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一幕,我眉頭輕輕跳起,憤然罵道,“混賬,你是想要我的命,你把徐章怎麼了?”
這個可比濃硫酸還要強悍,一旦跳入其中,便再也不可能有活命的機會。
說不定,到最後會被腐蝕的連骨頭都不剩。
沒想到他竟然存了這般陰狠的心思。
“說那麼多做什麼,像你這種道貌岸然之輩,我看的多了,口口聲聲說爲了同伴不惜一切,可如今不過這點考驗,你都怕了?看樣子,我是不該對你抱有希望。”
他陰沉的笑道,我頓時感覺周身寒氣森森,那一刻,猶如墜入了無邊黑暗之中。
我險些站不穩,深吸一口氣,在摒除所有的恐懼跟絕望之後,拿出一張符咒放入其中,同時緊緊的握着代表着徐章的小桐人。
我知道,他一定就在此處,因爲此刻,從小桐人身上傳來了溫熱的光,似乎是他在呼喚我。
只要他還在此地,我就一定能夠找到他。
目及之處卻全無蹤跡,難道真的在這血池之中?
我狠下心來,正要跳進去尋找之時,一股溫潤的靈力如一張巨網將我拖起。
我度過了一劫,睜眼望過去,便見到徐章站在我面前,雖然依舊是面無表情,可我卻知道他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跟我講。
“我帶你離開這裏。”
我不由分說的拉住了他,想將他帶離此地。
但是,他卻一動不動,我明白過來,一定是這幕後之人。
“你想幹什麼?我既然來了,就會說到做到!你不就是想要河圖洛書的殘頁?我可以替你尋來,但你也知道,這些年來江湖門派紛爭不休,僅憑我一人之力,恐怕無法做到。”
“所以,我才替你尋了個幫手,可是,他畢竟是我所創造出來的,你即便將其訓化,他也未必會聽你的,你以爲那個桐人就真的是他本體了嗎?”
早在煉化之時,我便有所預料,可今日他將這話說出,我的心猛然一沉。
我大概知道,這一切不過是場陰謀詭計,而我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我在冷靜下來之後,也不想再與之爭執,只要能夠將他帶離此地,其他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你想跟我走嗎?”
我嚴肅的忘記他,他略微遲疑,隨後點了點頭。
“你看到了,我今日必須要帶走他,至於河圖洛書的殘卷,我答應你。”
我把張老八拖下了山,這次跟浮屠門之危讓我明白,絕不能再坐以待斃,必須要儘快提升實力,否則,有朝一日一定會被他牢牢的拿捏在手中。
我深吸一口氣,下山之後,又餵給張老八一顆丹藥,這是我特製的,早在來之時我就已經準備了,就是爲了以防萬一。
他清醒過來,我緊張的看着他。
“怎麼樣?沒事吧?”
他茫然的擡起頭,望了一眼周遭,看到是我,這才鬆了口氣,又想到方纔之事,連忙問道,“他們沒對你如何吧?那羣小崽子,沒想到他們竟然在幹這種勾當!煉屍,你可知道那徐章就是被他們創造出來的,你也太掉以輕心了。”
我不能丟下徐章不管。
“別廢話了,我們先去找思語。”
“你想通了?”
“其實我早該有所預料,既然她已經送上門來,豈有不要的道理?”
“那你打算如何?”
“離開此地,同時,還得找更多的幫手,儘快找到河圖落書,破除徐章體內的那道禁制,讓他恢復自由之身,只有這樣,一切才能得以平息。”
我不指望他能夠聽得懂,畢竟,我已經做了決定,任何險阻都不能攔住我。
他見我如此,沉默半晌,隨後感慨的說,“我早就知你這小子不到黃河心不死,沒想到已經如此倔強,這次,我就捨命陪君子,隨你走一遭。”
我給思語打個電話,她似乎早有預料,在接聽時,就跟我說,“帶着徐章過來吧!我已經叫了鄭雲飛,他會知道怎麼做。”
鄭雲飛?不就是之前的那個主播。
沒想到他們還有所關聯。
但我想,如今已是走投無路,不如去她那碰碰運氣。
我們帶着徐章去到了她所住的地方,是一個老破舊的小區。
我沒想到她會住在這裏,我們找到了樓層號,她已經在下面接我們了。
我們上了電梯,一路相顧無言。
我心裏不是滋味,本想開口說兩句,她卻說,“再等等,鄭雲飛就快來了,他的事他必定知曉。”
她開門進了屋子,這屋子不大,卻收拾的整潔有序,而且,地上還有許多的畫材跟顏料。
“你們先找個地方坐,我去問一下他。”
她剛要拿起電話,門鈴就響了。
張老八過去打開門,結果就看到了之前的那個直播看相的大師。
因爲先前的事,張老八對他現在已經是佩服的五體投地。
見他過來,他熱情的打了聲招呼。
“來了?沒想到這個人是你,我還以爲是何方神聖。”
“又見面了,多虧了你們的龍陽棺,讓我的粉絲量又漲了,而且,之前收穫的禮物還不少。”
“但估計也沒有回本吧?”我無奈的調侃道。
他當初要買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做什麼直播能夠賺到這麼多的錢?
但是,他似乎並不介意,反倒還熱忱的衝我們笑了笑。
“我是個生意人,要從長遠考慮,不能只注重短時效。”
我一想也對,反正白敬松就是如此。
“龍陽棺已經爲我賺夠了流量,即便最後熱度消下去了,我也可以憑此再大賺一把,轉手賣給其他的人,反正我已經找專家看過,這就是貨真價實的龍陽棺。”
“那你就不怕到時候被人惦記上?畢竟,這龍陽棺本身就沒有那種神乎其神的功效。”
我尷尬的看向他,他則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那便是身後事了,他還能詐屍來找我不成?”
我們鬨堂大笑,這傢伙可真有做直播的天賦,三言兩句就可以引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