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兩岸離得很近,蒲泰人也大都懂點漢語。
當下就說不行,還揚起了警棍,喝令我把手縮回去。
我皺了皺眉,只好退而求次道:“那能給我根菸嗎?”
“昊哥哥,你不是不抽菸嗎?”劉果兒好奇道。
我皺了皺眉頭:“壓驚用。”
總覺得不太對勁……
守衛遞了根菸過來,我順勢警告道:“我真沒騙你們,這裏好像進髒東西了。”
守衛跟同事對視了一下,然後就用蹩腳的漢語譏笑道:“我們最愛在值班的時候聽鬼故事了,鬼在哪兒呢?把它叫出來跟我們聊聊。”
話剛說完,守衛就戛然而止了,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慘白的,瞪圓了眼睛盯着我背後。
我渾身都僵住了:“是、是不是我背後有什麼?”
守衛使勁點了點頭。
然後一臉凝重的將手伸過欄杆——
啪!
在我後脖頸上猛拍了一下。
“嘿嘿,你背後有隻蚊子,我幫你拍掉了。”
“……”
其他守衛鬨然大笑。
草!
我都快急死了,他們卻當我開玩笑!
“哈哈哈,別生氣,不就是怕鬼嗎,我兒子也怕鬼,你都多大了?來,先點上。”守衛嬉笑道。
我不會抽菸,但爲了鎮定點,還是哆哆嗦嗦的把煙叼在了嘴上,問他借火。
守衛將打火機湊到了我嘴邊,笑道:“世上哪有鬼,就算有,我一槍一個。”
我心底一沉:“別說了!鬼前議論鬼,是大忌中的大忌!”
守衛啼笑皆非:“說的跟真的一樣,哪兒呢?站出來讓我——”
話還沒說完,打火機突然爆了,煤油濺了一身!
守衛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大火吞噬了!
“啊!啊!!!”
他的臉跟頭髮都着了,眼睛瞬間充血,睜的滾圓,在烈火中慘叫着發狂。
一股烤肉的臭味頓時瀰漫開來。
我膛目欲裂。
其他守衛受驚,紛紛憤怒的拔出了槍,對準我。
我急忙喊道:“不是我!”
守衛們還沒反應過來——
滋啪!
燈突然閃滅了!
所有人都嚇得屏住了呼吸,黑暗中只能聞到一股股焦臭味,恐怖和不安像牢籠一樣,把我們困在這幾平方的封閉空間裏。
“我沒事……”守衛突然虛弱道。
太好了!
我鬆了口氣。
正想跟他搭話,就來電了,走廊裏重新明亮了起來。
與此同時,我的笑容徹底凝固,踉蹌倒退了幾步。
守衛早就斷氣了!
他跪姿靠在牢門上,整個上半身已經成了焦炭,一雙佈滿血絲的眼睛被淹沒在焦煙裏,睜的滾圓,死不瞑目的瞪着我!
草!!
我也沒愣着,當即立斷咬破手指,用精血在牢門前畫陣。
與此同時,劉果兒害怕的喊道:“昊哥哥,那是什麼?”
我擡頭一瞧,頓時毛骨損然。
只見在走廊的盡頭,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道披頭散髮的身影。
它的脖子吊在燈關上,一晃一晃的,使得屋裏的光線也時明時暗。
更詭異的是,它沒有五官!臉像個麪糰子。
守衛們已經嚇瘋了,幾個膽子大的立馬衝煞靈開槍。
子彈穿膛而過,煞靈在獰笑。
譁!
燈光一暗一明,最前面的那個守衛已經被提到了半空中,狠狠撞在了牆上,紅白塗地!
尖叫與槍聲頓時響作一團,隨時都有人被殘忍的殺害。
我沉下心神,加速畫咒。
咒成的瞬間,那煞靈已經衝了過來!
我急忙退開——
咣!
一股浩蕩的法力,從陣中擴散開來,一下子將煞靈逼退了!
“快躲進來!”我呼喊道。
劉果兒急忙跳進陣裏。
煞靈死活撞不開這血陣,懸在牢門前面,發出了類似咬牙切齒的咔吧聲。
我冷冷地瞪着它,心情焦灼。
該死的,這些守衛把我的挎包沒收了,法器都在裏面呢!
我倒不怕與它赤身搏殺,奈何被關在籠子裏,束手束腳;
它卻能自由穿透,佔據着絕對優勢!
正苦心思考着對策……
“咕~咕咕~”
痛苦的、吞嚥吐沫的聲音。
我頓時心底一驚。
糟了!那個船長睡得迷瞪,沒進我的陣法!
偏頭一看,他果真已經被無形的力量吊在了半空中,臉都青了。
而那隻煞靈並未動彈。
還有其他人在附近作妖!應該就是製造這隻煞靈的傢伙!
“往哪兒看呢,我在這兒。”突然有人用蹩腳的漢語笑道。
我僵硬的回過頭,發現這拘留所的監控器打開了。
模糊的畫面中,一個披着黑袍子的坐在我們旁邊,只能看見勾起的嘴角。
而船長的身影,也拓印在畫面裏,就倒吊在他們面前。
區別在於,電視機裏的他被繩子吊着脖子,而現實裏卻沒有這根繩子。
這好像是……巫術?
不,更像降頭術!
害我們的人,是個降頭師!
“出來,不然我殺了他!”
降頭師在電視機裏陰冷道。
“去你媽的,出來就出來,只會躲在背後裝神弄鬼的鼠輩,老子怕你不成?”
話雖如此,我卻極其尷尬的看向了劉果兒,小聲道:“果果,你是不是……你有沒有行過房?”
“啊??”
劉果兒都傻眼了,旋即羞惱的一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你怎麼問這種無聊問題!”
我尷尬道:“法器都被他們沒收了,只能就地取材了。處子之身的內……內那啥,跟我們男人的童子尿一樣,有着天然的鎮力。”
劉果兒這才明白。
臉紅耳臊的默了半天,才微若蚊吟道:“你轉過去……”
也就是說,她的確還是……
太好了!
我急忙背過了身。
一陣淅淅索索後,一條潔白的綿軟之物,被遞了過來。
我都不好意思去看果兒了,背對着接住,然後直接套頭上。
“你幹嘛??我……算了,你小心點!”劉果兒臉紅道。
我點點頭,然後深呼吸了一下,走出了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