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應過來,被他指着鼻子罵,也有些氣憤。
但是,我並不想與他計較,我鎮定下心神,不滿的說道:“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不會承認,但是你方纔所說,到底怎麼回事,還有這個老者是誰?”
他爲了我甘願赴死,而我卻與他萍水相逢,這其中處處都透着蹊蹺。
他冷哼了一聲,滿眼的不屑。
“你不配知道,終有一日你所犯之罪會報應在你身上,你逃不了浮光界,也未必能夠護得了你。”
他氣得面紅耳赤,我看出來他眼中洋溢着濃烈的殺意。
他是真的想要置我於死地,可又因爲有所忌憚,所以並沒有下死手。
可正因如此,我不敢掉以輕心。
“你說清楚,否則我絕不會放過你,今日也不可能踏出房門一步。”
我給張老八使了個眼色,他瞬間懂了,站在門口與徐章並列。
他的實力比起剛纔的老李頭來說,還是要弱了些,如果真的打起來,他未必能夠傷得了我倆。
“你想幹什麼?你以爲就憑你又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一切都已註定,你只是個棋子!”
他不甘心的破口大罵,我看他如此,神色愈發冰冷,我身形一閃到了他跟前,擡手朝他打去一掌,他卻並未動彈,依舊站在那裏。
他是想找死嗎?故意如此引我動怒,又有何目的?
“讓他走,你不能殺了他,否則你也會受到反噬,我想你不至於如此蠢笨。”
思語忽然開口,她的語氣有些不屑,甚至透着一股威脅之意。
難道她又知道了什麼?
“如果我不能,你似乎知道些什麼。”
我的執拗勁也上來了,是他把我逼迫如此,我就不能放了他。
“那隨你鄭雲飛,我們先走,不必再趟這趟渾水,跟着他這樣的人早晚會被禍害致死,不如先行離去。”
她神色冰冷,艱難的拄着柺杖來到門前。
張老八還守候在那,看這架勢,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
“有話好說,大家一路出生入死,好不容易走到了這一步,又何必劍拔弩張,不如把話說清楚。”
他陪着笑臉說道。
他是在擔心我,萬一思語真的預測到什麼未能及時說出,那這可關乎到我們衆人的生死,之前便是如此。
“你不能殺了他,這個老者日後會救你一命,你若殺他,你必死無疑。”
她遲疑了半晌走到我跟前,淡然的說出了這句話。
“我知道你對我有所懷疑,但現在你能否聽我一,言放了他,得饒人處且饒人,況且他並未做錯什麼。”
她緊緊的盯着我,眼神認真而虔誠。
我心裏煩躁,看了一眼老李頭。
這老傢伙如今是給我挖了一個多大的坑讓我跳?
“讓他走,但是你得告訴我你是誰,然後我去何處尋找你。”
我上前一步,緊張的看向他。
“萍水相逢不必來尋,若是日後有機緣,我定會告知你,老李頭我先帶走,老李頭選的這條路可真是不順暢。”
他感慨的嘆息一聲後,並未多做解釋,馱着老李頭轉身離開了。
我轉過身,看着他給我的河圖洛書的殘頁,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彆氣餒,日後你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今不過是小風浪,你還能在陰溝裏翻的船不沉,我相信你。”
鄭雲飛走過來,伸手拍了下我的肩膀。
我知道他是想安慰我,但我現在心亂如麻,無法迴應他。
“浮光界中到底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是老李頭還是老鬼?”
他似乎沒想到我會問這句話,愣了半晌,開口想要說什麼,可我卻擺了擺手。
“你不必再說,我知道你是他的說客。”
他憨厚的撓了撓頭,“這世間哪有絕對之事,不過是立場不同,如今看來,老龜也並沒做錯,他想要守護的是長生大道。”
得到了這一卷河圖洛書的殘頁,這一趟就算是沒有白來。
“鮫人的事,你打算如何?在我們來時思語就有所預測,情況不妙。”
鄭雲飛面色凝重的看着我,他似乎思索了許久,才說出了這句話。
其實我們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根本就沒必要在此地滯留。
鮫人族的事對我們而言是完全沒有資格插手的。
他們實力太強,心思狡詐,即便是在浮光界中,那也是能夠橫行霸道的存在。
他並不想再多管閒事。
可這一次,他還是堅定的問了我的想法。
“你們是否預測到了什麼,這個能力在這裏都還管用?”
我調侃一笑,兩個人相視一眼,臉色有些難看。
“話不多說,你還是先看一下這幅畫,再做決定。”
思語將畫板給我,我看到的是阿水被釘在了邢臺上,周邊都是面色猙獰恐怖的鮫人,他們手中各拿着一把匕首,虎視眈眈的盯着他,而眼中散發出來的貪婪之意,更是讓人瞠目結舌。
僅僅只是這一幅圖畫,我就知道他要表達的意思。
遠古時,就有易子而食的傳說,而現在同類相殺之事更是數不勝數。
可沒想到,擁有先進文明的鮫人族竟然也會如此。
“你打算如何?只要你一句話我必然跟你一起,只是此時艱難不得不防。”
張老八看我的臉色,便知道我心裏在想什麼。
我要去可以,但得先做好準備。
“自然要去,鮫人族的事一日不解決,我心難安。”
我把話收了起來,又轉過身看向兩個人。
“這一次你們就先回去吧?”
“你不必再說,既然已經說好跟着你,又怎會輕易半途而廢,我說到做到。”
鄭雲飛拍了下胸脯,一臉莊重嚴肅的保證道。
“我行動不便,一個人也無法回去,你們若不嫌棄就帶我一個。”
思語有些不自在的說道。
她向來冷漠,對於這種事更是很少提及,如今能這麼說已經讓我很欣慰。
“不行,你不能去,你之前跟鮫人族有交易,你的腿是怎麼回事?你還不願意說?”
我打斷了他,並非我故意針對,只是一旦我們前去那事情便關乎到五個人的安危。