”惠夫人嗤嗤冷笑:“還打算用那符傷我啊?來啊,就算我稱你的心意,吞下去又如何。在我的地盤,別說你,就算傳說中的太白星君來了,也別想佔到便宜!”
我的拳頭越攥越緊,最後猛然掄了起來。
惠夫人不屑的竊笑着,準備乘機直接將符紙搶走,這也算個保命的寶貝了。
然而出乎她預料的是,我打的不是她,是那口洞!
洞裏的吞吸效應,一下子就把符紙吸附了進去。
我立馬咬破舌尖,及時的吐了口精血上去。
然後看向一臉困惑的惠夫人,平靜道:“你說我沒實力,我承認,現在的我的確太弱小了;但有一樣東西,我有,你沒有。”
惠夫人微微蹙眉:“什麼?”7K妏斆
我笑了出來:“腦子。”
沒等惠夫人反應過來——轟!!
山搖地動!
是那混元符在通道里引爆了!
磅礴無匹的法力與罡勁,瞬間席捲了開來!
站在洞口的那羣耗子精,當場就被絞碎了,而更多的力道都衝向了內部。
沒過多久——
轟隆隆!
這一次,連大地都震動起來,而且久久不息。
就像有什麼巨大的兇獸,正在一步步迫近。
惠夫人這纔有些想通了,頓時大驚失色,急得呼喊:“快找石頭堵上那口洞!!”
鼠精們急忙照做。
結果——
轟!
剛填進去的石塊,瞬間被兇猛駭人的水浪衝飛了,砸死了後面好幾只耗子精。
其他耗子還沒反應的過來,就已經被瞬間漲起來的潮水給淹進去了。
然而水勢還在暴漲,甚至連水道都被撐裂了。
因爲我剛纔炸穿了山後面的河牀,現在引進來的,是整條靈源江的水!
惠夫人又驚又怒,面如土灰,想要殺了我泄憤,卻慌亂的發現自己虛脫無力。
我一根根掰開她的爪子,冷笑道“所謂上善若水,在風水方面,水起到的就是搬運作用;”
“你這地方之所以能積累下如此濃厚的妖煞,除了歷時久遠外,更是因爲這地方的風水,跟我之前算的那一卦一樣,厚土絕水,毫無水象,即是毫無運載,自然會沉降下來各種濃厚的邪氣。”
“然而現在,我已經給這裏打通了水脈,妖煞很快就會泄漏一空,你也就沒那麼多外力可借了。”
失去妖煞補充的惠夫人,肚子裏、喉嚨裏的傷口,立馬開始汩汩冒血了。
再也沒有力量維持人形,化成了一條四米餘巨的錦毛鼠,怨恨的朝我撲過來。
我已負傷嚴重,只得捂着胸膛快步後退,一邊使出掌心咒阻擋她。
“轟轟!”
妖氣與法力不斷迸濺!
一路上的耗子、屍體、全都被絞成了血霧。
奈何,儘管她的傷比我重,底子卻仍舊比我強太多,很快就把我逼到了牆根裏。
“砰!”
一巴掌拍飛了我迎擊的銅錢劍,順勢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爪子毫不留情的摳進了肚子裏,想將我活活撕成兩半!
就在此時,我很詭異的低笑了起來。
惠夫人頓時一楞:“你笑什麼。”
我微微擡頭,透過滿臉的血盯着她,道:“你就沒發覺,你變輕了不少嗎?”
惠夫人這才注意到,我的左手,一直都垂在水裏面。
在它瞠目結舌的注視下,我緩緩將手擡起,裏面赫然攥着她的腸子!
失去妖煞的保護後,她肚子上那個大洞就開始漏了。
但妖怪的痛覺非常小,她甚至都沒留意到。
我卻暗自在水底下抓住,並且故意退到了水道的旁邊。
“你想幹什麼!?”惠夫人緊張至極,膛目欲裂,猛然劈斬下來。
我卻順勢坐倒,令她的爪子卡在了我背後的牆壁上。
嗤嗤冷笑:“我確實只是個初出茅廬的愣頭青…”
“我的確沒有多強的實力…”
“但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無論現在還是將來,所有敢輕視我黃昊的人,必將爲此付出血的代價!”
我驟然將腸子抻到了水道里。
兇猛的水壓,瞬間將其衝開,洶涌灌入!
“你——”
惠夫人只來得及瞪圓眼睛,就被難以想象的脹裂感卡住了聲音;
它的肚子肉眼可見的膨脹,氣球一般鼓脹起來,直到所有內臟都開始漏水、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