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回來,他急切地走了上來,但是看到一旁的木姜,就什麼話也沒說。
我明白了,於是讓木姜先回去。
木姜也累了,就先離開了。
我和裏蘇回到草屋,他神情慌張,拉着我坐下。
“怎麼了?”
“我回了一趟我以前的家。”
“怎麼樣了?”
確實,這麼久不回來,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不料裏蘇表情很是難看,想要說什麼,又十分別扭,甚至有些害怕,看着我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到底怎麼了?”
“我……我……我看到了我的家人。”
“什麼?他們還活着?”
不只是裏蘇,就連我也驚訝極了,這不可能啊,裏蘇不是說他家人全部都死了嗎。
怎麼會復活過來,不過更重要事我想起來了。
“怎麼樣,他們還記得你嗎?你和他們說過話沒有?”
裏蘇艱難地搖了搖頭。
“他們不記得我了,應該說根本不認識我,他們家沒有叫裏蘇的小孩兒。”
我見他表情有些受傷,忍不住安慰地拍了拍他。
“萬一只是長相相似的人呢?”
“不,不可能,他們給我感覺太熟悉了,就是我的家人,我不可能看錯。”
裏蘇情緒激動了起來,我不敢多說下去,只好作罷。
“我去問問族長吧。”
裏蘇突然站了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就衝了出去,跑去了族長家裏,就想找他說個清楚。
我有些頭疼,但是也沒有攔住他。
不過這次,裏蘇吃了個閉門羹。
族長以身體不舒服爲由,今天一天都不見人,沒有辦法,不能找他對質了。
裏蘇現在急得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我也很想幫他。
於是把他叫了過來。
“我可以幫你問問。”
“怎麼問?”
“你確定你的家人已經死了?”
“我親眼所見。”
裏蘇肯定地回答,我點了點頭。
“那好,那我們來問路鬼,如果你家人真的死了,地府不可能沒有記錄,我可以幫你問一次,但是隻有一次機會,只能問一個問題。”
裏蘇眼神一亮。
“你真是道士?”
“嗯哼,是也不是。”
我沒有正面回答他的問題。
問路鬼要在晚上進行,所以我讓裏蘇耐心等到天黑。
同時告訴他,今天我看到了阿黎。
裏蘇的反應和我一樣,很是驚訝,覺得阿黎不可能出現在這裏。
我也說不準,但是達姆曾經說過,阿黎小時候,就進入過亞山灣,最後被人毫髮無傷地送了回去。
也許就是因爲她和木姜長得一樣,所以放過了她。
但是真相到底是怎麼樣,我們現在還不能肯定。
“阿黎說達姆生病了,讓我們早點回去,今天晚上,我們去見阿黎,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好。”
裏蘇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我知道,他也在期待着真相。
以後我們在草屋裏等待着天黑,午飯和晚飯,都是村裏人送過來的。
於是天一黑,屋子裏就完全黑了。
等到外面沒有動靜了,我和裏蘇也準備出門。
我往族長的屋子看了一眼,不知道他今天晚上會不會發病,也許今晚他也要去挖坑,說不定正好碰上。
今天就把書給挖出來吧,我已經在這裏耽誤的時間太久了。
森林裏沒有燈光,我和裏蘇拿了手電,然後飛快跑進了森林。
通過瘴氣那裏,我們帶了面具,很輕鬆的來到了白天喝阿黎見面的地方。
遠遠的,我果然看到了那裏有個人影。
穿着白色的裙子,烏黑的頭髮披在身後。
裏蘇也慢下了動作。
“真是阿黎?”
裏蘇的問題,也是我想問的。
到底是誰,還要親眼看見纔行。
我和裏蘇走了過去,那人轉過了頭。
是一臉清純的阿黎。
“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是騙我的,你怎麼進來的啊?”
我忍不住好奇地問她,阿黎咬了咬下嘴脣。
“其實,我就是木姜……”
“什麼?”
裏蘇驚訝得破音了,我心想那麼腹部發聲,也能破音嗎?
“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黎這才娓娓道來,其實我們被抓的那天,她也在,不過亞山族人早就認出了她,所以只有我和裏蘇北抓了起來。
而阿黎在我們心中,就成功跳脫了,但是她只是蘇換了件衣服。
還梳了和髮型,便成功騙過了我和裏蘇。
她帶我們上山,是想讓我們幫她解決那隻三頭鬼雕,因爲它,所以山上的族人,沒有辦法下山。
因爲三頭鬼雕,聽音辯位,如果大家都發出聲音,它就會跑進村子裏來。
所以亞山族人,爲此割破了聲帶,讓聲音變小,又發明了自己的語言。
可以不用太大聲,也不用很費力,就能夠進行交流。
我聽到這裏,已經忍不住想要爲她拍手叫絕了,演技居然這麼好,把我和裏蘇都給騙了。
“那夜遊的事兒呢?難不成,這也是你裝的?”
阿黎沒說話,算是默認了吧,我突然有些生氣。
不過她接着解釋道:“確實有這個病,不過得病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父親。”
“達姆?”
她又搖了搖頭。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想繼續猜迷,讓她自己交代清楚一切。
原來達姆是族長的孿生兄弟,他們早就計劃着離開亞山灣,逃出去的人,只有少數,更多的人,因爲三頭鬼雕,還是被困在了山中。
因爲有族人沒有出來,外面的人也不願意離開亞山,因爲他們的親人還在山中。
所以就演變成了在山外的支族,他們在外,學習現在社會的東西,等山裏的人出去之後,能夠教授他們。
族長有夢遊症,是他多年的心結,阿黎有一個雙胞胎姐姐,因爲小時候貪玩,而掉進湖裏淹死了。
族長爲此精神出了一些異常,但是他是亞山族人的信仰,族人沒有他的領導,就跟無頭蒼蠅一樣亂了,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除了問題。
所以這纔想出,湖妖作怪一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