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勇毫不猶豫道:“沒少,總共就這些。”
心裏卻很清楚,的確少人了。
整艘船隊,加上後期運來的一些替補人員,總共一百三十多號。
有四十多號人,在這長達兩年的滯海中,得上了重度營養不良、乃至敗血症。
鄒富貴多少還有點良心,簽過保密協議後,就把這些病號都送到蒲泰的醫院去了。
而安東尼劫船離去時,又帶走了二十多號人,替他開船。包括副船長與輪機長。再加上安保團隊自身的員工,就是四十餘人。
而在白天時,鄒大偉打過阿勇一巴掌,阿勇長期壓抑的精神,頓時崩潰了,等鄒家父子下海後,就說了些要效仿安東尼劫船的氣話。
雖然是氣話,但還是嚇得近二十個膽小的傢伙,躲到1號船上去了。
眼下,就只剩三十多個船員了。
阿勇暗自看了眼1號船,替那些藏起來的同事打掩護道:“你覺得少了,是因爲安東尼帶走了很多人。而且當時有一部分人在那艘船的的船艙裏工作沒出來,所以你覺得少了。”
鄒大偉驚疑不定,讓保鏢去機艙把人員登記表拿來,一邊翻看,一邊問:“安東尼帶走了多少?”
阿勇毫不遲疑道:“加上他自己那些夥計,總共六十三號人吧。”
鄒大偉對照着冊子算了一下,頓時挑眉道:“那還是差五個啊。”
阿勇愣住了,難道他之前看錯了,躲進1號船的不止十來號人,而是二十來號?
阿勇硬着頭皮道:“可能我算錯了吧,跟安東尼走的,總共是六十八號人。”
鄒大偉遲疑了一下,就把冊子合住了。
他本來就不把這些打工仔放進眼裏,也沒有具體數過。
“沒少就行,不然又要多費功夫。”
鄒大偉冷笑着將冊子拋了下去。
望着洋洋灑灑的書頁,阿勇愈發感到不安了:“你究竟想幹什麼?我再警告你一次,在公海殺人也是要判死罪的,你不要把事情鬧大了!我們只是想回家而已!”
鄒大偉哈哈大笑,越笑越癲狂,最後捂着半邊臉勾起了嘴角:“誰說我要殺人了?但你們自作自受,我也管不着啊。”
自作自受……
難道……
阿勇當場臉色煞白。
與此同時,保鏢也得到了鄒大偉的示意,直接一槍打爆了皮艇。
船員們頓時慘叫着被彈下了海。
“鄒少爺,你、你做什麼??”
“快拉我們上去啊,好冰!”
“嗚嗚嗚,我想回家……”
看着這些人跟餃子一樣飄在海上,鄒大偉只是平淡的點了根菸,咂舌嘀咕:“如果老頭子的計劃真的把穩,家裏的資產可就翻倍了,而且都是我的錢,再也不是他給我花!”
“再加上這些紅晶……嘖嘖,我以後就是首富了!”
阿勇撲騰着把一位大叔從水下救了出來。
大叔吐了口水,急忙拎起手裏的名錶。
“你瘋了嗎鄒少爺?你的表可還在我這兒呢,快撈我們上去!”
“不過話說回來了,我的表,怎麼在你那兒啊?”
他一臉無辜的道。
保鏢明白他的意思,立馬譏笑着配合道:“你忘了嗎大偉哥,這羣王八蛋,跟那個安東尼是一夥的,也想劫船劫財,這隻表就是證據,就是被他們搶走的啊!”
“對對對,瞧我這腦子,都給被他們給嚇傻了!”鄒大偉煞有介事道:“然後他們就去那艘小破船裏分贓,結果沒想到惡有惡報啊,船太老舊了,自己沉了!然後然後……他們就淹死了!哈哈哈~”
三人猙獰的笑着;
船員們在下面凍得直髮抖,已經有好幾個沉下去不見了。
阿勇帶着其他人逃回了漁艇上,但隔水艙已經砸破,沉下去也是遲早的事,補都補不了。
“鄒大偉,你他媽就是個畜生!”阿勇悲憤道。
其他人都哭了出來。
“嗚嗚嗚,求求你了,放過我們吧,我們真的什麼都不會說的。”
“我只想回家……”
“我女兒才四歲……”
求救聲越來越少了。
十來分鐘後,就只剩下拍水的撲騰聲。
直到最後,漁艇徹底沉沒,掀起的巨浪,將最後幾個倖存者都吞沒了進去。
海面恢復死寂,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
只有天知道,這裏發生了何等慘絕人寰的兇案,幾十人被一夜殺絕!
鄒大偉冷淡的看着,一點也不感到負疚,反而有種天性解放的爽快。
“但願不會有人閒得蛋疼,跑到公海上來撈魚,撈出這些死衰鬼。”鄒大偉冷淡道:“但如果真的事發了,就按照咱們剛纔那套說辭來,他們都是劫匪,咱們纔是受害者。”
“好了,把槍上的指紋擦乾淨,丟下去。這可是他們的兇器啊。”
保鏢們點點頭。
總共就五支槍和兩箱彈藥,三兩下就丟的只剩下鄒大偉手裏這把了。
他愛不釋手的把玩着,嘀咕道:“沒想到開槍的感覺這麼爽。等有時間了,到中東的戰俘營買幾個活靶子玩玩兒,一定很有趣,哈哈~”
就在此時,他卻注意到還有個人沒處理。
老船長!
被鄒大偉暴打後,就一直躺地上沒動。
鄒大偉先把槍掛在船舷外側,然後走了過去,試探了一下,發現已經沒呼吸了。
但他還是不放心,冷哼道:“扔下去,讓他們團聚!”
保鏢立馬將船長抗向船舷。
就在此時——
“放開船長!!”
“他們已經沒槍了,不用怕了,跟他們拼了!!”
船艙突然被踹開。
鄒大偉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人用扳手砸得頭破血流。
緊跟着保鏢就跟來者扭打了起來。
混亂之中,鄒大偉捱了好幾腳,被打得天旋地轉。
鬼使神差的摸到了船舷後的槍,直接咬牙掃射。
噠噠噠噠噠!
一圈下來,萬籟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