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通過勘測,但我們來到了一處懸崖峭壁。
“此地怨氣極重,大有吞噬萬物之勢,應該就在這兒。”
張老八朝周遭望去,有些狐疑不解。
“你確定?就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埋着墓葬,咱們這一路上山來都快累個半死,誰會沒事兒葬在這裏,你不會弄錯了吧?”
他說話鄙俗,我有些無語,翻了個白眼,直接敲了他一下。
“別胡言,沒準真在此地。”
他立馬變得一本正經起來。
“連你都說了,那在何處?不會真在此地?”
我拿出長繩,綁在腰上,並隔一段距離打了個結,系在了旁邊的一棵老樹上。
張老八知曉了我的想法,有些擔憂。
“別胡來!”
“懸山葬不簡單,我之前曾看到過,使埋藏在懸崖峭壁之上,用鐵釘子角木棺嵌進山體之中,又用鐵繩牽引,懸掛於半山之中,這是極考驗技術的,但古時候的人認爲,如此一來便可離天更近,在死之後也能夠飛昇成仙。”
他不放心,“這山勢如此陡峭,還是讓我來。”
“你受了傷,就別再逞強,我不會有事。”
我一番勸告,他沒再多說,只囑咐我小心些。
我受着繩子牽引,緩緩降落。
山勢陡峭,有的還會突然橫亙出一塊山脊,底下還生長着許多粗壯的野樹。
我環顧一圈,卻沒有蛛絲馬跡,難道不在此地?
我有些失望,正打算上去之時,山風襲來,凌厲的刀鋒就如刀子一樣刮在我的臉上,有些疼。
我下意識的向下一望,只見在那繁茂的樹木之處,隱隱現出了一具黑色的棺槨。
我持續降落,張老八擔憂不已,站在懸崖邊上,緊張的向下張望。
“怎麼樣了?別逞強,實在找不着就別找了,命重要!”
我艱難的下降,山壁溼滑,腳下幾次打滑,懸掛於空中,最後還得慢慢晃到對面的山峯上去,等站穩之後,卻纔發現繩子竟然不夠了。
只差一點了,底下是個山臺,下面長了數十棵繁茂榮盛的樹木,而那口棺材就鑲嵌在懸崖峭壁之中延伸了出來,依稀能夠看到一點。
“把繩子放長一些,我已經看到了,我打算跳下去看看。”
我衝着上方高聲喊道。
張老八微微一愣,“已經到頭了,怎麼這麼往下,你得小心了,我跟你一起下來。”
他跟劉三說了一下,便由劉三在上方守着。
等他下來後,我藉助他的力量,跳到了石臺之上。
他跟着跳過來,在石臺之上有許多懸掛垂落的藤蔓,幾乎遮擋住了洞口,而那座懸棺,也佇立在那外,我們撥開了藤蔓,好不容易擠了進去,發現裏面是別有洞天。
這裏竟然有一個山洞,只有一口棺材。
這就是山葬。
已經許久未曾出現過了,不過那棺材上方還貼了數張的符咒,棺材被密封了,看不見任何,但是依稀有絲絲縷縷的寒氣冒了出來,我擡眼看過去,卻並未發現任何。
我們兩人一使勁直接就將棺材撬開了,一縷黑煙迸發出來,十分的嗆鼻,我皺着眉頭朝裏一看,裏面是一具已經腐化的屍骨。
張老八瞪大了眼,我看到了他眼中的驚奇之意。
“這是什麼?這麼嚴重?”
“這纔是徐章的墓,我們被騙了,至於之前在水口發現的那具棺材,顯然不是,如此說來,那龍陽棺裏面埋葬的不是徐章。”
他被我繞得有些懵,撓了撓頭。
“什麼意思?李代桃僵?那一直以來追殺我們的那個怪物是誰?不是徐章難道是那個女鬼?”
我沒有開口,皺着眉頭在那棺材中找了一下,果真讓我找到了一塊玉珏。
“龍陽鈺。”
“你知道這個?”我好奇的看向他。
他點了點頭,“龍陽棺中必然會有龍陽鈺,兩者相輔相成,才能發揮絕佳的效用,少一樣都不行,只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裏出現,看樣子,這其中必然有牽扯,說不定,這是三方的戰爭,徐章被騙了。”
這塊玉中吸收了太多的殺氣,即便此刻我掂在手上都能感覺到絲絲縷縷的陰寒之氣,自我的手心一路纏繞而上,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我把那塊玉佩舉到半空中,眯着眼眸看了一下。
“你覺得這像什麼?”
張老八被我這話問得有些摸不着頭腦,“就是陰陽魚嗎?不過,少了一塊,這一塊應該是陽魚。”
陰陽魚是很常見的辟邪之物,兩條魚就像是八卦陣一樣,相互纏繞,而魚眼則是對立色則代表着陰中有陽,陽中有陰,天地陰陽,循環往復。
把這陰陽魚放置在龍陽棺中,便可以避免邪祟的產生。
可如此一來,那可就本末倒置了。
畢竟,徐章要做的是轉死化生。
而這條陰陽魚則隔絕了大多的煞氣,讓他不能更好的汲取這世間的渾濁之氣。
徐章從一早開始就死了,那麼留下來的又到底是什麼?
我收起了玉佩,打算跟他上去。
我剛一拿到繩索,卻發現有些不對勁。
“你讓劉三一個人在上頭守着?”
“是啊,他不敢做手腳,他若敢亂來,我絕對饒不了他!”
張老八知道我的顧慮,義正言辭的說道。
我翻了個白眼,這傢伙腦子真是缺根筋。
索性這底下有許多垂懸的藤蔓,我手腳並用跟着跳躍上去。
我纔剛一上來,張老八也緊隨其上。
劉三見我們歸來,立馬趕了過來,火急火燎的說,“有發現了嗎?”
張老八剛要開口,被我打斷。
“沒有。”
劉三的面色有些詭異,卻並沒有在開口說什麼,只催促我們趕緊下山,天黑後,這裏霧氣層疊,很難認得清路。
我點了點頭跟在他的身後,張老八則奇怪的看向我。
“怎麼回事?你防着他?”
“他沒說實話,而且在我們之前上來的繩子上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