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百口莫辯,冷汗直流。
律師急忙道:“有可能是那些劫匪搶劫成功,太興奮了,沖天開槍慶功,結果子彈掉下來後,就打破了皮艇。”
庭內先是一片寂靜,緊跟着暴發出了比之前更大的鬨笑聲。
這也太扯了!
律師雖然很尷尬,但還是面不改色道:“不排除有這種可能啊,希望法官客觀判斷!”
法官自己也是哭笑不得,使勁揉了揉太陽穴,沒有表態。
我冷笑道:“好啊,就當有這種可能好了,但我還有第三個問題——”
“鄒大偉,既然你沒有殺人,那爲何案發後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把那七具屍體,都藏到了石油桶裏?”
鄒大偉頓時激動道:“我、我沒有!你別亂說!我看到人都死了,就嚇得趕緊聯繫人把我帶回去。至於那些屍體爲什麼在油桶裏,你該問問當時還藏在油渣1號的那十幾個人!”
事到如今了,居然還敢信口胡謅,栽贓別人。
不過,這正合我意!
我背搭手走到他面前,淡淡道:“也就是說,那七個人死後,你沒碰過他們,就直接走了?”
“當然沒有!”鄒大偉心虛的偏開了臉。
我冷笑道:“好,那就請允許我們展示一下另一樣新的證物。”
鄒大偉頓時慌了,不明白怎麼還有證物,應該已經都沒了纔對。
我卻淡定的看着他,道:“鄒大偉,我理解你爲什麼都到這種節骨眼了,還能像沒事人似的謾罵、譏笑,因爲你確實有幾分歪才,居然在電光火石之間,就想出了吧屍體藏在油桶的辦法,這樣既能破壞上面的痕跡,也能令蒲泰方面直接替你銷燬掉屍體。”
鄒大偉頓時得意的昂頭冷哼一聲。
我卻話鋒一轉:“不過,咱們倆好像都犯了一個認知錯誤——那就是以爲石油能腐蝕痕跡。”
鄒大偉這才意識道不對勁,心虛道:“你、你什麼意思。”
我冷靜的看着法官道:“這幾天我跟警察同志深度合作,這才從他們嘴中得知,真實情況,其實與我之前想的恰恰相反。
“如果是先把屍體泡進油桶裏,然後才留下的指紋,那指紋確實就被破壞了,因爲石油也是在隨時分解蒸發的,別說指紋,哪怕在上面做一幅畫,也會慢慢溶解掉。”
“但,如果是先留下了指紋,而後才泡進石油裏的話,結果就恰恰相反了——油脂具有成膜性,非但不會破壞已有的指紋,反而會將其封存起來!”
方纔還算得上挺淡定的鄒大偉,當場腿一軟跌坐了下去。
目瞪口呆望着法警快步遞來的文案夾,火急火燎道:“我、我記錯了!其實我碰過那幾具屍體,主要是想檢查一下他們還活着沒有!”
“你聽見了沒有啊法官,我說話呢!”
“閉嘴!”法官忍無可忍的砸了下法槌,惱怒道:“當庭翻供?你當是小孩子和泥巴玩嗎!?如果能這樣搞,還要什麼法庭、要什麼證據?你怎麼說就怎麼判好了!”
鄒大偉被法警強制性捂住了嘴,只能眼巴巴看着自己一步步走進絕路,嘴脣都開始發白了。
法官查閱完文案夾後,先把幾張屍檢照片投射到幕布做,做以公示。
那一具具被射成篩子,又被黑油浸滿的可怖死狀,頓時令庭內想起一片倒抽涼氣聲。
緊跟着,法官便對照報告陳述道:“根據警方的調查取證,在七名被害人的身體上,都發現了大量屬於被告人的指紋;而在每個人的腳踝部位,也都存在着被抓握拖動形成的密集型掌印,也都屬於被告。”
砰!
重重擲下文案夾,目光炯炯。
“被告人,你對此還有什麼解釋?”
事到如今,所有證據都嚴絲合縫的扣在了一起,組成了鐵證如山的證據鏈;
而且就連他自己僞造的說法,都被我當庭拆穿了。
這一下,他是真的百口莫辯了!
鄒大偉的臉色已經煞白如紙,兩腿發軟癱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他的律師猶豫了一下,居然直接轉頭走着,還遮着臉,生怕被被媒體拍到。
“媽的,你給我回來!”鄒大偉哭喊道,已經要崩潰了。
可惜,這一刻就算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了,作惡多端,罪有應得!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時候到了。
一番緊密的討論後,法官站了起來,神情肅穆,開始宣判了。
“被告人鄒大偉,於16年4月中旬,侵犯無辜市民趙倩兒致死,拋屍逃逸;後於本年中旬,在公海持槍射殺七人、間接殺害四十六人,並刻意在正陽市第一人民醫院,阻斷被害人鄒富貴的氧氣設備,致其暴斃。”
“犯罪事實清楚,社會影響極其惡劣,現根據共和國刑法,數罪併罰,做出以下判決——”
“剝奪政治權利終身,判處死刑!”
“砰!”法槌重重落下。
“立即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