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殘就自殘吧,怎麼還罵街呢?
“讓我來。”老八嬉笑道:“做擡棺匠以前,你叔我可是安防盜門窗的。”
只見他取下鑰匙扣,掰扯成細鐵絲,在鎖眼裏隨意捅了幾下,就給投開了。
我擦,一專多能啊!真是人才。
“什麼安裝門窗,我看你以前八成就是個小偷吧?“鄒家親戚嘲諷”唉,真沒想到我們堂堂鄒家,有一天會跟你們這種人爲伍。”
我當即就惱了,老八卻示意我沒事。
我冷哼了一聲,就輕輕把門拉開了。
“兒子……”
鄒夫人緊緊揪着胸口,生怕看見兒子割腕流血的畫面。
結果——
“媽的,跑啊,使勁啊,沒喫草嗎?!”
“去他媽的九號,踢死它!”
鄒大偉蹲在馬桶上,戴着耳機,連着褲兜裏的小收音機。
手裏緊緊攥着的,是一張賭馬信息的報紙。
腳下還踩着一張醫院剛給他爹開的診斷書。
鄒夫人當場臉都綠了。
我跟老八對視一眼,忍不住捧腹大笑。
真是孝死我了!
鄒大偉這才聽到動靜,摘掉了耳機。
但他一點都不感到尷尬,反而不悅道:“黃天罡?你來幹什麼,找死?”
劉果兒急忙道:“是我請黃大師來的。”
鄒大偉愣了愣,緊接着——
啪!
居然扇了劉果兒一耳光!
雖然被我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但還是蹭到了劉果兒的臉頰。
劉果兒當場愣住了,沒想到他會對自己這樣。
鄒大偉理直氣壯的罵道:“媽的,誰讓你這麼做的?老子這麼說過嗎?沒腦子的東西!”
怒火直竄我的天靈蓋,陰沉無比道:“你最好對她客氣點,不然我打斷你的骨頭!”
胳膊被攥得生疼,鄒大偉急忙抽回去。
“草,我跟我女朋友說話,關你屁事?”眼神輕浮而戲謔道:“難道,你們倆有一腿?嘖嘖,你們也太特麼不要臉了,一個是黃昊的師父,一個是黃昊的青梅竹馬,居然搞在了一起,還說我欺負傻子呢,你們纔是真正的逗傻子玩兒!”
我還沒吭聲——
砰!
“去你媽的!”
老八直接一拳給他幹趴在了馬桶上!
夾着煙罵道:“豪門少爺就德行?他媽的,別說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就算以後真嫁給你了,你也不能這麼對她知道不?要是換成我的女兒,老子現在就整死你!”
保鏢們蜂擁而至。
“膽大的動我朋友一下試試。”我歪着脖子冷哼:“我叫你們全都後悔無門!”
鄒夫人嚇得一哆嗦,急忙喝令他們出去,然後衝鄒大偉道:“大偉,你講話不要這麼難聽,黃大師是來幫我們的。”
“不。”我冷淡道:“這種人渣,配不上我出手,你們自求多福吧。”
說完直接拽着老八跟劉果兒離開。
劉果兒猶豫了一下,卻撒開了我的手,眼神無比黯然。
我頓時愣住了。
鄒大偉都對她這樣了,她還留下來幹什麼?
我印象裏的果果,可不是這種逆來順受的人,雖然可愛但也很有骨氣。
鄒夫人乘機追上來,苦苦哀求我別跟小輩計較,有話好好說。
我懶得鳥他們,一時間卻也邁不動腳了,蹙眉直盯着劉果兒。
“你是不是有什麼把柄在他手上?”我直接問道。
劉果兒低着頭沒吭聲,鄒大偉則冷哼了一聲,聲音裏卻透着股隱晦的得意。
鄒夫人急忙上前耳語了幾句,鄒大偉這纔不情不願的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對不起,我爸的事對我打擊很大,說話激動了點。”
我充耳不聞的盯着劉果。
事到如今,就算鄒老爺與我無冤無仇,我也不想幫他們了,我不是聖人,要怪只能怪他這兒子太不是東西。
我現在只想知道,劉果兒爲什麼如此含屈受辱的待在這個畜生旁邊,是不是被敲詐了?
面對我銳利的眼神,劉果兒猶豫了很久,才帶着哭腔顫抖道:“黃大師,你就幫幫鄒家吧,就當是幫我……”
幫她?
難道鄒家這件事情,跟她也有牽扯??
我想了一下,就改變心意道:“這裏人多耳雜,先回房間吧。”
鄒夫人喜出望外,急忙拉着不情不願的鄒大偉跟上來。
他剛把病房的門帶上,我就心底一跳,道:“別動!”
鄒大偉不悅蹙眉:“幹嘛一驚一乍的,唬我啊?”
我直接走過去,掐住他的臉左右看了看。
之前在衛生間光線太暗,我還沒注意到,現在他這臉被陽光一打,頓時暴露出了問題。
頂上紅光如血,直衝華蓋;伏面沉眉,印堂生紋宛若虎斑,瞳仁無光……
我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