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出望外,順便問道:“對了老八,你是在哪裏找到夢瑤的?”
“船上啊。”老八頗爲羨慕道:“其實昨晚咱們下海後不久,你這好老婆就已經漂洋過海的來了。”
“原來是你們之前打過電話後,她就察覺到你遇上了危險,越想越擔心,就跟一幫保鏢連夜坐船到了蒲泰。在碼頭打聽到我們一夥人被警局收押了,就又找到警局去了。”
“當時已經凌晨好幾點了,但警局正在爲那幾個被降頭師害死的人收屍,所以還有人值班。聽說林小姐是你老婆,就立馬聯絡了巴頌。”
“巴頌原本覺得,她會影響你在這裏的調查,就打馬虎眼說不知道你在哪兒。但架不住妹子擔心你啊,平常看着文文靜靜的像個童話公主,你一出事就成了母老虎了,硬是纏着巴頌不放,要親眼見到你還活着才能放心。最後巴頌被煩的沒招了,只好派了艘船送她過來。”
我心情複雜的看向夢瑤,心裏無比感動,也無比自責。
得此賢妻,夫復何求。
此時,夢瑤已經吸收了很多血色的氣體,渾身肌膚變得滾燙髮紅。
我嚇了一跳,急忙想把她拽回來。
她卻微微搖頭道:“不用,我的感受很好,就跟在泡溫泉一樣……”
“這些血氣,好像都被寶寶吸走了,就像這本來就是他的食物……”
“我有種預感,咱們的寶寶出生了,肯定很厲害!”
高興的說着,她突然瞥了眼我,撇嘴道:“總之,肯定比某人強!”
“至少不會騙我,不會讓我擔心,肯定會是個乖孩子。”
我尬笑着撓了撓鼻頭。
眨眼間,十幾分鍾過去了。
從地底滲出的血氣越來越少。
徹底殆盡,斷開聯繫的剎那,夢瑤有些不適應的往後軟倒。。
我急忙攙穩他。
就在此時,耳邊響起了一道非常舒爽的吼聲。
是觀心!
雖然知道這傢伙本質不壞,我還是有些蛋疼道:“你說你,要是一開始跟我們好好說,哪會鬧到這畝田地。”
觀心不以爲然道:“根本沒區別好嗎!哪怕我當時願意放你們離開,那隻小狐狸,也還是會強行破壞我跟天璣珠的聯繫,致使這裏被封閉起來。”
倒也是……
觀心沉默了片刻,突然微笑道:“我要走了。”
走?
“走哪兒去?”我好奇道。
“我,其實是個落榜書生,窮賣燒餅的。在我那個年代,還是一個女人做皇帝……”
“因爲我指腹爲婚的娘子,被一位大院外看中,強擄到了府中,我就去衙門告狀,結果沒想到,縣令跟那個院外沆瀣一氣,反而誣陷我賣的燒餅裏有毒,罰六百杖擊,把我活活打死在了衙門……”
我心底一沉,沒想到還有這種隱情。
“那你怎麼會在這裏?”我好奇道。
“我正要說呢。”觀心嘆息了一聲:“我冤魂不息,奈何那幫傢伙背後有高人護法,我就是化了厲鬼也沒用。”
“就在這時,我遇上了你家老祖宗,黃妙應。”
“他那時已經官拜國師,因爲聽聞我家縣域五月飄雪,必有冤情,而冤情往往會滋生出厲鬼害命的事件,於是他親自來巡視,並在衙門口找到了我的魂魄。”
“他隨便彈一下指頭,就能打得我魂飛魄散,卻沒有這樣做。”
“他說,在他眼裏,鬼就是殘缺的人,因此他都一視同仁。殺鬼對他而言,就跟殺人罪孽一樣重,所以他只渡鬼不殺鬼。”
“可我怨恨滔天,不願受他度化。他就與我商量,我也借坡下驢,提了兩個條件——一個就是把我娘子救回來,那個員外出了名的喜歡虐待小妾,遲早會折磨死我娘子的。”
“而另一個,就是替我照顧我娘。”
“兩件事,他都做到了,甚至追查出了那個院外早年前的土匪背景,把他繩之於法。我老孃也被他接到了自家府上照顧。”
“滴水之恩,都要涌泉相報,何況這種大恩大德,我十輩子都報答不清了!我不想就這麼被超度掉,想給他當牛做馬!大師拗不過我這倔脾氣,就讓我幫他個忙。”
說到這裏,也不知觀心如何操作的,那些天璣珠,居然全都自行飄到了礦洞裏。
實體的珠子外皮,一顆顆的破開,露出了裏面虛實不定、變幻無常的光影。
我愣住了——這不就是河圖洛書嗎?
在河伯那裏,我有幸見過一次!
觀心解釋道:“這是河圖洛書,聽黃大師說,本是一個整體,卻在上古年間,被一個叫馮修的奇人給拆碎了,共有九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