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
“亂!”
恐怖的重力全部集中在老八一人身上,頓時令他動作一緩。
與此同時,四周的水流陡然湍急起來,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海底漩渦,從四面八方撕扯老八!
老八就像只斷了線的風箏,被扯得風中凌亂。
我看着這一幕,咬了咬牙,卻沒有上去幫忙,反而朝後面游去。
劉果兒愣住了,在她眼裏,我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啊。
我沒時間解釋,全速游回礦洞。
劉果兒也跟了上來。
直到抵達那個礦坑,我才停了下來,心情沉重道:“這傢伙非常詭異,絕不是蠻力能對付的,要蛇打七寸!”
說着,我眼疾手快的找到了那幾臺融礦設備,將頭部對準了坑底。
“把所有帶電的東西都關掉!”
劉果兒急忙熄滅了探照燈。
我立馬開啓了融礦設備。
無形的波動一股股注入了礦坑,使得那種堅硬無比的黑泥,迅速融化起來。
“你聽見了嗎昊哥哥?好像是八叔在慘叫!”劉果兒害怕道。
我也心亂如麻,卻強自冷靜:“急也沒用,等着!”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礦坑也一寸寸的溶解。
最後,大地框架被破壞,引發了更大型的塌方!
地底下那些詭異的血晶,頓時一顆顆的飛旋了出來。
與此同時,外面老八的慘叫聲停止了。
我急忙拉着劉果兒躲到角落裏。
下一秒,觀心魚貫而入。
雙眼空洞無神,懸到礦坑上方,機械一般迅速地揮動着指節,就像在操縱一架無形的機器。
我猜對了!
對於這種被控制的“工具人”,指令永遠大於思維,一旦這些血晶有逃走的徵兆,他就只能全力阻止,失去對其他事物的反應。
劉果兒已經明白了我的用意,想把融礦設備直接推下去,造成更大的破壞。
我急忙攔住她,道:“這些血晶兇惡非常,放出去必將釀成大禍!我們只需要拖住觀心就行了,沒必要做這麼絕!”
劉果兒點點頭,急忙跟我一起逃出去。
剛好撞上來趕來的老八。
他看了眼洞裏的光景,道了聲幹得好,然後就要襲擊觀心。
我連忙勸道:“我們跟他又沒仇,何必節外生枝?趁現在逃走纔是對的!”
老八擦了下嘴角的血,冷哼道:“能逃到哪兒去?他遲早還會追上來,到時候就沒機會了!”
我思索了一下,搖搖頭道:“觀心特別怕髒,可是那支船隊都在上方停泊近兩年了,各種生活廢棄物都只能拋到海上,觀心卻沒有摧毀船隊、甚至都沒制止他們。”
“這就意味着,他的指令,是牢牢守着這座礦山,不能離開分毫。所以只要我們遠離這裏,他就不會追來了。”
老八想了一下,皺眉道:“你能確定麼?”
這怎麼確定,此處的一切都屬於未知,只能靠猜的。
“可是我覺得……”
“只是“覺得”,不夠!”老八咬牙道:“如果他能離開這裏呢?我們就等於主動放棄了唯一戰勝他的機會!風險太大了!”
雙掌同時掏穿了觀心的腹部與脖頸。
這足以致命了,觀心卻只是吐了幾口血而已,就繼續面無表情的敲動指節。
在無形的風水力量中,那些劇烈掙扎的血晶,一顆顆的被鎮了回去。
老八心急如焚,攻勢也越來越猛烈,將觀心打得千瘡百孔!
然而,似乎再嚴重的傷勢,都動搖不了觀心的根本。
最後,所有血晶都被他成功鎮壓。
空洞的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擡掌攪起恐怖的波浪,一下就把老八拍了下來。
完了!
不僅沒能成功降服他,反而浪費了逃走的唯一機會!
老八卻絲毫不慌的樣子,爬起來擦掉嘴角的血,喃喃自語:“原來如此,看來我沒猜錯……”
說着,他突然一頭撲到了角落裏,打開那些裝滿紅晶的箱子,大把大把的往嘴裏塞。
我去,還真是靠吞的啊?
可是我效仿了一下,唾液根本就消化不了這東西,更別提從中萃取到力量了。
老八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也是靠鬼氣嗎?
思索中,老八已經“酒飽飯足”,狂牛般怒吼了一聲,化作紅色彗星沖天而起。
破開重重水浪,一頭將觀心撞飛了出去。
“快去下面!”老八趁機喊道:“這樣一昧的纏鬥,根本傷不了他,因爲他只是個化身而已!”
“昨晚我悄悄摸查了一下這裏的地形,在這礦山底部,發現了一座神廟!”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廟裏供得一尊神像,纔是他真正的本體!”
“我拖住他,你們快去毀了那神像!”
我顧不上多想了,急忙衝了出去。
劉果兒越不知道在幹嘛,磨蹭了好一會兒,才追過來。
後方的打鬥聲越來越恐怖,連山脈都搖撼了起來,也不知老八撐不撐得住,畢竟他只是在借用外力而已,要是借過度了,想也知道會帶來經脈損傷之類的反噬!.七
思索中,我們速降到了礦山底部。
這裏還真有座神廟。
看着它古樸而獨特的外形,我猛地打了個寒顫。
怎麼和金華山那座堂前廟,一模一樣?
我硬着頭皮推門進去。
神廟只有四五十平方的樣子,一座神像鶴立中央。
外形跟那個觀心幾乎一模一樣,通體墨黑,顯得詭異。
我深吸一口氣,集中渾身法力到右手,悍然揮出一記掌心土。
掌心五咒各有奇效,掌心土就是將法力轉化成純粹的打擊力量!
然後這足以開金裂石的一掌,居然只是讓神像晃動了一下而已。
我心急如焚,又接連揮出了好幾掌,最後也不過是打碎了一點石皮。
正當爲難之際,劉果兒突然道:“讓我來!”
擦,我都撼動不了,她一個弱女子能幹啥?
她卻笑嘻嘻的,用手指了指天。
我這才發現,一個半米見方的玩意兒,正徐徐的降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